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晚上十点,秦姝收到司机老赵的消息,说他已经把沈故送回了小区,问她要快递的取货码。

秦姝把快递取货码发给他,穿上鞋子准备下楼。

刚走到客厅,老赵又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告诉她不用下楼了,他一个人就可以把快递搬进来。

秦姝转身到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两瓶酸奶坐到沙发上等着。

不一会儿,门铃响起,门旁的监控显示屏上出现老赵那张敦厚的脸。

秦姝打开门,老赵怀里抱着一个大箱子,笑眯眯的问秦姝,“秦小姐,这东西要放到哪里?”

秦姝向后退了一步让出进门的位置,指着右手边的储物间说:“搬进那间屋里。”

老赵点了下头,抱着箱子,左脚踩着右脚鞋跟开始脱鞋。

“不用脱鞋,直接进来就行了,没事。”

老赵动作迅速的把鞋蹬掉在门边,穿着袜子进屋把快递放到储物间。

“秦小姐,快递我给你放里面了,您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老赵放完东西就退回门旁,今晚天气异常闷热,他抬着这么大一箱子上来出了一身汗,小心翼翼的唯恐把秦姝家里弄脏。

秦姝把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酸奶递给他,“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这两瓶酸奶你拿着路上解渴喝。”

老赵哪敢接她东西,摆着手说:“不用了秦小姐,车上有水。”

秦姝笑着说:“拿着吧,你不拿,我下次都不好意思请你帮忙了。”

老赵挠了挠后脑勺,伸手把酸奶接过去,“秦小姐,您还有其他事情吗?”

秦姝本来想试探性的问他能不能把沈故每天的行程表告诉自己,但看老赵一副好像知道自己有事要让他帮忙的样子,想着自己是不是表现的太明显了,连老赵都看出来自己故意加他微信是别有目的了。

斟酌了会,秦姝决定还是等过阵子和老赵更熟悉些了再问比较稳妥些,做事不能总想着一蹴而就。

她笑了笑说:“没事了,你回去吧。”

老赵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秦姝挑了下眉,“你有事?”

老赵连忙摇头,“没事。”

他垂头把脚穿进鞋里,转身去按电梯。

老赵一进电梯,就摸出手机给沈故汇报。

【沈总,刚刚给秦小姐搬东西,秦小姐给了我两瓶酸奶,她没问您行程表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提,就没说。】

沈故:【嗯。】

老赵:【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沈故:【如果她问,先拒绝她,等她给你送礼,再告诉她。】

老赵:【好的,沈总。】

老赵:【沈总,秦小姐给的这两瓶酸奶要我给您送家里去吗?】

这条消息发出去后,沈故没回复。

老赵坐在车里思索了会:【沈总,这两瓶酸奶我给您放车里了。】

*

这次的服装宣传图册加上杜双双,一共请了三位模特拍摄,另外两位是秦姝亲自挑选的模特,都是新入圈的,没什么名气,接触不到南城上流圈的八卦,也不会因为秦家的事敷衍工作。

秦姝跟她们说有一位模特出了点问题,可能需要她们两人多拍一个小时的照片她们也没什么意见,只要酬劳给到位就行,她们也没别的通告要跑。

正式拍摄的时候,杜双双果然迟到。

另外两个模特的单人照片都已经拍完了,她还不见人影,展小寒打她经纪人好几遍电话,每次都说是被堵在路上了,让这边再等等。

秦姝直接让摄影师继续拍模特合照,展小寒那边还是继续假装着急,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催,催完就把通话记录保存下来。

四个多小时后,另外两位模特已经收工离开,杜双双才姗姗来迟,她身边除了助理,还跟着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正是杜双双新巴结上的周家大小姐周念薇。

秦姝对周念薇这个人并不是很熟悉,她比秦姝大三岁,之前很少出席同一场合,是最近才频频冒到秦姝眼前的。

而秦姝在第一次和周念薇正面相对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周念薇那张平静面容下隐藏的敌意,这份看似莫名其妙的不友善靠着女人的直觉其实并不难猜。

周家和沈家两家也算是世交,沈故的母亲喜欢打牌,听说周念薇的母亲周夫人和沈故的母亲是牌友,两人有着相同的爱好,经常组局一起打牌,关系不错,而周念薇本人和沈故恰好同岁,她和沈故从小学开始便是同一班级的同学,连大学考的都是同一所。

如今沈故继承光骋集团,周念薇也进入家族企业,周家和沈家还经常有项目合作,这种关系落在别人眼里就是青梅竹马,夫唱妇随。

在秦姝和周念薇退了娃娃亲后,所有人都觉得没有比周念薇更合适沈故的女人了,沈家最有可能选择周家联姻。

看周念薇这三番五次貌似不经意挑衅她的样子,估计她自己也把自己当成沈故未来身边的那个人了。

“姝姝,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杜双双假惺惺的看着秦姝,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语气里没有半分内疚。

秦姝连眼神都懒得给她,转身吩咐工作人员把样衣收起来。

杜双双今天有备而来,对秦姝的轻视也不生气,挽着周念薇胳膊走到秦姝面前,笑得不怀好意,“姝姝,这位是周氏集团的周总监,她刚接手周氏集团旗下的服装生意,刚好我们上午一起逛街,听说我要来拍服装宣传册,就想过来看看,我想着刚好呀,念薇管理服装公司,你是服装设计师,就想着做个顺水人情,给你们牵个线,说不定你们以后能经常合作呢。”

秦姝闻言,受不了她的聒噪,不急不缓道:“你说完了吗?”

杜双双以为以秦姝的大小姐脾气,听完自己的话肯定羞辱到暴跳如雷,没想到她能这么平静,脸上幸灾乐祸的笑收敛了些,“我就是想介绍念薇和你认识一下,对了,念薇和沈总还是十几年的老同学呢。”

秦姝眸光看向周念薇。

周念薇面带笑意,“秦小姐,我们公司正准备挑选合作设计师,不介意我参观一下你设计的服装吧?”

站在秦姝身旁的展小寒听着周念薇这高高在上,一副老板面试员工的语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板着脸说:“周小姐,我们秦总最新的作品还未对外发布,不太方便外人参观。”

“念薇是有意跟你们合作,当然要先看看作品才能决定合不合适,虽说选一个设计师合作对念薇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这买白菜还要货比三家挑一挑呢,你说是吧,姝姝?”杜双双笑眯眯的看着秦姝,讽刺意味渐浓。

把秦姝设计的作品比喻成不值钱的白菜,这下不止是秦姝工作室的员工生气,连今天过来合作的摄影师团队都觉得这话过于恶毒。

每个人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都是清高的,她们跟秦姝合作那么久,自然了解秦姝对工作的认真,并非是全靠家族势力混日子的大小姐,反而是现在受到那些嫉妒她的人刻意打压。

周念薇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得体的笑容,由着杜双双替她冲锋陷阵,自己置身事外。

当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唤,杜双双敢这样在她面前嚣张,她不信没有周念薇的示意。

秦姝莞尔一笑,语气诧异的对周念薇说:“周小姐是吧,我是沈故订过十几年娃娃亲的秦姝,以前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你这个同班十几年的老同学呀?”

周念薇脸上的笑意一僵,秦姝又‘善解人意’的替周念薇解围,“不过也没什么稀奇的,同学嘛,从幼儿园到大学,谁还没个百八十个呢,总不能对每个同学都有印象,你说是吧,周小姐?”

展小寒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收回了忧心忡忡的视线。

亏她还怕姝姝姐会被周念薇和杜双双刺激到,姝姝姐这嘴,真是损绝了。

你是同班十几年的老同学,我还是订过十几年婚的前未婚妻呢。

见周念薇吃瘪,她身边的杜双双急道:“你和沈故都退婚好几年了。”

秦姝不以为意,笑着说:“退婚好几年就不能提我跟他订过娃娃亲了吗?周小姐毕业好几年了,不也还是沈故同学吗?”

杜双双噎了声,周念薇强撑着笑说:“秦小姐说的是,故哥性格冷淡,私底下确实不喜欢提起别人,他也没跟我提起过秦小姐。”

秦姝耐心渐失。

还故哥!

叫的真恶心!

她挑了下眉头,语气不赞同的说:“沈故性子冷淡吗?也没有吧,他在我面前话很多的,经常跟我提起他关系好的哥们,像钟博延呀,秦景曜啊,每次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烦都被他烦死了。”她淡淡的瞥了周念薇一眼,“不过他在外人面前性格确实挺冷淡的,估计你跟他不熟吧,才会觉得他冷淡。”

周念薇脸都黑了,杜双双见自己引得这个话题没有让周念薇占到便宜,还被秦姝明嘲暗讽一通挤兑,怕周念薇生自己气,赶紧解围道:“既然大家都认识了,那我先去化妆,等会拍摄。”

她眼神在摄影室里扫了一圈,视线落在坐在一边检查相机里照片的摄影师身上,故意拔高声音道:“姝姝,我经纪人不是跟你说了很多遍吗?我的照片只要陈晨拍,其他不入流的摄影师拍不出我想要的效果。”

摄影师甄静闻言,给了杜双双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杜双双还要继续找茬,秦姝彻底没了耐心,侧头对展小寒说:“让叶盼过来跟她谈违约金。”

杜双双眉头微皱,“秦姝,你什么意思?”

秦姝没理她,抬脚往甄静身边走。

杜双双被秦姝傲慢的样子气得脸色难看,冲着秦姝跟前去。

展小寒伸出一条手臂拦住她,没好气的说:“杜小姐,我们秦总的意思是你违约了,合同终止,按照约定,我们有权利向你追责。”

杜双双愣了下,拧着眉道:“胡说八道什么,谁违约了?”

展小寒把合同拿出来给她看,“约定的拍摄时间是早上九点,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你迟到了足足七个小时。”

杜双双当初为了巴结秦姝,合同给她的时候她看都没看就签了,哪里知道里面还有不许迟到这么奇怪的规定。

现在的娱乐圈有几个明星模特拍摄不迟到的。

展小寒说:“杜小姐,你是要现在跟我们协商赔偿金额,还是回去等我们的律师函?”

杜双双狡辩道:“这条规定完全就是霸王条款,现在南城的交通那么堵,谁能确保自己一定能准时准点。”

展小寒:“我们有证据证明,你是因为逛街故意迟到,而非堵车。”

她从兜里摸出一支录音笔,“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执,从你进门开始我们就开始录音了。”

杜双双进门后亲口说过,她上午在和周念薇逛街。

杜双双看到展小寒手中的录音笔后,脸色难看至极,心里窝了口气,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她跟在秦姝身边的时候,只觉得秦姝是一个骄纵任性的大小姐,靠着秦家的势力才能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没想到她行事如此缜密,居然挖了个坑让她钻。

可秦家都快要破产了,秦姝凭什么还这样盛气凌人。

原本她在沈老爷子的宴会上看到秦姝的穿着打扮,还不确定秦家有没有破产,不敢跟她撕破脸,前几天她故意收买陈兰,让她给秦姝涨了三倍租金,试探秦姝的底细,陈兰回来虽然跟她说秦姝行事嚣张,但她最后还是同意搬走,并且向陈兰要了三倍违约金。

她就知道秦姝已是强弩之末,从前的秦家大小姐,眼里哪会在乎什么违约金,遇到这种房东恶意涨房租的事情,只怕闹得天翻地覆也不会轻易搬走。

想到这里,杜双双语气嘲讽的说:“不过就是一个小工作室的服装拍摄,几千块的通告费,我就是不拍了你们又能怎么样,还发律师函,吓唬谁呢,真以为我和你们这工作室的房东一样,两句话就被你们糊弄住了?”

秦姝听到杜双双的话,眸光微动,心里了然。

她就说呢,谁这么无聊想出这种法子整她。

她抬头,目光略过杜双双,看向她旁边的周念薇。

周念薇对上秦姝清冷的,仿佛把她看透的眼神,心里一紧。

让房东涨三倍房租的事是她故意暗示杜双双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杜双双知道秦家确实已经快要破产,以后讽刺秦姝的时候不用束手束脚。

她今天和杜双双一起过来只是为了看戏,并没有想暴露自己背地里给秦姝使绊子的事,没想到杜双双这么沉不住气,三言两语就露了底。

蠢货。

杜双双自以为揭了秦姝的老底,正得意着,眸光瞥见周念薇面色不佳,意识到说错话了,咬了咬牙,索性把所有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反正秦姝已经落魄到连三倍房租都付不起的地步了,她也不怕跟她撕破脸。

“从前那些拍卖会上,秦大小姐最喜欢做的就是不停加价,抢到喜欢的东西,从不在意价钱,前几天我心血来潮,觉得你这间工作室位置不错,想着试试看多加点钱能不能把这里拿下来,没想到运气这么好,才加到三倍租金,就把这里租了下来,承让了,秦大小姐。”

秦姝嗤笑道:“我说呢,是哪个白痴被房东忽悠出了三倍房租,原来是你呀。”

她轻蔑的睨了杜双双一眼,转过身对甄静说:“今天辛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甄静把摄像机挂脖子上,笑笑说:“免费看了场小丑戏,这顿饭应该我请你的。”

杜双双听出来这个小丑说的是她,气急败坏道:“你说谁是小丑呢?”

甄静:“谁跳脚说的就是谁喽,这里谁跳脚了?”

她在摄影室里看了一圈,除了杜双双助理和周念薇,其他人都被逗笑。

甄静收回目光,耸耸肩,一脸无辜的说:“喏,就你一个跳脚的。”

完美的对号入座。

杜双双咬牙切齿的说:“你谁啊你,一个小小的摄影师敢这么跟我说话!”

甄静好笑道:“你都说了啊,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摄影师,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从来没拍过照,我刚刚听你说你的照片只要陈晨拍,你可能还不清楚,秦小姐这次要请的摄影师就是陈晨,但是陈晨看完要拍摄的模特是你后,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因为她从来不拍不入流的模特。”

不知是谁起的头,工作室里笑声迭起。

杜双双本来就被秦姝气得够呛,这会又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摄影师一通挤兑,讽刺她是不入流的模特,眼神阴冷的瞪着甄静。

甄静当她是空气,对着秦姝挥挥手说:“再见了,秦小姐,改天请你吃饭呀。”

临走前还不忘重提吃饭话题给杜双双补刀,秦姝难得遇到这么对自己脾气的人,主动道:“我送你出去。”

秦姝把甄静送到工作室外,甄静看着不远处停着的车,对团队的其他人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和秦小姐聊两句。”

她朝秦姝使了个眼色,秦姝会意,陪她在门前站了会,等她团队的工作人员都打车离开,她才转脸对秦姝眨眨眼,俏皮的说:“我男朋友来接我啦,他开的车太骚包,我不想让我同事看见。”

她指了指停在路边的一辆劳斯莱斯。

秦姝瞥了眼,觉得那车和车牌号还挺眼熟,像是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刚刚谢谢你替我说话。”

甄静说:“我不是替你说话,是她先说我是不入流摄影师,我才怼她的,谁怼我,我怼谁。”

话音刚落,杜双双周念薇带着助理绷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甄静感受到杜双双不善的眼神,勾了勾唇角,抬起胳膊对着劳斯莱斯的方向招了招手。

车里的人看到她的动作,启动车子开了过来。

半分钟后,劳斯莱斯缓缓停在众人面前。

驾驶座上走下来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秦姝在看到他的脸时,总算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这辆车眼熟了。

钟博延,沈故发小,秦姝在小区楼下看到过钟博延开着这辆车找沈故。

周念薇和杜双双难以置信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钟博延,原以为甄静只是个小摄影师,不曾想她竟然和钟博延认识,看样子关系还挺亲密的,不知是情人,还是正式的男女朋友。

周念薇不自然的扯出个笑脸,和钟博延打招呼,“博延。”

钟博延和沈故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同桌,和周念薇亦是十几年的老同学。

钟博延伸出手臂搂住甄静的腰,对她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目光看向秦姝,主动介绍,“我女朋友,甄静。”

秦姝没和沈故退婚前,每年都会陪沈故一起过生日,跟钟博延这伙人也算认识。

秦姝笑着说:“恭喜。”

甄静仰头问,“你们认识?”她跟钟博延在一起不久,不太了解钟博延的圈子,不过刚刚倒是从秦姝口中听到了钟博延的名字,说他是她前未婚夫的朋友。

钟博延偏头对她说:“认识,先上车。”

钟博延没再多言,打开副驾驶座让甄静上车,他无意深思周念薇为什么会出现在秦姝的工作室,这一看就知道是发小的后院要起火。

目送劳斯莱斯离开,秦姝没再搭理面色难看杜双双和周念薇,贯会拜高踩低的杜双双随口招惹的摄影师居然是钟博延的女朋友,这运气也是够衰的。

秦姝回到二楼办公室,展小寒憋着笑坐到秦姝身边说:“姝姝姐,刚刚真是解气,你和甄摄影师怼杜双双的时候,我都恨不得给你们鼓掌叫好,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挤兑人的本领能和姝姝姐你不分伯仲。”

秦姝挑了下眉,“你的意思是我喜欢挤兑人?”

展小寒赶紧拍马屁,“我是说你口才好。”

叶盼从外面走进来,气愤的说:“这杜双双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故意搞小动作害我们要搬房子,还有今天跟她一起来的那个周什么的玩意,一脸心机,我看杜双双一直看她眼色,作梗要房东涨三倍房租的事多半有她参与。”

“她上来就说自己是沈总十几年的老同学。”展小寒突然反应过来,“她该不会是要跟姝姝姐抢男人吧?”

秦姝有些无语,这不是很明显吗?还用加个问号。

展小寒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不行,决不能让这种碧池得逞,姝姝姐,快。”

秦姝被她吓了一跳,快什么呀?

展小寒拽着秦姝胳膊,“你今天和沈总联系了吗?有没有给沈总约会?有没有给沈总送饭?”

在追沈故的这条道路上,秦姝有非常强大的后援团。

秦家人,傅司妤,还有工作室的员工。

半个小时后,在展小寒和叶盼的鼓动下,秦姝手里提着从附近餐厅买的饭,出现在光骋集团大楼前。

时间紧迫,她没来得及自己做。

她提着饭盒坐电梯直达总裁办公室的楼层,得知沈故在开会,常昊也不在,是一个小秘书招待她。

秦姝在会客室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沈故回来,感觉到肚子有点饿,站起身往集团大楼五楼的员工餐厅去吃饭。

正值晚饭时间,准备留下加班的人纷纷往餐厅聚。

秦姝戴着口罩排队打了份饭,找了个位置正准备坐下吃的时候,旁边桌子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哎,你们听说了吗?我们沈总准备结婚了。”

秦姝愣了下,垂眸屏住呼吸听。

隔壁桌一共四个人,两男两女,第一个女人说完后,她对面的女人说:“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听谁说的?”

“真的,我是听总裁办的人说的,说沈总最近每天都加班到很晚,提前安排了很多工作,就是为了空出时间结婚度蜜月。”

“怪不得我感觉沈总最近脾气好了很多,原来是要结婚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啪嗒”一声,秦姝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旁边人听到动静往她看了一眼,见她戴着口罩,不认识,又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

秦姝脑子嗡嗡作响,虽然不知道隔壁桌做的是什么人,但她们说的话却不假。

沈故最近确实每天回家非常晚,她原以为他工作一直是这样,还想着常年如此身体怎么吃得消,原来他那么拼是为了挤出时间结婚。

他已经有了结婚对象,却没告诉她,让她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他身边上蹿下跳。

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七月的天,她的手脚却开始隐隐发冷。

她连生气的心劲都没有,也不想猜他要和谁结婚,总归不是她。

她缓缓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集团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