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名来自甫来各地各宗门的灵修新秀们,此时正各显神通,在浮台下方爆发了激烈的战斗。
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滇南使团内出站的那名蛊师少女。
她的背后生出一双透明虫翅,青色纹路如裂痕般遍布裸露肌肤。
但凡是被她双手触碰到的人,纷纷无力坠落地面。
万兽宗灵医司尽数出动,两位神使也在看台坐镇,没有人会担心这些人的性命。
可他们依旧为甫来子弟们捏了一把汗,蛊师的手段诡秘莫测,许多年轻才俊刚打了照面便着了道。
“哈哈,好,好,赶紧上前抬人!”
孙斯手舞足蹈地指挥手下弟子抬着担架,将那些被蛊虫折磨的年轻子弟们一个个抬走。
这应当是孙老先生最为高兴的一天,周围的人看到其两眼放光,纷纷不自觉地离远了些。
“阿泠啊!你也加把劲!再来多些也没关系!”
孙斯兴奋地朝天上大喊,人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都吃了一惊。
观众的注意力又被那位火蟒缠身的少年人吸引。
阿泠已经快要登上浮台,身上环绕的三条火蟒死死紧盯着周围想要靠近的其他人。
谁也不愿意一个陌生的人登上浮台,因为两位神使在看,第一个踏上的人势必要受到他们的关注。
这是无形中的好处,谁肯轻易放过,自然而然,阿泠就在快要登上浮台的一刻成为了众矢之的。
惊呼过后,两条火蟒动如雷霆,它们代表着阿泠这段时间对灵蕴掌控的神速进步,真如同两条鲜活的大蟒,张开大吻,以烈火灼烧胆敢近身之人。
于是,许多人还没来得及靠近阿泠,就被两条火蟒扫过,带着火焰拖尾一个个无力坠落。
“哈哈哈,阿泠啊!再烧得焦些啊!这些还不够!”
浮台下方,孙斯开心得拍着手,手下弟子们挥汗如雨,将一个个焦黑的“炭人”抬送回灵医司内,等待救治。
阿泠。
这个名字在甫来各宗门里如闷雷般炸响,那样耀眼的新秀,究竟是哪个宗门的?
“你还不知道?他是新来进宗的,是小尊主的直属麾下。”
胡狐笑着跟身边的人们说道,立刻就被几位狐族的姑娘给认了出来:“我们记得!这狐狸头偷看我们洗澡,是那阿泠帮我们揍了他!”
窃窃私语中,狐狸头抱头鼠窜,逃往人族皇子所在的观景阁楼。
浮台边,阿泠身伴火蟒,脚踏石壁如壁虎油墙。
火蟒开道,黑剑制敌,黑刀横身,他以不可匹敌之势扫清身边一切障碍,将一个又一个自诩天命不凡的“天才”击落下去。
参加今日擂台的,都是新秀。
且不说高阶灵修,中阶灵修都在少数,自然是没有人会御空之法。
黑剑势如破竹,一剑刺进一尊大葫芦里边,接着一挑,这葫芦当即就成了两半,连带上边坐着的青年人一块坠落地面。
神使没有明言,自然大家都是手段百出,兵刃灵器一概不禁,各显神通。
那些仗着有宗门长辈撑腰的,立刻远离了阿泠,管他三七二十一,先上去再说。
但他们的盘算在下一刻就落了空,一道在石壁上灵动游走的身影,宛如流星一般,所过之处青年才俊们尽皆坠落。
苗志兽形尽显,一只黑白相间的大猫伸出尖锐兽爪,死死抓住石壁,奋力奔跑。
他正在朝着阿泠的方向赶过去,自然,路上能解决掉的人也就顺路解决了。
实力不足的人,连对方如何出手的都未能看清,宗门大会擂台,在开始不到一炷香内,就淘汰掉了所有华而不实,只靠宗门撑腰的人。
以往观看过历届大会的人都清楚,到了这个时候,第一轮才真正有了看头。
剩下留下来的人,在年轻一代中,都不可称其为等闲之辈。
其中当属三人最为突出,分别是来自滇南的蛊师少女,田闵;万兽宗猫族弟子,苗志。
以及阿泠。
抛开在宗内小有名气的年轻一代翘楚苗志,当属阿泠和田闵最为惹人注意。
一个来自滇南,此前从未露面,为世人所不知;另一个来自甫来边陲山村,却深得小尊主赏识。
各宗门领袖和弟子们眼神炽热,人们都渴望这三位脱颖而出之人碰上,尤其是田闵,他们希望甫来的两位年轻翘楚能够好好教训教训滇南人,扬兽神之神威。
事实也没有让他们失望,首先和阿泠碰上的,就是苗志。
“我来了,阿!泠!”
尖锐兽爪踩的碎石飞溅,苗志兽形为猫,却有猛虎之势,他撞飞几个使用灵器御空的下阶灵修,朝着阿泠奔袭而去。
“这小猫儿是不是他娘的有病啊?”
刀剑光影交错之中,阿泠的笑容隐有怒意,自己眼看就要登上浮台,拿下这一轮的首位,本只需要安心守着便好。
谁知道这苗志居然不以赛事为先,瞧他的样子好像是寻找自己已久了。
两位万众瞩目的新秀还未撞上,下方众人又发出一声惊呼!
来自滇南的蛊师少女,田闵,背生透明虫翅,绕浮台半周,竟然也朝着阿泠的方向赶了过来!
密密麻麻的黑点从粉雕玉琢的脸上钻出,那是一只只细微的飞虫,身上沾染着腐蚀肉身的剧毒,当即就朝阿泠扑了过去。
“去。”
阿泠的脸冷了下去,随他一声轻念,火蟒扭动烈焰之躯,顺着黑剑指引的方向盘旋而去。
烈焰将蛊虫几乎焚烧殆尽,却仍有几只漏网之鱼钻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扑在阿泠身上。
他当即觉得被飞虫啃噬的地方酸麻无比,挥剑格挡苗志兽爪的动作也随之凝滞了一瞬。
苗志抓住了这一瞬的机会,四足蹬墙就扑了过去,浓厚灵蕴被劲风裹挟,一爪子结结实实地抓在阿泠侧腰。
鲜血四溅,周边本想逃离的其他灵修见状,纷纷调转目标,他们要抓住这一机会,将有力竞争者阿泠击落!
被击落的人,这次宗门大会就不再有机会了。
“你们两个是不是他娘的有病啊?!”
刀鬼被疼得一笑,一直横在腰侧的黑刀终于动了。
一刀卷起焰浪百尺,暴虐的烈焰将那些胆敢靠近之人灼烧地哀嚎漫天。
苗志和田闵分别以术法格挡,前者一拍石壁立起土墙挡住,后者轻抬藕臂,一阵浓烟将火焰包裹。
其他人没他们这般反应,纷纷被烧成焦炭,坠落向地面。
地面上,被击落之人的宗门长辈纷纷上前接应,脸上心疼万分。
这些孩子虽然不是什么天纵奇才,总归也是宗门花了时间资源和精力培养出来的,如何让人不心疼?
但他们都近不得前,就被灵医司的人拦住了。
“孙总司亲自医治,各位还请放心。”
其他宗门的人一听,当即松下一口气。
“哈哈哈!阿泠妙极!”孙斯开心得拍着手,指导弟子们小心轻抬伤员,“速速抬走,我在这等下一位!”
伤员的宗门长辈们看孙老先生的样子,刚松下的气差点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