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奎文忍住脸上的痛楚哀求:“大侠请饶命。小人我真不知道赵凌的玉佩在哪里。”
“你会不知道?她的尸体是你领回来的,人也是你埋的。”
“是的,您说的全对。但我却没有见到赵凌的身上有玉佩。我估计,她的玉佩被李牧给占有了。毕竟,她的玉佩价值连城,只要是人,都想占有,我也不例外。”
黑衣人听了,觉得赵奎文说得有理。
一时间,黑衣人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将军府不像赵府,李牧也不像赵奎文,他们可以说进府搜查就搜查,想挥剑就挥剑的。
不一会,黑衣人等便都离开了赵府。
黑衣人一走,赵奎文提着的心便松了下来,但心里却气愤地想。李牧这老贼也真是贼,竟然把赵凌的玉佩给占有了。
既是如此,他就一定要想办法把玉佩从李牧的手里要回来……
当赵凌和司马尚从将军府中出来后,她便易了型,躲过了众人的耳目先回了酒馆,并把李牧在匈奴人入侵边境,不但不出兵应战,而且还要让边境的将士们收拢回马的事情说与了黄琙和项燕听。
她虽然对打仗一窍不通,但是想到将来有一天她的脸医好了,她要回楚囯接管王位,便让她多了一份责任和担当。
这才会特地回酒馆一趟,把李牧的用兵作战法说给黄琙和项燕听。
项燕和黄琙听了也摸不透李牧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因为收拢回马的事情,让人怎么看,怎么想,都是一种懦夫的行为,但李牧绝对不是一个懦夫。
他善于用兵,精于打仗,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黄琙想了许久,得出一个结论,他说:“李牧计策应该是以懦夫的行为去麻痹匈奴人的横蛮骄傲,是要让他们的骄傲膨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便可以一举攻击匈奴。
只是这样的计策需要的时间会很长,也不知道李牧的属下会不会理解他的计策?如果不能理解,他的计谋就很难实施下去。”
项燕闻言也赞同黄琙的观点,便忍不住说了一句:“李牧这老贼,永远都是这样阴险狡诈,诡计多端……”
赵凌听到项燕骂李牧,心中有点不舒服,她虽然不受李牧待见,但心里还是很崇拜他的。
因为赵国这几年能有安稳的日子,全靠他的威名守护,何况现在他又是她的家翁。
她心里不舒服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站起来与黄琙项燕他们告别,回了自己的客房。
深夜时分,司马清源一个人来接赵凌。
当他看到赵凌时,他是真的很激动,也从未想过他会以这种方式再次与她见面。
赵凌站在屋檐之下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这是为了让人在黑暗中更难发现她。她的脸上依然戴着面具,漆黑明亮的眸子,在黑夜之中更加的明亮,明亮之中还多了一份淡淡的忧伤。
他看了心中划过一阵刺痛,连忙走近她的身边:“凌儿……”
“少将军……”
“唤我清源哥哥。”
“……”
赵凌无语,但也只能接受司马清源这个提议,毕竟她的性格本来就顺从,只要不违背道德和原则,她一般都会如了别人的意。
赵凌去了司马将军府,住进了偏殿。在这里,除了司马清源能够进来,就只有几名年老的医师可以进出。
司马清源本来想给赵凌配几个女奴使唤,但赵凌拒绝了。
一来她的身份特殊,不能让人知道她先死再生的计策;
二来她从小就喜欢什么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不习惯有人侍候;
三来,她的身边有一个秦王政,她觉得已经够了。
司马清源看到赵凌坚决不要女奴侍候,便随了她的意,只是她身边的男奴,让他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他把赵凌安顿好后便告辞了她,回到自己的卧室想要休息,却没有想到父亲正在卧室里等着他。
“父亲这么晚不休息?”
“睡不着。”司马尚应了一声,想了想道,“清源,你莫不是对赵凌还有想法吧。”
“父亲,我……”
“算了,你不必告诉我。但我只希望你明白,不管赵凌是过去的赵凌,还是未来的赵凌,她都不可能与你有任何关系。”
“……”父亲的话让司马清源真心的难受,他默默地垂下了眼,心里悲伤着……
赵凌在司马清源的府里成了座上宾。当然,她这个座上宾只有廖廖几人知道。
实际上现在的她就等同于被囚禁了一样,毕竟现在的她已经死了。除非她生,否则,她就一直不能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所幸她的性格一直很坚忍,别说让她一时不能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就算是让她一辈子不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她也是可以的。
这几天,有好几个医师来看过她的脸。刚开始的时候,即使面对的是医师,她也没有勇气掀开面具让他们看。
后来,在医师们多翻鼓励之下,她才终于鼓起了勇气掀开了面具。
掀开面具的那一刻,她不知道她的脸究竟丑到何种程度。但是当她看到医师们的眉头深锁起来不忍直视的时候,她知道她的丑绝对是不负传言。
所幸医师们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嘲笑她的心思,他们只是在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即闭上眼睛,然后伸出双手温柔地摸上了她的脸。
他们摸得很缓慢,感觉是在一寸一寸地摸起来。从额头摸到下巴,在每一个骨头相交的地方,他们都会停留一下,然后用力轻轻地按一按,压一压……
许久,他们才放开,转身轻语一句:“可以了赵姑娘。”
这时候,远在屋檐之下等候的司马清源听了,便迫不及待地走过来。
赵凌看了迅速地抓起一旁石桌上的面具戴在脸上,并转身不敢面对司马清源。
她并不知道远在屋檐之下的司马清源并未看清她的丑脸。但是她的心里却真的不希望司马清源看到她的丑脸,更不希望他会因此而吐上三天三夜。
司马清源走过来便迫不及待地问:“华医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