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哥哥和我打算先去露娜看看,虽然我们知道音子夫人和晴江小姐不在店里,但我们想还有另外一个缝纫工或许她会知道那男人的住址而告诉我们。
但是,我们的运气真好。傍晚的车站前有许多行人,而正慢慢横过我们的车子的前面的人,不正就是那个男人吗?看样子他似乎就住在露娜的附近,但我们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合。
这男子今天没带狗。他竖起褐色夹克的后领,以踏实的步伐走着。
当一辆雷诺轿车滑过自己的身旁而停下时,一位身材修长的年轻人跳下车子,客气地跟着他讲话时,男子似乎吓了一大跳。他最初似乎不了解哥哥所提的事情,一直默默地看着我们,但是,当他了解大概的话意时,便摇着他邪头蓬乱的头发。
“您的一番苦心我知道,但是,这种事情我没做过。您还是向警方请求比较好吧!”
“就是因为不方便向警方请求,才特地来拜访您!”
哥哥热心地说,男子一脸为难。
“但是——当然,训练过的牧羊犬的话,这类的事情可以毫无困难的完成。但是,我自己没有狗,而且即使要向别人借的话,人家一生几万圆的狗也不会轻易地借给我。”
“露娜的那只钱宁,不行吗?那位老板娘,我想她一定会借给我们的。”
“钱宁还是一只训练未完全的狗。不过,那倒是一只好奇心很强的狗。而且他对于闻臭味不仅有兴趣,而且有其特质,所以试看看或许可以。”
“那么,能否借我们试看看呢?因为说不定会关系到一个小孩子的生命。很抱歉在您疲累的时候打扰您,但能否请您详细地听我说。”
“并不怎么疲累。但是,现在我有急事。因为有个邮件一定要在邮局关门以前寄出。”
这位训练师很明显地想赶我们走,所以他拍一拍裤子的口袋。
“无论如何不能帮忙吗?”
哥哥很明显地失棰地说。
“这种事情歉难接受。您还是向警方请求比较好。警察那儿有许多优秀的警犭,对于离家出走或是诱拐事件,都很活跃的,不是吗?无论是狗本身,或是处理这些事情的人都是个中高手。”
男子不耐烦地说着,做出要离开的样子。哥哥不死心地再断断续绩地说着。但不久便低下头。
“没有办法!很抱歉打扰了。——悦子,走吧!我们再重新想办法。”
“内海先生那里说不定已经采取了什么措施?但不能把次郎的照片刊登在报纸上吧!”
我无意中这么说的时候,已经走了两、三步的训练师,停了脚步回头说。
“请问一下,刚刚您说内海——”
男子用一种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的热心口气说。
“您说的内海,是不是报纸上所说的内海房子这位歌手的家里?”
“是的,是那个内海家。”
哥哥点头说。
“内海房子被杀的浦息,我想您在报纸上已经看过了。而在那事件之后的两天,他家五岁的男孩子行迹不明。想借用钱宁来搜索的就是为了这孩子。”
“次郎这孩子是被诱拐的吗?”
男子非常有兴趣地认屡询问。对于哥哥所说明的事件的要点,一一地点着头听着。他的态度已经找不出刚才那种没劲的样子。
“试看看吧!”
听完说明之后,训练师脸上已经看不见任何犹豫的脸色。
“那小孩子有没有留下任何身上的东西?”
“我带来了他一直穿到今天早上的睡衣,为了怕沾上其它的味道,我用纸包着。”
哥哥用眼睛指着车子说。男子似乎非常佩服地看了哥哥一下。
“那么,请稍等一下。我赶快地去办完事情,然后去借来钱宁。虽然借更优秀的狗比较好,但钱宁是最近的,可以迅速地借到!”
目送着快步走向邮局的男子背影,我对哥哥说。
“真好,哥!但是,那个人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呢?”
哥哥似乎正在想其它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回答我。从口袋里拿出电话簿。
“我去打一下电话,问一问那一件自杀未遂事件的结果。”
哥哥说着便走向车站前的公共电话。
先回来的是哥哥雄太郎。
“在吗?砧警官。”
对于我的问题,哥哥笑着回答说。
“刚好被我逮到,还告诉我许多事情。近越似乎已保住生命了。”
“真的?那么,关于遗书上的事,他说了些什么?”
“不,他的意识似乎还不太清楚。不仅是瓦斯中毒,而且还喝了安眠药。”
“安眠药?”
“嗯!送到医院之后,吐出相当多的安眠药和牛奶。对了,那时候桌上不是有一瓶空牛奶瓶,在我们救近越时,才掉落地板打破的吗?从那瓶破牛奶瓶里也检验出相同的药物,所以他可能是喝了牛奶里混了安眠药的东西。在吸瓦斯的时候,大概因药性的发作已成昏睡状态了。这是医生所做的推测。”
“那是怎么一回事?是自己打开瓦斯,然后喝了含有安眠药的牛奶?还是,有人想用瓦斯谋杀他,而为了使他无意识地吸入瓦斯,所以预先让他吃了安眠药?”
“如果知道是那一种情形的话,那自杀或他杀的问题就一并解决了。我个人的话,当然会采取后者的情形。其次是有关笔迹的鉴定,写在稿纸上的五行文字,百分之百的是亲笔字。但信封上的因为颤抖之故,不能确定,但非常像亲笔字。遗书所使用的稿纸,是他经常使用的稿纸,而牛皮信封则是桌上我们所看到的其中一张。笔也是他所喜爱的原子笔。但是,信上所写的和信封上所写的,似乎是不同一枝笔。但同样都是桌上笔筒里的笔。”
“对了,哥!我现在想起来,信封上不是贴着邮票吗?可以从贴邮票的唾液里验出血型,不知验了没有?”
“如果还没有的话,就赶快教砧警官吗?很不巧的是这一点他并没有疏忽掉。砧警官说‘我们也调查唾液的血型,但他是用浆糊贴的。’,真令人气馁!”
“好可惜喔!”
我夸张地扮着鬼脸。刚好此时,那个叫八杉的训练师,牵着钱宁走了过来。
“露娜的老板娘不在。听说是分居的先生得了急病,而到医院去了。我向看店的女孩请求,她马上就把狗借给我了。”
“喔!是这样啊!”
哥哥佯装不知地说。
“那么,先让狗闻味道,但是从哪里出发呢?”
“出发的地点,由我来告诉你。上车吧!”
我和哥哥坐在前面,后面坐着八杉先生和今天的主角钱宁。“这只狗还是第一次坐车子呢!”训练师担心地说,但钱宁却很乖顺地坐在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