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并不是那个意思……清荷听着楚承稷的话,心里突然觉得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
“没事的,我自己会保管好的,不用黄公子费心了。”
是了,早就知道一切都是我想太多,可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
清荷自嘲的笑了笑,伸手便摘掉了头上的孔雀羽。
“何……何姑娘!”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搅乱了清荷的思绪,她猛地抬头望去,却看到是蒲晴带着下人朝她走了过来。
人还没走进,她手里的孔雀羽却忽然被楚承稷一把抢了过去。
“孔雀羽还是放在我这里比较安心!”
清荷被楚承稷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一脸疑惑的转头看向楚承稷。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蒲晴,神色一暗,原来,他们俩才是一对儿……都是我痴心妄想了!
“蒲公子,既然身体不适,就回去好好歇歇,外面的事情就不用那么挂心了!”
哼!刚喷了何小姐一脸鼻血,现在还不消停?真是死性不改!
楚承稷盯着蒲晴,刻意将孔雀羽转了个圈儿,眼神里却是满满的嘲讽与威胁。
蒲晴看着楚承稷的样子,心里堆满了不爽,他不就比我早点认识了何姑娘吗?
其实刚才我是有机会的,何姑娘的孔雀羽明明就近在咫尺了,都怪我没用!
蒲晴正暗自懊恼着,却突然听到了清荷的轻叫声。
“蒲公子,你又流鼻血了!”
什么?鼻血?他下意识的伸手抹了一把,却见一手的殷红。
都怪这该死的鼻血……怎么总让何姑娘见到我狼狈的样子!
蒲晴尴尬的拂袖捂住口鼻,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一条绣着海棠的手帕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蒲公子,擦擦吧!”
何……何小姐是关心我的!心跳突然加速,鼻子又是一股热流喷涌而出!
蒲晴面色一僵,赶紧抓过清荷的手帕捂住了鼻孔,转身便尴尬的跑开了去……
这蒲晴公子莫不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怎么总是流鼻血啊?清荷看着匆忙跑开的蒲晴,替他捏了把汗。
对了!孔雀羽!她突然想起刚才楚承稷抢走了她的孔雀羽,心里疑惑了起来,也不知他为何非要拿她的孔雀羽?
难道,在他心里我是个连孔雀羽都能弄丢的人吗?
清荷想着,有些难过,眼神不经意间落在了楚承稷的笑脸上,却又是一惊!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黄公子吗?连受伤的火灵儿他都尽力去救治,可看着蒲晴流血的样子,他怎么能笑的如此开怀?
话说阿毅下了山之后直奔蒲萱儿住的地方,想要找蒲萱儿理论清楚,谁知却被小厮拦在了门外。
他听着蒲萱儿房内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声,突然就没那么气了,也许蒲萱儿也不知情吧。
这蒲白连女儿都坑,可真不是个好东西,亏我还把他当兄弟!真是瞎了眼了!
阿毅想着,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后院,谁知刚进后花园,就看见清荷跟楚承稷并肩而行,他赶紧追上了楚承稷,走在了他的旁边。
清荷正琢磨怎么问楚承稷要回自己的孔雀羽呢,却见阿毅突然过来,立马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这事儿可不能再让更多人知道了,不然局面只会更加难堪。
她见阿毅失魂落魄的走在楚承稷身边,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识趣的对着二人福了一礼,便回房去了。
“这蒲白真卑鄙!用一根羽毛就想骗我入赘,门儿都没有!”阿毅见清荷走了,赶紧跟楚承稷发起牢骚来。
“还有蒲萱儿那个丫头,不就一根羽毛吗,真是小气!咱南蛮封地要多少有多少,以后给她送一框过来!”
楚承稷见阿毅毫不知情的模样,也是一脸的无奈。
“这回可不是一根羽毛的事情了。这是人家瑶灵寨的规矩,摘了人家的羽毛,就要入赘到她家当女婿咯~!”
楚承稷挑起一边眉毛,竟调笑起阿毅来。
阿毅惊得跳了起来,他定定的看着楚承稷戏谑的表情:“你逗我玩呢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今天问了何姑娘,确实是有这么个事儿,这蒲白应该是算计我的,没想到那羽毛却被你摘了去。”
楚承稷正了正神色,将清荷今天跟他说的獓王节规矩说了一遍。
“如今这事就有点麻烦了,寨里的人都看见你摘了蒲萱儿的羽毛,那蒲白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咋办?大不了老子跟他们拼了!”
“要么,你就将就一下娶了她吧?大不了咱以后逃走的时候,再多带个拖油瓶儿呗~”
“滚你丫的!要娶你娶,那小心眼儿的丫头,老子才不想娶呢!”
其实阿毅对蒲萱儿倒是不抵触,那丫头长得还挺好看的,可这么被人设计着娶亲,心里就是堵着一口气,他就偏偏不想让那蒲白得逞!
“行了,我开玩笑呢!你要是突然带了个媳妇儿回去,舅舅肯定饶不了我。咱想办法尽快逃出去吧!”
想让他楚承稷的表弟入赘?这蒲白定是白日梦做多了!
楚承稷见阿毅愁眉苦脸的,便赶紧收回了玩笑话,安慰了他几句,心下早已打定主意要早点离开这里!
前院,瑶医狂按蒲白的人中,又给他灌了一碗回神汤,蒲白才终于醒了过来。
他看了看周边灰头土脸的族人,又看了看怀里睡得呼呼的獓王,眼泪夺眶而出。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他最疼爱的女儿要嫁给那个混小子,而獓王却毁了獓王节!
“我没有脸面见祖宗了啊!”
蒲白捶胸顿足地痛哭了出来,千百年来,这是第一次獓王节被毁,他真的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了!
他轻轻的放下还在昏睡的火灵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走到了祠堂直直的跪了下去。
他就这么跪在祖宗面前悔过,两天一夜没有进食也没有合眼,直到初七早上又晕了过去,才被蒲丰抬回了卧房。
蒲萱儿自从獓王节那天从山顶跑回来后就一直闭门不出,在屋里一直哭,她想起阿毅那毛头小子的样子,就生气,她怎么可能嫁给这种人!
哭累了,她就坐在床上发呆,想来想去,那小子不是黄公子的手下吗,肯定是黄公子让他摘的羽毛,又不好意思告诉她。
说不定爹爹会通知我是黄公子要娶我呢!蒲萱儿想想,又开心了起来!
可等了两天还是没动静,她有些不耐烦了,也许是婚事作罢了?
蒲萱儿有点好奇,但又拉不下面子出去问,只能继续装着很生气的样子留在房内。
这两天夜里,楚承稷带着阿毅又出去找路,可仍是一无所获。
阿毅等了两天也没见蒲白有什么动静,想是那蒲萱儿拒绝了婚事,此事就此作罢了,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没想到初七下午,蒲白着人将楚承稷,阿毅都叫到了书房,而清荷也陪着蒲萱儿一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