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蒋南星无语地看着目光沉冷的容时,第一次发现,原来看似完美的男人,也有刻薄幼稚的一面。
“他姓童,叫童嘉平。”她淡淡瞥他一眼,道。
“所以呢?”
“人家不是阿猫阿狗。”
听出她言辞间对别的男人的维护,容时的脸色更难看了。
气氛略僵。
知道他不高兴,蒋南星也懒得理,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去哪儿?”他蹙眉,拉住她。
“上厕所啊!”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完了故意膈应他,“你要一起去吗?”
哪知——
“好。”他竟一口应下。
“……?”蒋南星噎住。
他是魔鬼吧!
容时皮笑肉不笑地扯着嘴角,“我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邀请,很荣幸。”
想将他的军?
她还嫩了点!
蒋南星脑瓜疼。
被他饱含嘲弄的目光看得面红耳赤,她恼羞成怒,“神经病啊你……啊!”
话音未落,就被他打横抱起。
身体突然失重,蒋南星吓得花容失色,惊呼出声的同时,双臂本能地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容时满意。
唇角若有似无地勾了勾,眼底划过一抹宠溺。
他抱着她往洗手间走去。
蒋南星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他他……
真要跟她一起上厕所么?!
“容时你放我下来!”她尴尬又气愤,羞恼低叫。
他置若罔闻。
“放我下来啊!”她急得狠狠捶他的肩。
可她就算是卯足了劲儿捶他,于他而言也不过是花拳绣腿,跟挠痒似的,毫无痛感。
进入卫生间后,蒋南星彻底傻眼了。
她的伤不算严重,没必要铺张浪费搞特权,所以她选的是普通病房。
但她万万没想到,普通病房的卫生间里居然是蹲便池。
没有马桶!!
就这?
那金鸡独立的她,怎么上厕所啊?
蒋南星要哭了。
她是真的“急”,都憋好久了。
容时将面带菜色的小女人放下。
“你不出去吗?”蒋南星夹着腿,蹙眉看着随手将门关上的男人。
“你不是邀我一起吗?”他戏谑,故意逗弄她。
“容!时!”她双眼冒火,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见她真的生气了,他才收起玩笑的姿态,“你自己可以?
“我可以。”她连忙点头,只求他快点滚出去。
“一只脚也可以?”
“我可以!!你出去啊!”她急死了。
“医生的话还记得吗?”偏偏他慵懒闲散,与她的气急败坏大相径庭。
“……”
“你的右脚一点儿力都不能使,稍不注意就会撕裂韧带,到时就不是住院观察这么简单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小心的,你快出去吧!”她点头如捣蒜,急得伸手去推他。
“很急?”他突然朝她两腿间瞟了一眼。
“……!!”蒋南星当场石化。
他是真的狗啊!!
她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已经分不清是因为羞愤还是因为内急了。
突然,他的手伸向她的腰间。
“你干吗?”她吓得大叫,靠着洗漱台无处可逃。
“帮你。”
她惊慌失措,“我不要你帮——”
“你想再洗个澡?”
“容时你够了!”蒋南星崩溃,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在提醒她,再磨叽就该尿裤子了……
她扭捏的样子令他很不理解,剑眉微挑,“蒋南星,我是你老公,你全身上下我哪儿没见过,矫情什么?!”
“……!!”
他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竟让她无法反驳。
最可恨的是他一本正经一脸坦荡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倒真显得她过于矫情了。
“不用你,我自己来!”她红着脸嚷,命令他,“头转过去!”
他淡淡瞥她一眼,头扭向一边。
蒋南星只能忍着羞涩,一手抓着他的衣服,另一只手笨拙地操作着。
仿若一个世纪般漫长,终于,她解决完了。
而她整个人也已经跟一只煮熟的虾子没有丝毫区别。
从头红到脚!
她羞愤欲死啊!!
尴尬得脚趾头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
偏生容时这个狗男人却气定神闲,淡定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洗手。”他甚至还提醒她注意卫生。
蒋南星脑子嗡嗡的,像个木偶,听从指令乖乖洗手。
然后他将她抱出卫生间,放在床上。
蒋南星越想越社死,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但在埋之前,她想先弄死他!
容时抬腕看了看表,问,“饿不饿——”
“滚。”
“什么?”他拧眉。
“你滚!”她抬头,狠狠瞪他。
“好心没好报?”
她气红了眼,“谁要你好心了?我说了自己可以——”
“你到底可不可以自己心里没点数?”他抢断,脸色骤冷。
她真是越来大胆了,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叫他滚。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是第一个敢叫他滚的人。
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好吗!
连日来的委屈压得蒋南星喘不过气,被他一凶,情绪瞬间崩塌,忍不住尖锐地叫道,“就算我不可以也不用你管!”
空气凝固。
“蒋南星,别不识好歹!”容时微微眯眸,周身溢满寒气。
此言一出,她犹如被踩了尾巴的小老虎,顿时就炸了,“对!我就是不识好歹,你找识好歹的人去!”
她这话明摆着是冲着司纯去的,容时也怒了,“你以为我想管你?如果不是爷爷——”
“那就别管我!”蒋南星被刺痛了,眼底泛起水雾。
是啊,他肯来照顾她,可不就是爷爷和婆婆逼他来的嘛。
否则她就算是死了,他怕是都不会来瞧她一眼的吧!
虽然她早就知道这个事实,可“知道”和他的亲口承认,杀伤力总归是不一样的。
她像只刺猬,对他一通乱扎。
“既不想我管,也不想离婚,蒋南星,那你想怎样?无理取闹也得有个度!”他面罩寒霜,耐性尽失。
无理取闹……
她的委屈和难过在他眼里就是无理取闹么?
情绪上头,蒋南星心态崩了,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钥匙串就朝着容时砸过去——
“你滚!我不想看到你!滚滚滚滚滚!”
容时身子一侧,轻松躲过。
然而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由外推开。
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来人噙着如花笑靥,但在看到有东西朝自己迎面飞来时,吓得花容失色。
钥匙串越过容时,直接砸在司纯的脑门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