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家媳妇稳定了一下,才说道:
“我管他去死!一天就是这种!要钱,要命不!”
这句话就把几个人弄蒙圈了,本以为蒋文那边就算是难啃了,想着只要这边同意给了医药费,蒋文那边也就比较容易一些,现在谭家媳妇直接来了这么一句。一时之间就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了。
“话不是这种讲的,毕竟我们来一趟也是为了你们好,你说是不是。要是判下来了要坐牢,这个钱你们还是要拿的。”
谭家媳妇听着话,就假装忙活起来掩饰自己的不安情绪。自己老公的行为实在是让自己气愤,现在又让给医药费,自己一天都是在卖菜,赚的钱仅仅是够闺女的一些日常花销,和家里面三张嘴巴吃饭。医药费?!自己上哪里弄什么医药费来!
“没得钱的!”
这句话几乎是破喉咙般吼出来,声音很尖还带着一些破声。
几个人就在旁边等着,这会已经是下午3点多的样子,渐渐的买菜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见来买菜的走开了,才又继续说道:
“那这种嘛,你要见哈子你家屋头的那个不嘛。我们可以带起你去看一眼讲几句话,你们见面了再商量嘛!”
这东西其实就是一个软肋,人进去快半个月了没有消息出来,这会突然说可以见了,谭家的眼泪就包不住了,说道:
“咋个些会是这种啊!老天爷啊!我咋个些嫁到起个这种!”
有意思的是这番呐喊两声了之后,似乎就情绪稳定了下来又才说道:
“我们明天去嘛,我要问哈子那个狗鈤的是吃到起廊子药了,要整这种事情出来!”
语气比想象中还要硬朗一些,几个人见她答应了就说道:
“你家是不是住在那个建设路那边嘛!”
“嗯!”
低声的回应了一句,好像是怕人知道自己家是那的。
“这种嘛,明天你在屋头等我们,你家有电话没得嘛,留个电话。明天9点钟左右点我们去你家接你。”
谭家媳妇也就说了自己家的电话:
“0859-322xxxxx”
那律师记下了电话,就带着人走了,让谭家媳妇在家等电话。
几个人一走,谭家的媳妇也就犹豫了,明天的生意还做不做?!
想着就看看周围的人,自己也不太熟悉的样子,就旁边的人自己还是这几天认识的,以前在街心花园附近卖菜的时候认识的那群人已经因为街心花园改建的事情打散开了,有的已经不再从事这个行业了。
周围的人看着谭家媳妇的哭哭笑笑不亚于看一场电影,谭家媳妇在这卖菜也有段日子了,基本都不怎么说话,脸上的笑容都难得一见,因此也就不知道她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倒是黄连英平日里和那些个卖菜的人走得比较近,前后半个月的时间,也有一些个卖菜的人抽空来看了黄连英消息也就传得比较远。谭家媳妇被这些个人围着,天天在说黄连英的事情,其实心里面是带着窝火、生气各种情绪在里面,总觉得不是这卖菜的遮雨棚子挡住了光,而是自己的世界原本就是黑色的一片,形同那句:
“没遇到你之前我的世界是黑白的,遇到你之后,哇的一声,我的世界全黑了!”
现在的时间段里面qq都还在流行阶段,还没有这么爆发性的语言流传出来,大家紧紧是停留在原始的斗图状态当中。其中也渐渐的流行起来“杀马特”、“非主流”“葬爱家族”等等一些网络文化现象,只是像蒋征这样的家庭偶尔去一次网吧的小孩子还没有被毒害的机会,更何况这些文化现象也仅仅只是开始的初生阶段,还没有完全被人认可。
周围人看了谭家媳妇的表现,又断断续续的听了他们的谈话内容,他们说话的内容不止是上文的那些,为了方便阅读才是进行精简一翻。总之是周围的人都知道了,原来黄连英住院的元凶是这个女人的老公。
指指点点的意思十分的明确,至于具体的内容就不胜言表,那些人走了。把谭家媳妇独自留在周围同行的眼神和言行里水深火热。
等着晚上都快要收摊的时候谭家媳妇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帮自己看一下摊子的人。也比较害怕自己要是开口了,那些人一旦问东问西的起来,自己也会比较难堪。
身不由己的事情比较多,老天也没有打算给个颜面。做错事情要付出代价,至于付出代价的人是谁就是属于三思或者再议。基本是本着家人先上的原则进行,最后才是自己。
第二天一早,5点多些的样子谭家媳妇依旧去买菜,摆摊!等弄得差不多了,才想起来自己没有人帮自己看摊子,自己手里面又没有时间。也就是可以看时间的表手机之类的。看旁边的一个大约40来岁的妇女,担着菜在旁边歇着,这种没有固定摊位点的就只能够一天担着到处跑,还得提防不要被人抓住,不然没收了菜篮子和称,那就损失大了。
谭家媳妇见这人之前没有见过,估摸着也不知道自己家的事情,才上去开口问道:
“哎哟,现在几点了!”
一声哎哟,算是叹气,但是在她们看来是引起陌生人注意的最好语气用词了。
担挑子的在休息,白这句话吸引了一下,看看自己表道:
“马上8点了!”
“你一天就啷个担着卖到处跑不累安!”
“累们,咋个整!又不给在街上卖,只能到处跑了!”
听着这话,谭家媳妇就觉得有戏接着道:
“哎哟,我慢点是有点事情要出去哈,今天菜也买的少,你看我那个台子上面都没有摆满。”
又是一声哎哟,谭家媳妇就打起这个中年妇女的注意来。
“你看啷个行不,我那点还宽,你帮我看到起哈子,你篮子们就直接摆在我摊子上面去卖,你看可以不!”
那中年妇女一听,自己是没有这种石台子的固定摊位,一个月的摊位费和卫生费就得交不少,也就有些舍不得,何况自己家的菜都是自己种的,也不常常出来,要是租凭了一个摊位反而不划算。现在有人让自己帮忙看摊子,给自己半块地方,也觉得还行。
主要是一次性卖给这些个有摊位的人,价钱太低了。毕竟人家也要赚钱不是,想到这里中年妇女也就答应了下来。
谭家媳妇,连说几声谢谢就道:
“我还有事情可能早上都不来了,中午点过来。”
中年妇女一听不太对劲也就说道:
“那你早点来哈,我慢点还要回家去煮饭哦!”
“可以可以,谢谢了哈!谢谢!”
几声谢谢,谭家媳妇就走了。背对着菜市场,几个眼神和一些指指点点那就开始了表演,那远去的身影也就越发的显得落寞了下来。
在那些指点迷津的话语之下,中年妇女才知道这个人是去干嘛了。叹息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还是可以的!只是们他家那个男的太不像话了,又不是有钱得很!”
谭家媳妇到了家,时间也才8点多些,闺女这个时间该是去学校去了。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做什么,空落落的屋子。一个大彩电也没有打开,深怕打破了这种看起来十分肃穆的氛围,其实这种氛围应该叫做凄凉才是,大热天的,人心要是凉起来,怎么热也没有用了。
也许这就是心静自然凉的另一种解释?
谭家媳妇在屋子里面发呆,时间不知道是怎么走的,她也没有感觉。电话响起来,才把她从自己的发呆中唤醒过来。
“喂!是谭庭彦家媳妇是不是哦!”
“你好!你好!”
“我们到你家楼下了嘞,你下来嘛!”
听完就挂断了电话也没有回答人家,昨天还嘴硬的人,事到临头还是比较着急的。
谭家媳妇快步走了出来,到了楼下那昨天见过的人就在那等着。
“你老公现在暂时在看守所里面的,在这个延安西路这边,等哈我们一起过去,你要好好的讲话哈,不要发脾气。你没得钱,你老公那边可能是存的有点钱的,我也问过的了,他还是搞工程设计的,咋个都会有点钱放起的。”
一边说,一边走。
“车在那边,这边路太窄了,车都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