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家长之后,高老师对于蒋征的态度就好了许多。
只是连续的许多天理蒋征都没有见到自己的妹妹,生日也过去了。蒋征就没有体会过什么是过生日。规律的上课下课。其实他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听见别人说什么时候过生日之类的,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时间已然接近一年级结束的尾声阶段,蒋征才见到自己的妹妹。比起以前的时候,现在似乎要沉默一些。在吃一些奇怪的药,一种褐色的药糊糊。
这天蒋征还在家写作业,妹妹蒋璐在哪里玩。黄连英在家做饭,蒋征一年级就要结束了作业也不算很多。
蒋璐自己在哪里玩,看电视。今年也要满4岁的样子。
蒋征自己写作业,突然就听见一声高呼,蒋璐就自己倒地开始抽筋并且嘴巴还吐着白色的泡沫。蒋征吓着了,黄连英饭都不做了,忙的跑进来把闺女抱起来,用手掐着人中。
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蒋征直愣愣的看着,看完全过程都没有动弹一下。蒋征不知道刚才是发生了什么。蒋璐醒过来,也没有叫喊或者说话,黄连英又拿了那个糊糊给蒋璐吃。
蒋璐争扎着不想吃,蒋征隔着老远就闻到了药的味道。黄连英好半天才喂进去,吃了药,才把蒋璐放开。黄连英才把蒋璐放到房间里面去休息,转头又忙着去看菜,刚才在炒菜。这会都有糊掉的味道了,但是厨房有声音。
黄连英才发现自己儿子垫着小凳子在那拿着锅铲比划。也不惊扰他,看他的样子显然不像是第一次这么做了,想着自己吃儿子做的第一顿饭和现在偶尔吃到儿子做的饭进步很大。
快要迎接来假期的时候,那个姓唐的又来了。
和蒋文在客厅里面说话。
“你家姑娘咋个突然之间就这种了,前面都是好好的。”
“我还不是晓不得,发病前端时间,就喜欢拿那个烟头喊在嘴巴上面,地上捡起来的,不管干净不干净就放在嘴巴里面。做活路又忙,不可能一直看到起,一下就这种。”
蒋文说着声音比较大,但是也比较难以掩饰他现在心虚,爽朗说话发烟的样子倒是看起来比较开心,也不知道这个开心是从哪里来的。
“发病的前几天就有点发高烧,药也给吃了。有个时间忙起来就有点顾不到起她,她个人病了不舒服又不哭又不闹的。等我们晚上发觉发高烧了,都好要不行了。”
黄连英接过蒋文的话头说着,一只手捂着嘴。
原来这前段时间,蒋文和黄连英包了工程,白天一早就带着蒋璐一起去奔波做工程去了,前后日晒雨淋的就图多赚点钱。那知道自己闺女在工地上发了一天的高烧,自己二人都没发现。等结束要走的时候才发现闺女不在身边,心何其大。
当晚就送蒋璐去医院了,只是小医院不敢收,开了一些药就算了。大医院也没人值班,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间。当晚就发高烧有些抽搐了,那晚蒋征无眠,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就迟到了,遇到了廖正辉。
总之就是这样,一个环节的失误就导致一个家庭满盘倾覆,赚钱是为了孩子,但是却又不兼顾孩子,等到出现问题的时候,后悔药都不能够抹除前面的失误,因为那些记忆依然会折磨你,如果连记忆的消去,那么也就难以保证错误不会就此一直长期循环下去。
蒋璐已经生病发高烧到抽搐的地步,第二天再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了。蒋文和黄连英前面辛苦的钱全给闺女治病了,闺女虽然救回来了,但是后果没办法挽回。
“你们是咋个当的家长,娃娃发高烧几天了嘛,烧到47度。还只给娃娃吃退烧片,不要这个娃娃了是不是!”
医生很愤怒,年纪40多的一个妇女医生。
“娃娃命是保住了,但是这个高烧时间太长了已经是出现癫痫的症状了,这个病有点难医哈。还有哈,这个娃娃将来是大脑会受影响哦,也就是说二天可能就是个憨包了。”
医生几句话就给闺女下了判决,闺女还在病房里面输液。黄连英出了房间就在外面哭起来,引得周围人的侧目。
“那家是咋个回事?”
有路过的问旁边人。
“吁~,你是晓得不得。我刚刚就排在他们家后面,两个人出去做活路,娃娃发高烧几天了都不管,给点退烧片就算了。这子医生说是,医好了二天怕是都是个憨包。”
“天,我刚才还这个小姑娘乖完不得的,还说是感冒发高烧了门来医院输液,整半天是这种没得落头的哦,这种当爹当妈的,咋个些会错变成人哦。”
路人的耳语不断,有些落入了蒋文夫妻的耳中,有的被风带走,不知道传达到了哪里。
姓唐的,来家里看见是这样子。也不知是觉得没有下手的机会还是起了恻隐的心,当天就走了。
下午的时候闺女的糊糊药快要没了,自己身上也没钱,那边的工程款还不能全部的结算。蒋文没办法给自己娘打电话去,一个电话打过去,等那边去家里叫人。
“喂,大哥安。”
说话的是文强。
“娘在屋头没得。”
“哟,娘去跳花灯去了,有点远要明后天可能才会来得到起。大哥有那样是事情嘛。”
文强说着,自己大哥的性子还是清楚的,自己又吃的基本都不会给家带,有事情了就知道给家里面打电话。
“是这种的,小璐得癫痫病了。这边钱不够了,我是说的找娘拿点。”
“啷个乖的娃娃,咋个一下就得这种病。”
听见蒋文强问话,这蒋文也闷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说。
“我还不是晓不得,做完活路,晚上回家就这种了,带起去医院医生又不敢收,大医院又没得医生值班。”
话语间蒋文就把锅丢给了医院,似乎自己不存在一点的责任和愧疚。
“你们做活路们,要看哈子娃娃嘛。娘也不在,我等娘回来了和娘讲嘛。”
文强也不好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到了家就把这事情和蒋爷爷说了,听见小儿子说这来龙去脉的,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蒋爷爷就自己出门去了,狗子弹弹灰尘也跟着出去。蒋爷爷去地里,想着那能找到方法救一下自己孙女。路上吧唧的烟斗就没停下来,哪怕是上面的火已经灭了半天。
蒋文挂了电话就回家去了,和妻子黄连英说了结果。蒋征没几天就要放假了,也用不着过于操心,何况这小家伙已经学会自己做饭,家里面准备好米菜,基本就可以了。
在家等了一天,第三天蒋文去买烟的时候小卖铺的人才说前面自己娘打电话过来了。蒋文就立刻回了电话回去。
“娘安。”
“小文哈,我问你。那个娃娃啷个乖咋个些就整成这种样子,安。”
蒋文一接电话,蒋奶奶兴师问罪就过来了。
“我咋个晓得嘛,我和小英做活路,晚上要回家的时候看不到人,就去找,找到的时候就发高烧的,去医院人家也不敢收。”
“我是和你讲嘎,我打听清楚了的哈。那个娃娃是到医院40几度,人都要烧没得了嘛,活路重要还是娃娃重要,半天看不见娃娃都不晓得去看一下,还等你干完去看,要是被人家抱起去,我看你咋个整,屋头你都不消进来。”
蒋文被自己娘大声的赏了几句,也不敢吱声。
“就这种,我和你爸爸明天上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蒋文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要点钱,结果两个老人家要来看孙子,显然明天蒋爷爷蒋奶奶一到,安静日子是不可能了。
蒋文回到家,和黄连英说:
“娘,说是明天和爸爸一起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