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五 天罡雷火地狱变相

所谓太上布气,师教之真。

此布气秘箓,最大一特点,就是可以“人体布符”。

比如某某邪教信众,说自己喝了符水,刀枪不入,不怕疼,便是体内被布了气禁。

再比如,某某妖魔洞府,布下气禁,便可吸收山川地脉之灵气,布下法坛,便可出马。

又比如,林着明在万寿宫外布下气禁,以禹步布气阵,那些妖魔鬼怪便会感觉有地动山摇之感。

再者,林着明修为高些,凭空画符,不再需要载体。

这也属于此术范围之内,可以说“精气神”三宝,凡是和“气”有关的,便都可为此秘箓所摄。

可谓是当年大贤良师的真传道法了。

林着明研究了一会,以八卦作象,绘制了一个“巽”字符,以布气之法,放在一面蒲扇上。

对着外面轻轻一扇,竟然比得往日风力大上数倍,十分清凉爽快。

但很快气禁消失,此扇也就消失了神异。

随后林着明又拿其他普通物品做实验,布下各种符文气禁,阴阳五行各类符号,也十分短暂的产生了一些异样的作用。

只是凡物不能储气,因此过一会就消散了。

但若是能储气之物,比如那块雷击枣木,就能储藏气禁,良久不散。

朱砂黄纸也是十分不错材料,林着明的符箓似乎比之前更为灵动了。

既然有如此功效,林着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放牛绳祭炼的缚妖索,再用那玄天斩妖秘箓祭炼几遍,将斩妖箓彻底固化在上面。

还有那把前朝宝剑也是如此。

这《太平布气秘箓》用来强化法器,炼制法宝倒是一等一的实用。

属于万金油系列。

既然如此……

林着明倒确实有几分跟旱魃,跟邪财神过几招的冲动了。

再袭袁府,林着明这回可以不再怕对面人多势众了。

林着明开始祭炼自上次从两个匪徒,也就是过山风,阴山胡,手中得的火器。

却是从法本之中寻到的《天罡雷火符》,此符斋请天罡大圣,祭炼火器。

一可保佑子弹不炸膛,二是可以使得火器威力大大提升,对付妖怪,僵尸之流,开枪之声为雷可以将鬼魂震得魂飞魄散,射出子弹附加雷火伤害。

就算没有图纸,按着一硝二硫三木炭的佩方,用个什么陶瓷罐子啊,里面放点碎陶瓷什么的,做个土地雷,土手雷,炸药包还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这样的东西真做出来,只怕自己也会躲闪不及。

林着明将那火绳枪祭炼几遍,将符箓威力固定在上面,心中顿觉得安全不少。

要是再碰上白荣升,那便不必再取真君爷的宝剑了,说不得一枪下去,那白荣升就要倒地身亡,变回原型。

毕竟,时代变了,降妖除魔的法器也要变了。

不过比起佛门还是差得远,毕竟人家已经研究出了给灵根开光,普度世人了,林着明这布气之法,却轻易不能如此,用来降妖除魔。

而另一边,任鸿友穿着画皮,到了县衙。

审问狼妖元神,这才发现这位狼知县白荣升有多么作恶多端了。

当官数年,娶了七八个小妾,却都是被他吃掉心脏。

收敛钱财已经多达上万两之多,其中最新的两千两正是袁文杰送来的。

白荣升元神被封入画中,依然不服气,但任鸿友可不会惯着他,活着奈何不得,死了,只剩下个魂魄,还能兴风作浪不成?

在搜魂拷打之后,这白荣升什么底子都兜了出来。

原来这个狼妖来自关外,原本在关外草原上修行。

近两百年前的一日,少年奴儿哈赤在草原狩猎,见一妇人行走在草原上,身后有四头十分壮硕的野狼,虎視眈眈跟着妇人。

奴兒哈赤於是呼唤让妇人小心,但妇人却听之不闻。

随后弯弓射狼,哪里知道一箭射去,却射中了那妇人。

等着奴儿哈赤上前,却见中箭的只是一头母狼。

而那母狼便是白荣升之母,白荣升因此对人会使用工具起了畏惧之心和向往之心。

从此经常靠近人类,学习人言,人語,渐渐化成人。

但对人的仇恨也放在心中,因此也吃人挖心。

又因为其对奴儿哈赤之流深深畏惧,却又做了一些凶恶之人的帮凶走狗,却也因此渐渐出头,在七八年前也是大旱之年,捐了出身,开始当官。

其中冤假错案无数,收钱害人无算,吃人数千……终于修炼成如今狼知县模样。

任鸿友满脸厌恶,但更多的是深思,是什么,让一头狼妖滋滋润润的当了七八年县令,甚至还能从穷苦之地,捞够钱来,调到富庶之地当县令……

如此风生水起,稳中有进,说不得十年知县生涯圆满,便可更进一步,得提拔……

可见白荣升还算不得厉害,官场中比他厉害的比比皆是,甚至十分欣赏他的。

任鸿友心一横,甚至觉得顶着白荣升的样子,扮演他,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

白荣升所犯之罪,简直罄竹难书。

有感之下,白荣升绘画图卷,却是一卷“地狱变相图”。

地狱变相图原本是画圣吴道子所画,如今任鸿友有感,当下心生恐怖,有感作画。

此画一成,引动整个县衙之中的怨气,往此画之中钻入,化作大铁锅地狱,刀山地狱,火海地狱,剪刀地狱,寒冰地狱,种种残酷刑法显现。

白荣升元神入内,当下体验种种刑法。

任鸿友走的鬼神之路,便是“文判官”之流,目标便是崔钰。

如今此图绘成,以后捉来捉到恶鬼妖魔图鉴,当可地狱刑之。

白荣升原先害人无数,如今终于恶人自有恶人磨,不知道要在这地狱变相图中受多少种刑罚,那真是生不如死。

处理完白荣升后任鸿友又想到袁四爷,袁文杰,不禁冷笑,大仇将报,自有一番快感,复仇火焰在心中燃烧起来。

好在文昌塔镇压,令任鸿友不被恶念所浸透。

当下模仿白荣升的笔记,给袁文杰写了一张请帖。

却是打算以白荣升尚不满足两千两银子的话术将他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