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司纯家被砸了

是容兮的声音,充满了恼怒。

蒋南星又往下走了几步。

只见偌大的客厅里,飘荡着一丝紧绷和冷凝,气氛有些不太和谐。

容正初,陈惠,以及容时,将沙发各自占据一方。

容兮则气呼呼地站在沙发边,苦大仇深地瞪着自家亲大哥。

蒋南星的目光在触及容时时,心跳漏了一拍。

他怎么在家?

难道昨晚……

不是她的梦?

容时姿态优雅地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得地翻看着财经报,对妹妹的叫嚣置若罔闻。

容兮气死了,“大哥,我每月就那么点儿零花钱,你竟然还要扣三分之一?你的心也太黑了点儿吧?!”

“一半。”容时头也不抬地淡淡吐出俩字。

“……什么?!”容兮微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再说就只剩三分之一了。”

容兮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哥的意思是,她再啰嗦就要扣掉她三分之二的零花钱……

“你你——”容兮气得五官都快挪位了,“你凭什么扣我零花钱?!”

“凭你交友不慎。”

他始终气定神闲,与容兮的气急败坏形成鲜明对比。

“我哪儿不慎了?”容兮不服。

“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容时将报纸丢在茶几上,抬眸,凉飕飕地看着妹妹。

容兮被哥哥过分犀利的眼神看得心里咯噔一跳,猛然反应过来,“你是说昨晚?”

“还有别的?”容时黑眸微眯,眼底危险四溢。

“呵~”容兮气笑了,冲着哥哥嚷,“所以说来说去又是蒋南星是吧?你是为了给她出气才扣我零花钱的是吧?!”

容时不言,默认。

容兮气死了气死了。

她又生气又不解。

既然大哥对蒋南星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和司纯那朵大白莲纠缠不清?

按照昨晚那情形,大哥分明更在乎司纯啊。

见司纯掉水里就立马就不管蒋南星了,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司纯离开,把自己的妻子丢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渣男!!

容兮愤愤地腹诽。

“爷爷,妈,大哥他虐待我,你们都不管管么?!”她鼓着腮帮子看向爷爷和妈妈,委屈地大叫道。

“不如你先给我解释解释,昨晚发生了什么?你又怎么欺负你嫂子了?”容正初取下老花镜,目光锐利地看着孙女。

容兮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立马反驳,“我哪有欺负她啊?明明是他们两口子合起来欺负我好么!!”

“你猜我信不信?”

“爷爷!!”容兮气得跺脚。

爷爷一向偏心蒋南星,算了,求他没用!

“妈!”容兮瘪着嘴看向妈妈。

“别叫我。”哪知在看手机的陈惠连眼神都懒得给闺女一个。

容兮俏脸一垮。

有种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愤怒和委屈。

狠狠磨牙,她气不过,给了大哥一个“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的眼神。

容时眯眸。

“爷爷,欺负蒋南星的不是我,是大哥!”容兮豁出去了。

“哦?”容正初淡淡瞥了孙子一眼。

“容兮,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容时慵懒磁性的声音透着警告。

“呵,你怕了吧!”容兮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声,然后看向爷爷,急吼吼地要告状,“爷爷,昨晚大哥带着——”

“容兮!”

站在楼梯上的蒋南星见容兮要把司纯回来的事告知爷爷,急得连忙大喊一声。

众人朝她看去。

“星丫头醒了。”老爷子笑得慈爱,满眼宠溺。

“爷爷。”蒋南星快步走向爷爷。

“阿时说你身子不舒服,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去看个医生?”

“不用了爷爷,只是有点感冒,已经没事了。”

容兮闻言,连忙喊道:“蒋南星,你感冒可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昨天晚上我一个字都没说,这锅本小姐不背!”

“嗯。”蒋南星在爷爷身边坐下,轻轻嗯了一声。

容兮蹙眉。

她嗯什么?

蒋南星冲着容兮笑了笑,“谢谢。”

她这一声谢来得莫名其妙,容兮愣住。

她吃错药了?

谢她干吗?

容兮并不知道,她昨晚收拾赵媛媛的经过,蒋南星都看到了。

蒋南星也不知道容兮是出于什么样心理在帮她,但只要是当她和司纯在掰头的时候站在她这边的,都值得她感谢。

本就不觉得容兮是个坏小孩,现在看来,这个傲娇的小公主还挺可爱。

容兮眼珠子转了转,瞅着蒋南星,“我的零用钱……”

她现在只关心钱,谢不谢的,懒得问。

“不扣。”蒋南星直接做主。

“真的么?!”容兮心下一喜。

“嗯。”

“我不信你!”容兮还是不放心,转头看自家大哥,“哥?”

容时面无表情,不表态。

容兮见状正要垮脸,却听蒋南星不紧不慢地说道:“他扣你多少,我双倍补。”

“真的?!”容兮双眼骤亮,闪闪发光宛若天上繁星。

“嗯!”

“哈哈哈!”容兮大笑,给自家大哥抛去一个得意加挑衅的眼神,“哈哈哈!扣吧扣吧,都扣了吧,哈哈哈哈……”

容时,“……”

……

十里香都

当容时赶到时,司纯家的门大开着,屋内已经被打砸得一片狼藉。

而司纯的脸肿了,头发也乱了,正伏在沙发上哭得凄凄惨惨戚戚。

“容先生。”佣人李姨率先发现了他,恭敬地喊了一声。

司纯猛地抬起头,立马朝他飞扑过来,“阿时!!”

她狠狠扑进他的怀里,哭得伤心欲绝。

容时剑眉微蹙,有些不适,双手垂着并未回拥她。

“怎么回事儿?”他沉声问道,同时轻轻抓住她的肩,将她从自己怀里推离。

司纯并未介意男人的轻微冷淡。

他有洁癖,一向不太喜欢被人碰触。

“是我爸妈……”司纯流泪啜泣,“他们又逼我嫁给一个六十岁的糟老头子,我不同意,他们就……”

后面的话,已不言而喻。

容时扫了眼地板上的碎花瓶,“没事了,他们已经走了。”

“可他们还会来的,他们会一直逼到我同意为止的!”司纯情绪激动地叫道,泪如泉涌,“我已经躲着他们了,他们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