有人说,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那么他便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其实这句话是错的。
死亡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高楼坠落,服用安眠药过量,煤气炉泄露,轰轰烈烈抑或平静安详,这些方式都并不值钱。死亡,廉价得像是在当下物价疯狂上涨的社会市场最便宜的一样东西。
前提只是,你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死亡带给你永远的沉睡。而活着却不同,它除了需要勇气,还有要你面对更多难以想象的痛苦。
也许,这些痛苦是永无止境的。
“宇少,陆小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她身体虚,得注意好好休息,情绪不能太激动。”
“她的额头会不会留下伤疤?她的小腿为什么会伤成那样?”
“陆小姐的小腿应该是被一些玻璃碎片或者尖锐的东西划伤的,又没有及时得到处理,所以才会流了那么多血。她的额头伤得很重,伤口很深,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都不过分。一般来说,多多少少很难不留下伤疤。”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不能让它留下伤疤。不然,我让你跟着陪葬。”
“是,我知道了。我会尽力,宇少放心。”
“出去吧。”
门轻轻的被关上,我缓缓的转身,冷笑道:“你满意了么?宇少。”
“你早就醒来了?”
“是啊,你刚才在客厅里讲电话的内容,我也全部听得清清楚楚。我知道了你的秘密,所有我不该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怎么办?你要像电视剧演的那样杀人灭口吗?”
我直言不讳的说着,倔强的眼神中带着视死如归的味道,一脸挑衅的看着眼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的男人。
“陆小空,你累了,好好休息。”肖宇深邃如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的诧异,黑瞳缩了几圈,眯了眯眼盯着我淡淡的说着,精致的脸庞看不清情绪的俯身拉起我身旁的被子。
我蓦地睁大了眼,警惕声在沉痛的脑袋中疯狂响起,沉声道:“你还想干什么?”
“帮你盖好被子。你不知道你的睡姿很难看?睡觉总是不安稳,像你的人一样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那也不用你管!肖宇,你别装作是大好人的样子!你别总是狠毒的往我心脏刺一刀,再给我一颗糖。这套还是留着给你的情人们吧,对我一点用都没有!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别做梦了!”
我狠狠的甩开他的手,厌恶的扯开他盖住我身上的被子。当目光触及到身上穿着崭新的睡衣和白皙的皮肤上那样清晰刺眼青紫色的痕迹时,被羞辱的记忆顿时溢满心头,愤恨的抬眸恨不得杀了眼前的男人。
“你别误会,睡衣是我叫信妈帮你换上的。我没有碰你,我发誓。”
“你发誓?”我嘲讽的重复着他的最后一句话,看着他一脸无奈而又无措的表情时,莫名的想大笑起来。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肖宇,你发誓有什么用呢?反正,我是死也不会相信你的。你以为我现在还在乎这些吗?我脑袋是受伤了,但我没失忆。我可记得,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谁的杰作。”
“陆小空。”肖宇的脸色阴鹜了几分,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我们可以和平相处的,三年来我们的关系从来没有这样恶劣。这次是我有错在先,你要骂就骂吧。只要你觉得心里好受一些。”
“我没有听错吧?堂堂的宇少,竟然在向我道歉?”我嘲弄的说着,带着几分的不敢相信。肖宇他一直以来都是王者,只有他把别人踩在脚底下,他怎么可能会向我道歉?除非,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
我淡淡的瞥了一眼在旁攥紧双拳的肖宇,看清他脸色的不自然和窘迫,轻叹了一口气,“肖宇,我不想再和你玩这种游戏了,我不想再成为你的玩物。你不是肖宇,你是萧宇,这才是你真正的身份。你是萧家的大少爷,黑道太子爷。你有傲人的资本,你有权优势,只要你想要什么都有。你玩得起,你玩谁都可以。可我不是,我没有玩的资本。我讨厌这种游戏,我讨厌和带着面具的人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