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要命的话题

“那你们知道那只黑猫在哪里能找到吗?”

伊莲娜听到郑清的描述后,两眼放光,追问了一句。

蒋玉大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郑清一眼,端起咖啡杯,笑而不语。

不说是不合适的。但说也不能全说,最起码,郑清觉得自己有必要隐藏一下他的另外一个身份。这就很考验讲话技巧了。

年轻公费生干咳了一下,含糊着回答道:

“唔,我听他们说,在临钟湖附近见过只不过你也知道,猫那种生物,向来喜欢乱跑。说不准它只是偶尔去临钟湖附近逛逛。听我们店里那两只老鼠说,它们还在沉默森林见过黑猫,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只。”

拥有双重视角的他,自然知道伊莲娜为何会对一只黑猫感兴趣。前两天,他还用黑猫的身份在沉默森林与吉普赛女巫打过交道。所以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竭力模糊女巫的注意方向,索性什么地方都点了一下。

“那只黑猫会说话吗?”伊莲娜又小声问了一下。

郑清愣了一下他需要认真思考自己之前有没有在某只小白猫面前说过话,也需要认真回忆一下黑猫在找到蛇蜕的那天晚上有没有说过话,还需要认真考虑一下自己作为一个道听途说的第三方,知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很重要,毕竟旁边坐着的两位,一位是自己的女朋友,另一位则是疑似小白猫的家伙。而且一个个都聪明的要命,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在发呆,却忽略了桌上还有第三人。

“会说话的黑猫,确实很少见。”蒋玉端着咖啡杯,手中拿着汤勺,慢条斯理的搅弄着,同时不慌不忙的回答道:“不过据我所知,那只黑猫不仅会说话,还能变大变小。”

伊莲娜表现的愈发感兴趣了。

“你也见过那只猫?”她从包里摸出一个笔记本,显然想记录点什么。

郑清脸色有些发白。

蒋玉愣了几秒钟。

“唔,是李萌告诉我的。”她含糊着,垂下眼睛,显然也在飞快回忆着女巫与黑猫可能的交集。

眼瞅着讨论的内容越来越艰难,郑清觉得自己有义务结束这个艰难的话题。他将手中的咖啡杯重重的放在桌上:

“总之,有的时候感觉学校很小,随便逛逛就走到尽头了。”

“但有的时候又感觉学校很大有些小家伙随便钻到哪个犄角旮旯后面,便再也找不到它们的踪影了。放到那只黑猫身上,这种感觉愈发明显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矛盾的普遍性与矛盾的对立统一吧唔,我给你们续上咖啡。”

郑清用一种总结陈词般的语气,试着给之前谈及的关于猫的话题做一个结尾。同时站起身,端起咖啡壶,给两位女巫续上热腾腾的咖啡。

他感觉如果继续聊下去,他手中端着的咖啡杯会不小心掉到地上。

但伊莲娜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后悔自己强行中断上一个话题了。

“确实。”伊莲娜拿起盐罐儿,给自己的杯子里续了一点盐,摇着头叹口气:“别说猫了,就算某个巫师藏在学校里,我们也找不到你们还记得苏施君的老公吧,几个月前她就说了,她老公在第一大学的,直到现在也没人找到他。”

郑清手中的咖啡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洒落几滴咖啡,给洁白的桌布上染出几点刺眼的瘢痕。

刚刚抿了一小口咖啡的蒋玉也跟着剧烈的咳嗽起来。

伊莲娜狐疑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

“啊呀呀,抱歉,抱歉咳嗽太突然,吓到你了。”蒋玉立刻掏出手帕,看上去想要帮郑清拭去溅落在杯盘上的咖啡渍。

郑清立刻醒悟过来。

“哦,哦不要紧,不要紧。”他含糊应承着仿佛他真的是被蒋玉的咳嗽声吓了一跳似的同时躲过蒋玉伸过来的手帕,抬起手招呼天花板下挂着的小精灵们:“不用脏了你的手帕,这种事情小精灵们做最是合适了。”

几只绿色的小精灵兮兮的叫着,翩跹而至,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桌上那几滴咖啡污渍便在一抹抹淡绿色的光晕中被化的干干净净。

吉普赛女巫手中的笔记本举在半空中,左看看,右看看,半晌才晃了晃脑袋,对郑清嗔怪道:“你也太不小心了幸好蒋玉是我们同学,不会跟你一般计较。”

“大家都是朋友,不用这么生分。”蒋玉收起手帕,看了伊莲娜一眼,浅浅一笑:“真是不好意思,刚刚多说了几句话,喝的有点急。”

郑清小心翼翼的端着咖啡壶,款款放在桌子的一角,然后他轻轻坐回自己的座位,连椅子都不敢向前多拉一点。

唯恐折腾出什么异样的声响。

伊莲娜轻咬嘴唇,嘴角勾笑,瞟了邻桌女巫一下:“说起来,苏议员的那位是谁,报纸上已经猜过很多人选了你们钟山蒋家与青丘苏氏向来关系不错,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给朋友们分享分享呐。”

郑清也悄悄竖起耳朵,手中抓着刀叉,装模作样的对付桌上一块蛋糕。

“只是听说年纪不大。”蒋玉轻啜了一口咖啡,笑眯眯的回答道:“不过第一大学年纪不大的巫师原本就很多,一个个排除下来,恐怕也是不小的功夫呢。”

“年纪不大?”伊莲娜若有所思:“或许是我们学校在读的学生?”

郑清切蛋糕的刀子用力稍稍大了一点,刀刃切在了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叮声。男巫轻轻吸了一口气。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蒋玉认真的点点头,忽然看向郑清,问道:“你家波塞冬就是一只小狐狸,听说它很受苏芽那小丫头喜欢它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伊莲娜眼睛一亮,也看向了郑清。

看着叉子上黏糊糊的奶油,郑清感觉非常糟糕。

“波,波塞冬?哈,那个,那个小蠢货连,连话都不会说,能听到什么消息。”年轻公费生干笑着,给出了一个看似非常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