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自己的父母双亡,皆是因为武家。
这一点,洛九麟一直都谨记于心,丝毫不敢忘记。
但凡有一点线索,他都想要将其抓在手心。
王阁愣了一下,眉间拧起,“钦天监武家?当然知道了,怎么了?”
嗯?
洛九麟没想到还真给自己问出来了,有些诧异,“这武家是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
“洛先生,武家在钦天监中规中矩,虽说手中握着的权力也不小,但跟京都那几大家族比,还是要逊色一些的。”
“那你知道武家家主,是不是叫武昌盛?”
洛九麟表情严肃的问道,内心中甚至还有些许的紧张。
之前林子羽也说过,武家在京都不算什么超级家族,但也身处钦天监中。
现在,王阁口中虽说武家中规中矩,可洛九麟知道,越是这样,表面之下,真正的武家才越是可怕!
“不错,是叫武昌盛,不知洛先生与他是否有过节?”王阁有些纳闷道。
“没什么过节,只是问问而已,此事你也无需与他人言。”
“那是自然,我定守口如瓶。”
王阁立马答应了下来,洛九麟的身份就摆在这里,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天色不早,洛九麟本打算回匠工酒店,可在这时,门口,孙家一名下人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不好了,靳家,又被靳少爷给抢占了!”
“什么?你慢慢说,什么情况!”
孙圳悦拍案而起,脸上覆上了一层阴沉。
那名下人喘着粗气,“好像是靳家其他人都站在靳少爷那边,现在靳老跟浅浅小姐被挡在门外,家都进不去了!”
卧槽!
家都进不去了?
闻言,在场众人皆是震怒,孙玲更是粉拳攥紧,咬牙切齿了起来。
“爷爷,我去帮浅浅!”孙玲立刻说道。
“我们也去看看,毕竟是我的徒弟。”洛九麟冷笑一声,率先走了出去,张晓东紧随其后。
……
靳家门口处,靳浅浅红着眼眶,身上那袭红色长裙被鲜血浸染,却并未有那么的明显。
眼前,那些所谓的亲人,此时如同豺狼虎豹一般拦在门口,脸上带着冷意与轻蔑。
“靳浅浅,家主必须传给东城,你一个女儿家还妄想当家主,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浅浅姐,东城哥早已今非昔比了,他现在已经成熟,家主之位当然要还给她了,你难不成还真打算占一辈子啊?”
“只要东城懂事,那继承家主也是名正言顺,而且,你也不看看你手中的令牌是真是假?”
听到大姑的话,靳浅浅登时一惊,立刻举起了手上拿棱形令牌看了起来。
从外表上看确实没什么不同,可随着她手指摩挲了几下后,她瞬间怒目欲裂!
这用料,不一样!
真的令牌是用江州百年老树龙浮木制成,纹路细腻不说,且质感与厚实感更是绝佳。
而手中的这块,虽也是龙浮木所制,可用的,绝不是百年龙浮!
“你,你们真是反了天了!难道现在,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吗?”
靳仁德大声呵斥,嘴角更是带着些许血迹。
但与靳浅浅是遭靳东城打的不通,靳仁德是气急攻心,才导致如此。
芳婶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傲慢地看着门前几人,“爸,我们不是不孝,只是再怎么说,少数服从多数,你好歹也要尊重一下我们的想法吧?”
“靳浅浅她做家主,我们不同意!”
“爸,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要不先进屋,都几点了,你还是先去休息吧。”
“你们,还不快扶我爷爷进屋!”
林可朝着两名佣人呵斥道,吓得两道身影连忙走了下去。
“混账东西!你们谁敢碰我一下?”靳仁德大声喝道,又把她们给吓了回去。
那有些瘦弱,且伛偻的身躯气得发颤,可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气势。
自己不过是病了一场,躺了大半年,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家的威严,竟是让他们如今都敢如此行事了!
“靳东城!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够安慰的坐上这个家主的位置吧?”
“孙家,可不会承认你是家主!”
靳浅浅被立为家主,很大原因也是因为她跟孙家的关系十分要好。
孙圳悦把她当成是亲孙女,孙玲更是她从小到大的闺蜜。
有孙家的支持,靳家,才可谓是如虎添翼。
台阶上被围在正中心,穿着花衬衫带着耳环的男人不屑的笑了一声,“浅浅姐,靠人不如靠己,我有家主令牌,还用得着孙家承认吗?”
“我们靳家在公明市,也用不着靠什么孙家才能生存下去吧?”
站在旁边的芳婶轻蔑的笑了起来,对自己这个儿子现在的表现很是满意。
“孙爷爷过来,你还以为你能偷袭成功吗?你那令牌,根本就留不住!你那家主之位,也根本就坐不稳!”
靳浅浅寒着脸,刚才回来时,没想到靳东城居然找了不少保镖暗算自己。
若非如此,现在靳浅浅也不至于那么狼狈!
重要的是,靳仁德的身体情况,已然不容乐观。
“我告诉你靳浅浅,只要孙宗师敢硬来,我就把家主令牌给毁了!”
“哼,大姑二姑都支持我,你这一房,能耐的,你尽管去自立门户就是了!”
这……
靳东城破罐子破摔,让靳浅浅也是愣在当场。
家主令牌,传到现在已经超过十代,这便是靳家底蕴的象征,也是真正的传家宝。
令牌之于靳家的意义,实在是太重要了。
若是毁了,那靳仁德与靳浅浅,该如何面对先祖?
“逆子!你敢!”
“爷爷,我为什么不敢?这破令牌有什么用?毁了,我照样是靳家家主!”
靳东城语气阴冷道,对于传承的敬畏,在他的语气中根本不存在。
“把令牌给我交出来!否则,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打死你这不肖子孙!”
那伛偻身躯缓缓往前挪去,靳仁德步伐缓慢,莫管家紧跟身侧,想要扶他,可却被靳仁德挥手拍开。
芳婶见状也是有些紧张了起来,可很快她的眼神就变得阴险无比,“还不快让人把你爷爷请进屋里!”
“谁敢动我,谁敢动我?”靳仁德一边走一边大声吼道。
看着他的背影,靳浅浅心如刀割。
“老不死的,你非要逼我不成?来人,把我这好爷爷给抬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