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云的这句话问的,连一旁的何庆玉听着都觉得很新鲜,不过这倒也确实是个很有趣的话题,所以、立刻同样用用好奇的眼神儿看向了宗吉元。
宗吉元当然也被问得有些不明所以,可不知为什么,对方带给自己的感觉中、总会有一种说不好的亲切感,想了想、还是如实地回答道,
“这个么、我自己当然也说不准,不过、我们家的长辈们都说,我长的象我爹多一些,当然也有象我娘的地方,但从举止性格上看,我倒更象我娘。”
“哦、原来如此!”
谁知、齐青云听了她的这番回答后,神情竟然显得激动了起来,目光中也闪烁着难以名状的光彩,
“真是太好了,难怪宗少爷有如此的侠肝义胆,我、我能再问一个问题么?”
这个齐青云还真是够奇怪的——
听着对方这前言不搭后语、逻辑有些混乱的话,宗吉元的内心中、不得不也开始犯起疑来,正在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再让他问下去之时,好在、帮忙解围的人来了。
只听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呼喊,
“吉元——、吉元——、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随着这阵子的大呼小叫,却见王玉扬鞭催马、由远而近地赶了过来,
“吉元,你还真有本事,三天内还真的将那怪病给治好啦!”
“王、王玉兄?”
宗吉元瞧了瞧他赶过来的方向,又扭头看了看本该在另一边的辽东县城的方向,顿时有些弄不明白了,诧异地问道,
“我不是让你回县衙给何大人报个信儿去了么?你怎么又从安平县那边跑过来了,你这到底是去哪儿了啊?”
“当然是去找何大人他们了呗,”
王玉边擦了擦额头上、因为奔跑而流出的满头的汗,边道,
“大人他们一行人早就回到县衙去了,我赶回去将事情跟何大人说清楚后,因为不放心你跟何公子两个人,所以还是又赶往去北园村的路上接你们。可等我一直走到那里才知道,原来你已经将金家的那个病人给治好、一早就离开了,我这才又随后追了过来。”
“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宗吉元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道,
“这根本又不是很远的路,你都能跟我们走得错开了,还说自己对这一带有多么的熟悉呢。”
“正是因为熟悉、我才会走小路的嘛,也是因为这个、才和你们错开的嘛。”
王玉倒是一点儿都不觉得尴尬,因为终于见到了他们二人、表情也变得放松了不少,却又一眼看到了齐青云,不禁瞪大了眼睛,
“诶?你不是那个、那个什么‘行走镖师’么?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齐前辈是和我们偶然遇上的。”
不等齐青云回答,宗吉元便抢先接过了话茬儿解释着,之后又转向了他、道,
“前辈,今天先聊到这吧,改日请您一定要来辽东县城中做客。”
“我会的,”
齐青云点了点头,瞧他这副认真的样子,根本不象是在客气,反而倒象是在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道,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一定会去登门拜访的。那么、今天就先告辞了。”
边说,边又向何庆玉、王玉二人微微点了点头,之后才拨转了马头、一路绝尘远去……
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景,宗吉元已说不清自己心中现在是个什么滋味,明明渴望再次见到那个人,却莫名的有点儿害怕见到那个人,可又说不清楚这种奇怪又矛盾的心情从何而来。
好半天、才重新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宗吉元回过头、再次看向了王玉,道,
“衙中一切都正常吧?何大人、刁三哥他们都还好吧?”
“大家自然都好,”
王玉随口回答着,可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做出一副神秘的表情道,
“不过衙门里发生了点儿事情,而且是你一定会很感兴趣的事,等你回去就知道了。”
“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边示意二人一同往县城方向走,宗吉元边瞟了王玉一眼、问道。
王玉却依旧保持着他那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笑道,
“等你回到衙中马上就会知道了,因为有关这件事情的问题,刁捕头也正等着要和你商量呢。”
“是么,”
听说刁三郎正在等着自己,而且说不定何大人也一样,宗吉元便不由自主地让马匹加快了速度,
“那我们快点儿走吧。”
……
从东城门进了城、片刻不停地赶往了县衙。
刚一来到大门前,两名当值的差人见了走过来的三个人,便连忙起身打着招呼,
“师爷、公子,你们回来啦!”
“回来了,刁三哥在么?”
宗吉元边将马匹交给他们、以便让他们帮忙牵到马棚去,边问道。
差人接过缰绳、连连地点着头,
“在啊,就在里面等着您呐。”
“好,我一会儿就去见他。”
说罢,宗吉元让王玉随意地去休息,自己同何庆玉一起前往二堂,先去见过何大人。
两个人来到了二堂,刚刚进了门,很意外地发现、仵作叶光潜先生竟然也在,同何大人并排坐在一起、正聊着什么。
见是他们两个走进来,何大人看起来很高兴,目光也立刻变得慈爱起来,
“你们回来啦?”
“学生见过大人、见过叶师叔。”
宗吉元很恭敬地给二人施过礼,等何庆玉也见过礼后,两人这才在下首依次落了座。
心中一直惦记着王玉所说的那件会让自己“很感兴趣”的事情,所以、宗吉元也没有再耽搁,便直接了当地问了起来,
“大人,听说这几天衙中有些事情发生、是么?”
“哦?”
何大人先是愣了愣,好象一下子没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意思,可很快又恍然大悟般地笑了笑,
“哦、是啊,其实是在前天、安平县发过来一道公文,说在他们县境内发现了一具被杀害的女性遗体。”
“安平县?”
尽管对于命案还是感兴趣的,可毕竟是发生在安平县,为什么会和这辽东县衙打招呼呢,宗吉元不禁有些诧异地问道,
“莫非这起命案与我们县有什么联系么?”
“正是啊,”
何瑞昌叹了口气,眼神很专注地瞧着宗吉元、道,
“因为有人认出,死者正是原城东孔家戏班的当红名角六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