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鼠沿着破碎的墙体，慢悠悠地晃到了一边的窗檐之上，仿佛根本就不害怕赵光离一般。
那股浓重的妖魔气息，从这只巨大的老鼠身上传来，似乎有无数的亡魂在低语着，发出了让人晦涩难懂并的声音。
那种带着臭味的压抑感，直接冲击人类的精神。
从心底之中只能冒出那种无力感，若是普通人，感受到这种妖魔的气息，很快就会陷入混乱，到最后几乎精神崩溃。
“吱吱！”
黑色老鼠的眼睛仿佛倒钩一般，猩红的颜色灼灼地盯着赵光离，带着极度的贪婪，就好像是在注视着一块美味的肉食。
月光照射，黑色老鼠的影子被映照到墙壁之上，拉得很长，带着强烈的恐怖意味。
“果然是躲在墙壁的内部吗？”
赵光离目光扫过刚才崩裂的墙壁，现在却完好无缺。
如果不出所料，这只老鼠妖魔应该就是生活在黑铁堡钟楼的内部，墙壁的内侧，在机械齿轮之中穿行，每日听着沉闷的钟声。
而它应当拥有某种可以自由穿行墙壁的能力。
“吱吱。”
这老鼠立在原地，周围的小老鼠则是越来越多，仅仅是过了几十秒钟，地面上便全部都是黑色海洋。
无数的老鼠团成球，在地面上如海水一般翻滚。
臭味熏天。
老鼠的声音充斥着整个通道。
此刻的黑铁堡钟楼，早就已经是这群硕鼠的海洋。
赵光离真的很难想象，在这宏伟的钟楼之中，居然藏着这么多的老鼠。
此时的鼠群早已沸反盈天，赵光离站在破碎的墙壁上，早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落脚，外部就是高达几十米的高空，即使是职业者也不一定吃的住。
“啧。”
赵光离面无表情，在脑海之中认真地思考着对策。
很显然，这些呈团状的鼠群全部都是由这只老鼠妖魔控制的，想要高效地清理异常，还是要擒贼先擒王。
此刻，他抬了抬自己的鹿帽，将手中的黑色手举起。
锯链前后移动，发出了咔嚓的声音，就仿佛是上膛一般。
黑色手感知到了浓重的妖魔气息，赵光离能够明显感觉到那种兴奋的情绪，对于杀戮的渴求，已经对于战斗的热忱。
赵光离很难想象，自己有一天真的能从一把武器上感知到情绪。
“算了。”
“人赵光离，来消灭物了。”
赵光离伸手，腿部迅速用力，到达空中。
地面上没有任何的落脚之地，全部都被鼠团所占据，只有空中，才是道路。
倚靠着墙壁，赵光离对于人职业的超凡力量运用地愈发熟练。
在祖宅之中的试炼，赵光离属实感到受益匪浅。
锯链推动刀片延伸，在半空中留下冷冽的刀光。
三米远的距离，原本那只巨大老鼠所在的周围，数只老鼠直接被斩击削去了半个身体。
“好快。”
赵光离再次落到了墙壁上，微微摇晃之后，还是找回了一些平衡感。
那只老鼠妖魔的速度，很快。
赵光离刚才只能够看见老鼠快速移动留下的影子。
收回在弩刃上的锯链刀片，抬手，目光找寻着那只妖魔的去向。
“这个家伙能够穿梭墙壁，这是它的能力。”
无数的老鼠团将原本地面上的缺口填满，散发着臭气，真的如同海洋一般，只是有的老鼠在排泄，有的老鼠在相互撕咬，它们毫无规律地扭打在一起，血腥和臭味占据了空间。
“真是怪物。”
赵光离带着谨慎的神色，那些老鼠团慢慢地涌上来，而那只巨大的老鼠妖魔已经消失在此地，不知去向了。
钟楼指向午夜一点，圆月高悬。
那些老鼠们睁着猩红的眼睛，更加地兴奋了。
它们露出了锋利尖锐的牙齿，向着赵光离和同伴们展示着自己强力的武器。
“不可能就这么消失的。”赵光离观察了一下形势：“只有一种可能。”
“在下面。”
战气爆发。
黑色手的兴奋似乎也同时传达到了赵光离的脑海之中，锯链刀片将楼道的中心部分直接斩碎，无数的碎屑开始散落，无数的老鼠团也跌入了下面一层。
人类的骨子里喜欢破坏。
赵光离看到老鼠的血肉爆开，地面的碎裂塌陷，心中不由来一种兴奋的情绪。
而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顺着黑色手，涌入自己的右手之中。
诅咒之力。
是死于弩刃的老鼠的诅咒。
它们痛恨杀死自己的职业者，即使是再痛苦的死亡，也希望行凶者能下永生地狱。
这些老鼠带来的诅咒之力虽然并不多，但是，细水长流。
而地面之下，那只巨大的黑色老鼠正贴合着墙壁，带着愤恨和恐怖的眼神盯着赵光离。
它很不喜欢眼前的人类。
更在这个人类的右手那把武器之上，嗅到了它极为厌恶的味道。
“吱！”
被发现的它毫不在意，张开的自己的血盆大口。
一根根白色的牙齿上带着肉的碎屑，就好像是一根根粗大的钢针一般。
噗嗤！
赵光离抓住墙壁，向后快速倾斜，但依旧没有这只老鼠的速度快。
牙齿穿过了赵光离的左手，赵光离的左手此刻血流如注。
在空中滴落下来，吸引到了上层无数的老鼠。
“嘶。”
赵光离冷吸了一口气。
“吱吱。”
那只老鼠妖魔摇头晃脑，将自己的爪子延伸出来。
那带着森森寒意的如同刀刃的骨骼延伸物，反射着恐怖的光泽。
赵光离也不言语。
比速度是比不过了。
那些老鼠团也没有必要纠缠。
赵光离眼中闪过寒光。
这只老鼠妖魔，速度很快，但是伤害并不算太高，赵光离的左手，此刻尽管鲜血淋漓，也仅仅是一道伤口而已，也不算太深。
只是这一次，并不是人试炼中那种虚假的伤害，而是切实的身体上的受挫。
“本想要远离妖魔，现在看来，最好的远离方式，就是把你们这些肮脏的怪物，送去永生地狱。”
红黑的弩刃散发出极端的森冷，此刻的它对于自己这个新主人终于第一次有了些满意的情绪。
锯链快速推动，发出了吱啦的声音，内部的机械结构开始快速抽动。
战气爆发。
老鼠妖魔的爪击也到了。
刺啦！
刀片和老鼠妖魔的钢爪在空间中交汇。
再然后，老鼠妖魔的钢爪出现了明显的裂纹。
啪嗒。
美工刀一般的锯链刀片快速脱落，赵光离的手部和弩刃解除配合，快速在地面上滑铲。
“去死吧。”
赵光离接住了从弩刃上脱落下来的一块刀片，朝着老鼠妖魔的黑色腹部刺去。
噗嗤！
刀片推入老鼠妖魔的腹部，赵光离面无表情地开始转刀。
腥臭味，腐烂的味道，在腹部的开口处蔓延。
那只老鼠痛苦地哀嚎，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黑色的皮毛根根直立，如同钢管一般。
赵光离抓着刀片，用力地向下按去，任凭老鼠妖魔发出嚎叫。
老鼠团们手足无措，只是在周围喧闹着。
渐渐地，老鼠妖魔抽搐的身体，最终失去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