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一 不一样的试卷

六月阳光正毒辣,学校放着鞭炮,送考生。

但顷刻之间,乌云便满是,将整个气氛压抑起来。

林着明还是想要看一看自己的父母,哪怕是在梦中。

这种上金牌调解的潸然泪下的节目,并不是林着明想要的结果,自己也没功夫去扯皮。

虽然知道这是“夫子”的考验。

左右不过忠孝,谦良,恭顺,几个字,把人教化成一件合格的工具。

所有的情感和软肋都是“人质”。

无欲则刚,可人哪里会有那种无欲无求的人呢?

除非眼前的利益他看不上,你求的不是他所求的。

林着明坐着大巴上,就跟当年穿越前坐着大巴离开道观一样。

只是风也喧嚣,雨打芭蕉,人生匆匆几十年,梦中过,清醒过?

林着明其实已经看得很开了,黄粱一梦能稳固道心,林着明没有吃黄粱,也没有一梦几十年,却也受益匪浅。

“请考生进考场。”

……

“准考证,身份证,口记录,笔,涂卡铅笔……”

林着明查看无有遗漏便开始进入了考场。

然而自己的这个考场,似乎与其他考场不同。

整个教室里,有不到二十张桌子,上面编写着考生号。

两个监考老师在门口用金属探测仪,一一检测。

林着明安全通过,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黑板上面写着:“严肃考纪,端正考风”几个板书。

但考试内容却不是语文英语,数学理综了。

等着第一场试卷发下来,林着明低头看去,便发现不同来着。

而考场上的考官,也从两名,变成了十多名。

其中最有辨识度的,便是关公了,也就是关壮缪,或者说三界伏魔大帝。

邪财神便是打着这位的幌子。

除却这位,还有泰山碧霞元君,天医大帝许真君,黑面的不知道是不是包公……

而周边诸多考生,也并不是普通考生,带着一股神神鬼鬼的气息,看不出本来面目。

“重申一遍考试纪律,不得左顾右看,不得交头接耳,不得徇私舞弊,不得夹带小抄……”

“若有犯者,后果自负。”

说完这些,外面传来铃声,广播里也开始播报:“请考生开始答题,请考生开始答题。”

林着明写下姓名,准考证号,便开始答题。

“若有人不孝父母,动则打骂,不给水食,将其活活饿死,当属于以下哪种。”

甲:十恶不赦乙:有小罪丙:无德,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林着明皱眉。

下一题:一女子生前有一丈夫,死后在阴曹再嫁一次,生前丈夫死后,落入阴曹,状告其重婚,判断此情形受用于律令与否。

甲:受用,当把女子劈成两半,两位丈夫一人一半。

乙:不受用

丙:大于

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林着明直接皱眉,把卷子翻开到最后,直接看作文。

“一人二人,有心无心”,请考生以此为题作答,文体不限(诗歌散文除外)。

“考城隍!”林着明当下清醒过来:“这事情怎么摊到梦境中去了,这个学宫夫子有这个能耐?”

但是前面书妖已经提过,夫子铁面无私,曾经被冥府请去当监考官,考城隍,考土地,他都监考过,因此将林着明梦中的高考,魔改一下便成了这个。

略微一思考,林着明开始下笔。

考官开始来回巡查,但脚步声根本没有,其中一个直接就停着林着明身后,开始咳嗽干扰。

咳嗽的声音叫人心烦意乱:“今年又要收人了,这次放出的疫种有五种之多……”

这似乎是瘟神。

林着明努力集中精力,另一位考官也稍微站立到一边:“不要打扰考生作答。”

林着明感觉亲切,似乎是自己熟悉的人。

那瘟神离去,然而没有过多久,一声警报声音响起。

“八号考生,夹带小抄,按律,斩首示众,行刑!”

林着明侧头看去,只见一个黑大汉拿着虎头刀,便将那考生的脑袋砍了下来,甚至拿着馒头沾心头血,将染血馒头扔给刚刚咳嗽的瘟神:“拿去吃了去,省得咳嗽得让我心烦。”

然而不止这一个,另外一个考生,坐得很直,脖子都似乎变长了,目光想要偷窥别人的卷子。

却听得“嘭”的一声,脑袋便如同气球一样炸掉了,血和骨头渣,脑浆崩到了林着明的试卷上,但是过一会就消散了。

但是桌子上还有一只圆圆的眼珠子,正在和林着明直视。

一个考官将眼睛拿走:“考生注意时间哈,还有三十分钟。”

林着明这才缓过神来,继续落笔,将答题卡誊抄上去。

“还有五分钟。”.

正当林着明打算检查的时候,一双手搭着自己的背后:“哥们,第十三道题选择什么啊,江湖救急。”

但林着明根本不敢有所动作,万一被认定作弊,只怕真的麻烦了。

然而后面那个人不断骚扰。

这时候监考官都似乎给面子,到各个角落去了,显得这里是盲区一样。

但林着明还是没有回答。

那声音便自己消失了,而这时,广播里的铃声响起“考试结束,考生停止作答,考生停止作答。”

“不要动,把试卷,草稿纸,答题卡,按顺序摆在桌子的右上角,注意检查,姓名,准考证号……”

等出了考场,林着明深呼一口气,回头看,考场依然显示正常。

但还有三场考试,不能掉以轻心。

“好难啊这次!”诸多同学开始吐槽:“把我难哭了。”

“明年读高四。”

“复读班见。”

“考完就去电子厂打工。”

但他们开始对答案的时候,就被带考老师给组止了:“回宾馆好好休息吧,不要对答案,下午还有考试。”

林着明知道自己考的跟他们不一样。

夫子设下的考验没有那么简单。

但见着周围人的脸,觉得越来越迷糊,越来越不真实,自己的心也似乎越来越超凡脱俗了,处在一个“众生皆苦”的冷眼旁观的角度。

“林着明,感觉难度怎么样?”

“挺难的。”林着明合群地附和道。

“那完蛋了,你都觉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