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对于拥有超凡感知的人来说,那种一念转动,便能获取和自身息息相关的情报,自身的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会让人有着一种安全感。
然而此刻,明明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就是没办法进一步的获取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于习惯了超凡感知的人来说,这种事情就仿佛正常人突然丢失了自己的某种感官,让人十分不适应的同时,还有着一种恶心的感觉。
如果单单是获取信息被阻止那还好,但是那股恶心的感觉浮现,便让他清楚了是谁在背后作妖。
除了奈瑟这个满是孝心的家伙,还能有谁呢?
“艾登!”让开口喊道,便立马有着一个浑身缠绕着绷带的青年走了进来。
这一身绷带装的人,便是让的弟子,奈瑟儿时的玩伴艾登。
“老师!”艾登看着自己的老师,眼中有着一丝担忧,在此之前,哪怕面对再危险的形势,让也没有受到过如此惨重的伤势,需要在大雪山上调养这么久。
“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你去查一下周围发生了什么,我有些东西感应不到了。”让说道。
艾登的瞳孔一缩,他对于自己的老师自然也是十分的清楚,同时他也清楚那位曾经的同伴,既然让感觉不到发生了什么,那么这一次的敌人是谁,便十分的清楚了。
罗亚事件之后,艾登被让惩罚前往了希图国,处理上古海妖的后续事宜,在第四次北询之战打响的时候,从希图国返回,再一次前往了罗亚。
只是那一次他谁也没有见到,只是从喧闹世界中,见证了奈瑟的成长,便只好跟随着大部队撤退了。
他依旧什么都做不了。
“我清楚了。”艾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去,目光有些恍惚,随后变得越发坚定:“这一次不同了,我一定要做些什么。”
看着弟子离开的背影,让目光深邃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那一次使用神在此身,暂时失去了神的庇护,他便受到了多方势力的狙击,不单单是那位魔灵。
以往神在此身未启用之时,便有着一个名为神所立足之地的被动能力,这能力能让他无惧这个世界一切险境,无论何时都有着应对的力量,永远不用担心自身会陷落。
可以说只要这个能力在,他便永远不会输,因此以往他从未如此狼狈过。
或许是因为那个能力也只是让他不会输罢了,然而他想要的可不仅仅是不输而已。
所以他追求更多东西的时候,命运便给了他惩戒。
“这便是神的启示么?”
艾登离开了那间房间,冰冷刺骨的风雪划过他的身躯,那单薄的绷带没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温度,不过却并没有给他带来困扰。
对于这一切,他都已经习惯了,面对严寒,这是每一个苦修士都需要适应的困境。
想起让吩咐的事情,艾登看向了另一边,在那积雪之上,一朵米黄色的小花,正在风雪之下摇曳,仿佛随时都能被风雪击倒覆盖。
艾登走近,欣赏着这朵花体现出来的坚韧。
内心之中散发出微微的愉悦,不过这个心情很快便被覆灭。
“哎!”将那积雪稍微清理了一些,艾登叹息了一声,走向了一边,那里有着一个简陋的房子,说是简陋,其实都是夸奖这个房子了。
木片在风雪下晃动,屋顶的积雪让这屋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如果过段时间再不清理,那么很有可能会塌。
在还算完整的门上,有人用泥土写下了罪人两个字。
在几年前,这个屋子还不是这么残破的时候,关押着一个罪人。
而现在和那个人息息相关的另一个人,则被安排在这屋子之中居住。
还未敲响门,那房门便被人打开了,一个少女从其中走了出来。
她手持着一把有着数个缺口的剑,身上的衣物简朴,和大多数苦修士差不多,脑后的头发被一根白色的绳子简单的捆住,本应该精致的小脸上,却多了一些风霜。
她一双眼睛少有的锐利,哪怕是艾登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也感觉到了某种刺痛。
“莉娜。”艾登看着这个少女,他见证了对方从天真爱笑的女孩,逐渐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那个时候,她还整天喊着要亚当哥哥,然而现在提起这个名字,她迸发的便只有着那锐利的杀意。
据说她练剑的时候,没刺出一剑,便喊一次那个名字。
不同于其他人喊出那个名字后会遭遇的种种,莉娜从未有过任何特殊的感觉,那个同样有着超凡感知的人,从未回应过她。
“你有心事,有奈瑟的信息了?”莉娜捏紧了手中的剑,开口问道,眼中仿佛有着一道剑光闪过。
“恐怕也只有你才能如此喊出那个人的名字吧。”艾登苦涩的笑了笑,哪怕是他,也不敢如此大意的说出那个名字。
莉娜没有回应艾登的话语,只是依旧看着他,等待着他之后的话语。
如此,艾登也终于认真起来了:“或许是这样,老师感应到他动手了,但是他到底做了什么,却并不清楚。”
“那就走吧,我要下山。”莉娜收起手中的剑,眼中的锐利也仿佛收了起来,然而艾登却感觉这个状态的莉娜变得更加危险了起来。
“你真的有那么恨他么?”艾登问道,莉娜脚步顿了顿,却并没有回答。
博库家,阿尔法正蹲在桌子上,看着那个黏土人偶。
如果它没有记错的话,奈瑟当时利用黏土制造分身,而这个小型的黏土人偶,便是奈瑟搬离博库一家时,利用一些黏土制作出来送给莉娜的。
没有想到,过去几年了,这东西居然还能留下来。
剧院中,奈瑟的目光仿佛和阿尔法的目光重叠,看向了那个人偶。
脑海之中出现了一声声呼喊。
嘴角勾勒出了一丝笑容,奈瑟站起身来,靠在了剧院的窗户上,一缕光在他的手中开始跳动,随后化作了一只蝴蝶,从他手中飞离,飞向了远处。
然后找来了剧院长,问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