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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游?”佟小刚疑惑不解。
陈岚点点头,“你刚才说照片不见了的事,我就想到了可能就是我爸自己拿走的,但是因为只是猜测,所以我就没有说出来。”
佟小刚有所领悟地说:“原来是老头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我们还以为真是我妈回来了。”
“我估计你哥的想法也跟我差不多,所以才叫你在暗中观察一下,结果你跑到路口上坐在车里观察。”
“我哥?”佟小刚疑惑地看向陈岚。
“对,他是你哥,不是我哥。”
佟小刚这个时候不想跟陈岚讨论谁是谁哥的问题,他看向自己家的老房子,只见陈建已经打开了屋里那颗昏暗的灯,不知在里面做什么。
“走,我们去看看。”陈岚说。
“看看,我们走过去,他不就醒了吗?”
“不会,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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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进院子,向佟家老屋走去,站在门口,看到陈建已经把老相框从墙上取了下来,两手捧着正发愣,目光呆滞,看了一下又把它挂上了墙,然后拉开了相框下的老柜子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不见了的那两张照片,一手拿一张,依然是目光呆滞地看着,看完了又放回去,每个动作都很缓慢,表情上似乎若有所思。
佟小刚惊呆了,关于梦游他以前听说过,一直他都不太相信会有这样的事,现在竟然就发生在他眼前。
“你看,照片就是他自己从相框里取出来的,看完了又放回抽屉里去了,白天来了之后肯定就不记得放到哪里去了。”陈岚说。
佟小刚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下,示意陈岚小声点。
“放心吧,我们这样说话的音量,是吵不醒他的。除非大声喊他,或者使劲拍打他,但是那样的话,可能会刺激到他,让他的精神发生错乱,可能会引起更大的精神问题。”陈岚说。
陈岚说话的时候,陈建已经慢慢把两张照片放进了抽屉里,她和佟小刚看到,抽屉里因为有一些老书,而照片又被他压在书本下们,拉开抽屉一下子也找不到,所以他就以为是别人拿走了照片,而他猜想最有可能拿走照片的人,就只有孙秀丽。
陈建放好照片后,慢慢把抽屉关好,然后转身要走出门。佟小刚赶紧把陈岚拉开,轻声说道:“走吧,他要出来了!”
“没事,他看不到我们的,他现在处于深度睡眠状态,就算看见了,明天他也记不起来。”
不过话虽这么说,陈岚还是和佟小刚走到了一边去。只见陈建关了屋里的灯后,慢慢走了出来,轻轻把门锁上,然后又回到自家屋里去了,还不忘把门关上。
“他进屋后还会做什么呢?”佟小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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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再做什么了,多半是上床睡觉。”
佟小刚想了一下,说:“不对呀,你妈呢,你妈不会发现他出来或者不见了吗?”
陈岚摇摇头,“不会,我妈睡觉很沉的,半夜从来不会醒。”
两人站在院子里感叹刚才的事情,感叹完了,佟小刚说:“走吧,你就不要打扰她们了,半夜三更的,去我车上聊,这儿有点冷。”
陈岚没有反对,跟着佟小刚往回走,去路口上坐进车里。
两人先是沉默了一下,佟小刚先开口说:“你爸那时候,估计就是暗恋我妈,所以才会造成现在这种情况。”
陈岚没有反对,叹了口气,补充道:“主要还是因为他精神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行为。”
“压力大?他有吃有喝的,在这个镇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还有什么精神压力?难道是为了陈立军的事?”
“这可能是原因之一,我哥要是不坐牢,估计他也不会有那么大的精神负担。当然了,这也跟他的性格有关系,我爸是个自律、严格要求自己的人,什么事都想尽善尽美,所以就会有烦恼。”
佟小刚嘻笑着看向陈岚,“诶,小岚,你多读几年书就是不一样哎,什么都懂,感觉你就像个医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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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挺喜欢医学,当初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选择了。”
佟小刚掏出一支烟点上,呼出一口烟雾后说道:“这事怎么处理呢?难道就这么让他梦游下去?”
“怎么可能,好歹他还有我这个女儿。记住,我们不能揭穿他,给他保住面子。后天是周末,我带他去昆明找医生看看,照片的事,等他精神好转之后,我们假装在抽屉里找到就行了。”
佟小刚点了一下头,“那好,明天我跟大哥把这事汇报了,至于给你爸看病的钱,我们大家出。”
“花不了多少钱,这个你们就别操心了。”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静,佟小刚看到陈岚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更加美丽,又动了心思,说道:“走吧,我们去县城,先吃点宵夜再说。”
陈岚也感到肚子饿了,就答应了佟小刚的提议。佟小刚启动汽车,向大理县城里驶去,十多分钟后,两人进入了县城里的一家夜食店。
两人面对而坐,要了一堆烤串,又要了几瓶啤酒,边吃边聊起来。小时候的恩恩怨怨在陈岚的心里已经不复存在了,此刻的陈岚只想把佟小刚当作一个朋友。
而佟小刚的心里还觊觎着陈岚的美色,他一边吃喝一边偷偷瞅陈岚,然后又不停地给她灌啤酒。
陈岚难得回家放松一回,就放开了喝,心想反正自己也不是小姑娘了,偶尔放纵一下又有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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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最近确实也挺烦闷的,生活、情感、事业都总是不顺心。慢慢地,陈岚觉得,原来人生就不会按照人的意志转变,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偏偏要来,日子久了,就放弃了挣扎,选择了妥协。
吃饱喝足后,佟小刚明明看到陈岚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还故意问道:“小岚,你打算去哪里?我送你去。”
陈岚耷拉着脑袋,说道:“去你开的店吧,你不是开了个民宿吗?我去你哪儿住。”
佟小刚心想,我怎么可能带你去我那儿。李倩虽然不在那儿,但里面的服务员可不是瞎子,我要是带你去那儿住,很有可能会搞得羊肉没吃成,弄了一身骚。
“我那儿不能去,你要去看看的话,我们白天去,晚上可不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陈岚点点头,“我知道,你是担心你老婆发现了你带我去你那儿住。”
佟小刚没接这个话茬,扭头看了一下夜食店外,正好斜对面有一家酒店,于是说道:“走吧,我带你去对面住。”
陈岚歪着脑袋向外面看了一眼,点头答应。
佟小刚买了单,牵着有些摇晃的陈岚向对面酒店走去,开了一间标准大床房。
进入房间后,陈岚睁开迷醉的双眼,靠着佟小刚的肩膀轻声说道:“记住,就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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