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又一次休假

白七爷也不见外,自己沏茶。

“七爷,还是我来吧。”陆韵上前言道。

“不必,我前日还见到你父亲,他真是越老越精了。”

“七爷笑话了。”

“笑话?哪里是笑话。”白七爷喝了一口茶,“你父亲还笑话我整日劳累,何如当个富家翁逍遥自在。”

“父亲胡言,七爷不要见怪。”陆韵赶紧赔不是。

“无碍,我们玩笑惯了。”白七爷摆了摆手,“还是说正事吧。那些魔族离开冥府时,我派出了探子,你们猜,我的部下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白蝶与陆韵异口同声问道。

“那些凡间魔族被另一个魔族吃了。”

“吃了?”白蝶与陆韵对望一眼,一起说道:“是魔主。”

“我当是谁告之风澈王女之事,原来是他。”陆韵暗咬银牙,恨不得马上杀了他。

“怪我一时大意,让杀害欧阳叔叔的恶人逃回魔界。”白蝶虽恨,但不得不佩服魔主的手段。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倒是想知道,风澈带他回去做什么?”白七爷笑了笑,“不过,最近倒是有好事。”

“七爷,如今一团乱麻,哪里来的好事?”陆韵不禁揶揄道。

“最近,白老道有了些主见,倒不像以往畏首畏尾,敢于公开袒护白蝶了。”白七爷看着陆韵说,分明是讲给白蝶听的。

“七爷,往事种种我不想知道。”白蝶对七爷抱了下拳,“他白家如何,我没有兴趣,望七爷体谅。”

“小蝶,我明白你的感受。算了,我也不是来做和事老的,不提也罢。”白七爷沉吟良久,“小蝶,其实我来的用意不止是告诉你们魔主的事。”

“七爷还有何事?”白蝶问道。

“小蝶,我是来道歉的。”

白蝶何等聪明,一下明白了白七爷的用意,“魔界之事,七爷并不知晓,我不会怪七爷。”

“恩,有这句话,我心里还能好受些。”白七爷站起身,“我先回冥府,等魔界再有什么消息,我会给你传书。”

说罢,白七爷化为清风。

“世间凡人都惧怕黑白无常,他们又哪里知道,两位前辈最是古道热肠。”陆韵感叹道。

“韵姐说的极是。”白蝶不禁说道,她想了想,接着说道:“凡间魔族的事暂时了了。即使我们不想承认,也可以暂时搁置。”

“是呀,累了许久,说有了结果确实有了结果,说无果而终,也确实无果而终。”陆韵伸了个懒腰,“最近局里忙得不可开交,我们何不打个报告休息一下。”

“韵姐,不好吧。我们前些时日刚刚休息过。”

“有什么不好?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有资源不用那叫浪费,我去写报告。”陆韵挽住白蝶胳膊笑着说道:“我的大局长,玉莹和玉川就要开学了,你不去他们的学校看看?还有,我的房子定下了,小静也在忙着装修,山和照顾病号,了凡小和尚的伤还没养好。你看,我们局是不是该休息一下了?”

“要是知道你的性格是这样,我就不会逼着部里调你过来了。”

“我的大局长真可爱,说谎话都不会。”陆韵笑着离开了。

其实白蝶也想休假,最近忙得不可开交,连事务所都很少回去。倒是陆韵时常到事务所买酒喝,她就不明白,魏铭卖的酒又贵又普通,陆韵怎么经常去呢?

陆韵的休假请求一提交,就得到了批准。理由是T市灵异局又建新功,将滞留在凡间的魔主一伙彻底瓦解。这次休假与以往不同,是全员放假。

白蝶心中虽然高兴,但并未表现出来。

陆韵却是欢欣雀跃,将手头工作做好后,她离开了灵异局。在走时,并没忘提醒张山真。张山真看着陆韵动人的背影,心中如猫抓一般痒得受不了。

张山真曾质问过自己,为何会看上这只老母猪。她没有年轻女子如水如花的柔美鲜妍,没有小家碧玉般温婉的性格,甚至她在某一方面还遭人话柄、遭人嫌弃、遭人猜疑。但他一见她,就有种强烈的占有欲望。这种欲望如一个气球在内心不断膨胀,明知会破,却因为是气球不是炸弹,反而会有种受虐的期待。

她的丰腴,她带有岁月痕迹却如同熟透的红苹果般诱人的相貌,她的身体每一处成熟的风韵,都深深刻印在他心里。也许,在不见面时这种感觉会淡化,但只要一见面,心中就像堵着一块石头般难受,解药就是紧紧抱住她,狠狠抓住她,让她再也逃不掉。

最后,张山真得出一个结论,他就是喜欢这种不老也不小的成熟少妇。

“诱人,太诱人,因为是妖族,还长久保鲜,真吸引人。”张山真开始对自己敞开心扉。

就是渴望得到,而又不敢主动,时刻折磨着他。

陆韵搬了新家,是一个室内跃层的大房子。张山真敲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身着睡裙的陆韵。

就像她的名字,她的身体太有风韵了。张山真还在发愣时,陆韵将他拽进了屋里,随即紧紧关上了房门。

“咳,恶毒的女人,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画饼充饥、望梅止渴呢?”张山真幽怨想到。

白蝶走进猎犬事务所,见欧阳静与程玉莹在一起说笑。

“局长。”

“师姐。”

二人打着招呼。

“小静,现在是休息时间,不要叫局长。”白蝶边打着招呼,边四处看。

“师姐,师傅和玉川在楼上练功房,我去叫他。”程玉莹道。

“不用,你们在说什么?”白蝶坐到两人身边。

“没什么,说说以往的事。”欧阳静的眼圈有些润红,“我以前总说自己命苦,没想到玉莹妹妹比我还苦。”

“小静姐,不要难过,毕竟都过去了。”程玉莹与寻常女子不同,她从七岁开始自食其力。不但要努力生存下去,还要时时刻刻面对程娇娇带来的威胁。她不知虚荣,只知务实的活下去。即使是现在,她心中还有隐忧。她与玉川没有生活来源,一切要靠魏铭。这让她有种危机感,但她不会讨好任何人。

她是生活中的不幸者,更是生活中的强者。

三人谈了一会儿,就见魏铭与冥玉川走了下来。他们大汗淋漓,散发着不好闻的汗臭味。

“下来干什么?还不回二楼洗澡?”白蝶捂着鼻子说道。

“听见你的声音,下来看看。”魏铭笑了笑,“今晚不要走了,在家里吃饭。”

“爷爷呢?”

“跟胡伯下棋呢。”

“我来是为了明日玉莹和玉川上学的事。”

“明日我们一起送他们上学。”魏铭拍了拍玉川,“你先去洗澡,我去做饭。”

“我同你一起做。”白蝶站起身,挽了挽衣袖。

“师姐,还是我去吧。”

“玉莹,在自己家里过度的客气就是生疏。”白蝶握着程玉莹的小手说道:“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如果说身世,从我的父亲到我,再加上师傅,我们都是苦命人。苦命人更会理解苦命人,对吗?”

程玉莹点了点头。

“你与小静玩会儿,一会儿吃饭。”白蝶来了兴致,“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好,师姐。”

白蝶摇了摇头,报以意味深长的微笑。

程玉莹见状,不由得笑了,她知道白蝶的意思。

厨房中,白蝶主厨,魏铭在一旁搭手。他们有说有笑,将做家务当成了有趣的互动。

“师傅,尝尝,好吃吗?”白蝶将刚刚出锅的菜喂给魏铭吃。

“恩,味道刚好。”

“以后天天做给你吃,好吗?”

魏铭笑了笑,没有说话。

白蝶喜欢魏铭这样,又讨厌魏铭这样。

晚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闲谈着过往,憧憬着未来。席间,黄震多喝了几杯,更是来了兴致。

白蝶想了又想,终究没有问出口,她想知道白老道当初跟爷爷说了什么。但她清楚,无论说了什么,爷爷都是以自己的意愿行事。

是爷爷想要帮父亲,是爷爷想救师傅。

夜深人静之时,白蝶与魏铭相对而坐。

“家里变得这么热闹,你高兴吗?”

魏铭只是笑了笑。

“师傅,因为魔族的事,不得不让胡伯和小静来你这里,你不会怪我吧?”

“为何要怪你?”魏铭替白蝶拿过花生,他知道,白蝶喝酒时最喜欢吃花生,“他们在这里,师傅和玉莹都有了玩伴,我少些牵挂。”

“那我呢?”云芯去鸾凤宗后,白蝶就赖在这里不走。

“倒是填了许多劳累。”魏铭打趣道,因为他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说出的话往往成为冷笑话,或是让人误会。

“师傅是在开玩笑?”白蝶笑出声来。

“好笑吗?”魏铭有些意外。

“不是话好笑,而是师傅说玩笑话的方式好笑。”白蝶笑罢,捧着酒杯大大的喝了一口,“你说,玉莹和玉川去学校会开心吗?”

“他们现在需要的是学习,不是开不开心。”

“师傅,你好严格。”白蝶打趣道。

“我也想过,他们白天学习,晚上修炼,会很辛苦。但只有这样,才能充实他们。”魏铭点了点头,像是对自己表示赞许,“我觉得我的决定是对的。”

“师傅,你实在太好笑了。”白蝶见了魏铭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