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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无论衣着或者礼仪,都看得出是个非常有品味的男人。据说他有相当好的家世条件,名下的财产有好几个亿。曾经是花花公子,但是现在却死心塌地的爱恋着秋本谦信。上次见他的时候,他似乎变得更加性感了,应该是和恋人在一起被爱情滋润的关系吧?

阿部辰弥羡慕的想,如果自己可以有松山医生一半的条件就好了。或者不用一半,只要有一样就行了。没有家世,长相又平凡,就连工作也因为自己的任性而搞丢了。这样一无是处的男人,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久藤林还需要他照顾。等到自己不被需要的时候,那么还有什么理由可以继续留在那个出色的男人身边呢?

「你没事吧?」突然有人走过,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阿部辰弥抬起头,来人穿着医院的白色医师服,很年轻,高大而英俊,特别是脸上温柔的表情让人不由自主产生亲切感。

「我是这家医院的医生,栩堂健次。我看你在发抖,需要帮忙吗?」

「我,我只是觉得有点冷,医院冷气太足了。」

「你等一下。」栩堂转身离开。不一会儿,他拿着一杯热咖啡递给阿部辰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喝下去可能会好一些。」

「谢谢。」虽然并不是真的因为冷,但是捧着温暖的咖啡,被陌生人这样无偿的关心和帮助,阿部辰弥还是感激涕零。

「小事情。」栩堂微笑着走到竹内俊明替久藤林检查的房间门口看了一眼,转身坐到阿部辰弥旁边。

「你是在等人还是身体不舒服?」

「我在等人。」

「是在等俊明现在的病人吗?」

「是。」

栩堂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阿部辰弥突然意识到,身边的男人应该也是在等人。从他亲切叫着竹内医生名字的态度看来,应该是非常亲密的好朋友,那他应该是在等竹内医生了。现在已经是中午的时间,应该是约好了去吃午餐什么的吧。因为久藤并不想来医院,阿部辰弥求了他很长时间,拖拖拉拉弄到这么晚,所以才会在午餐时间还在做检查。

「非常抱歉,因为我朋友实在太任性,所以耽误了你们用餐的时间。」一旦意识到这一点,阿部辰弥立刻老实的站起来深深的鞠躬,真诚的道歉。

栩堂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不用这么在意。可能是觉得俊明不好相处,所以才害怕来医院吧!他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冷漠,其实是非常棒的医生呢。」

技术可能的确是一流的,不过看起来却是很任性的性格。阿部辰弥虽然这么想却不敢当着栩堂的面老实说出来。

「是很厉害的医生。」

「虽然有时候有一点任性,不过像他那样的美人,就算是任性也只会觉得可爱,不会讨厌呢。」得到认同,栩堂显得非常高兴,继续不遗余力的称赞着竹内。

阿部辰弥点点头,脑子里立刻浮现出竹内那张俊美异常的面容。的确可以被称之为美人,并且一点也不夸张。

因为长相出色而可以得到更大的包容和谅解,似乎是人之常情。毕竟大家都喜欢漂亮的东西。

「啊,不知不觉在你面前说了很多实话。」栩堂摸了摸头,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不过,你好像有一种让人很容易相信的气质,会让人觉得很亲切,不知不觉就说心里话呢。」

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称赞过的阿部辰弥顿时羞红了脸,低下头小声地说,「我只是个很没用的人。」

「怎么会?我觉得你给人一种璞玉一般的气质,不要妄自菲薄。」栩堂非常肯定地说。

璞玉?眼前这个男人无论长相或者气质,出色的程度丝毫不逊久藤林或者秋本,浑身上下充满的正气甚至超过了阿部辰弥认识的每一个人。居然被这样厉害的男人称赞像璞玉,阿部辰弥感激得眼眶都忍不住湿了。有这句鼓励,他又可以多点信心在久藤林身边再撑上一段时间了。

「我说错话了吗?你为什么要哭?」栩堂被阿部辰弥的态度吓了一跳。

「不是的。」阿部辰弥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正在这时,检查房间的门突然打开,竹内俊明一脸不耐烦的走了出来,「少啰嗦,我已经约了人一起吃午餐,少提任性的要求。」

久藤林紧跟着他,一脸愤怒,「喂,我说你这个医生怎么回事?我只是来做检查,你为什要把我的纱布扔掉?我叫你给我再包一块,你听到没有?」

阿部辰弥这时注意到久藤林头上纱布已经被撕掉了,本来就已经看不出什么伤口,纱布被撒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看到久藤林的伤口已经完全好了,阿部辰弥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和莫名的伤心。这是不是意味着眼前的男人已经不需要他的照顾了?

竹内丝毫不理会久藤林的纠缠,眼尖的看到坐在长椅上的栩堂,一反刚才冷漠的表情,微笑着如同突然盛开的鲜花一般,「健次,等很久了吗?」

「只有一会儿。」原本就很温柔的男人,看着竹内的眼光充满了柔情蜜意的宠溺。

瞎子都应该看得出两人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正在生气的久藤林眼角一扫看到阿部辰弥来不及擦干的眼泪,脸色一变,「你干什么哭?发生什么事了?」

「不好意思,似乎是我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栩堂老实的承认。

「并不是这样……」阿部辰弥脸红得几乎烧起来,可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他的态度显然是越描越黑。不仅是黑着脸的久藤林脸色越来越难看,刚才开开心心的竹内表情也沉了下来,露出非常明显的妒意,一脸质问的瞪着栩堂,又扫了阿部辰弥一眼,然后冷哼一声,漠然转身离开。

「俊明,不是你想的那样。」栩堂急忙抛下一句,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惹你不高兴的话,总之对不起了。然后迅速的朝着生气的竹内俊明追了过去。

「你最好解释一下。」久藤林在阿部辰弥身边坐下,生气地瞪着他。

「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话。只是……」阿部辰弥偷瞄了久藤林一眼,后者露出你不要想糊弄我的表情。

「栩堂医生说我就像璞玉一样让人觉得可以信任。我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称赞过,觉得很感动,所以忍不住就流下了眼泪。」阿部辰弥越说越轻。他非常的心虚,这样的话重复一遍,连他自己都觉得非常的羞愧。他这样一无是处的男人怎么配称璞玉?可是他又找不到比说实话更好的解释。

「璞玉?」久藤林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他猛的站起来,非常愤怒地握紧拳头,「那个家伙居然敢勾引你,还恶心巴拉地说什么璞玉,他想挨揍吗?」

勾,勾引?大概过了一分钟,阿部辰弥的脑子才反应过来这个词代表的意思。急忙跳了起来,「不是这样的。栩堂医生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当时明明是因为栩堂健次不知不觉说了很多竹内俊明的事,所以才会扯到这上面去。而且刚才发生的一切明明已经很清楚了,栩堂和竹内才是一对爱得很深的情侣。又从哪里跑出来勾引一说?

「你还要替他说话?难道只要是一个条件好一点的男人说几句甜言蜜语,你就会乖乖的贴上去吗?」久藤林挥着双手恨得咬牙切齿。

「根本不是这样啊。」阿部辰弥伸手拉住他,试着安慰他,「你不要这么生气,听我解释呀!」

「就因为别人称赞你一句璞玉就感动得流泪了,我已经听到了全部的事实,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久藤林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林,你听我说呀。」阿部辰弥跟在他身后悲哀的呼唤,可惜追到了医院门口还是追丢了久藤林的踪迹。

第七章

震耳欲聋的音乐吵得人头都快要裂开来似的难受。久藤林端着酒杯冷眼旁观舞池里男男女女放肆的扭动身体。他们如同动物般忠于自己的交配本能勾引着猎物,可惜手段和样子可笑又幼稚。真正的高手在这里啊,这群白痴。久藤林一仰头干掉自己杯子里的酒,对着调酒师,「再来一杯。」

「干什么约我到这种地方来?」秋本好不容易在人群中发现久藤林,在他旁边坐下。发现久藤林头上的纱布已经拿下来了,「庆祝你伤好了?」

久藤林不理他,继续瞪着舞池。刚才已经有不少人过来和他搭讪了,都被他一一拒绝。他故意散发着诱惑和魅力,以证明自己的吸引力,却又毫不留情的推开被吸引过来的人群,因为他现在实在没心情陪他们演戏。

「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上床。」久藤林指着舞池里的人说。

秋本给自己点了杯酒,一边喝一边冷淡地回他,「别忘记收钱。」

久藤林转头看着他,「为什么你会收手?秋本,我们—起去给别人幸福难道不好吗?安慰那些寂寞的人,他们需要我们。和我一起走吧,我的夜店需要像你这样出色的nán • gōng • guān。」

秋本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摸出烟点上,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伪装,「最寂寞的人是你自己吧!」

久藤林哈哈大笑,然后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酒,「你这家伙总是这么了解我。」

秋本转头看着他,慢慢勾起嘴角,「因为我也是这样。」

「没错,你的确很害怕寂寞。」久藤林用力的点头。

秋本吸了口烟,「无论再多的爱还是觉得不够,就像一个装不满的容器;总害怕总有一天会被抛弃,所以吝于说爱;不断的试探、伤害,任性的挥霍对方的感情,只有对那个人予取予求才会觉得安全。最害怕寂寞的人其实是自己啊!」

久藤林再一次放声大笑,直到笑出眼泪,「那家伙真的很老实,不管叫他干什么他都会乖乖照做。就算被我再怎么欺负,也从来没有过怨言。我受伤的时候,他也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吃东西,如果我不想动手,他就会乖乖喂我;如果不想自己洗头洗澡,他也会毫无怨言的动手,无论是擦背还是冲水,都非常的细致温柔,就好像我是他最珍惜的无价之宝;就算zuò • ài,如果我借口说动得太厉害头会晕,他就会乖乖地选骑乘位,还会主动收缩那里让我达到高潮。

明明是个除了老实什么优点都没有的男人,懦弱又无能。可是为什么越和他待在一起,就越觉得不想离开他呢?璞玉,今天有个男人用璞玉来形容他。外表不起眼,其实却有着坚韧温良的内在。他居然被那个男人的花言巧语给感动得哭了。

明明没有爱上我却对我百依百顺,如果换个更温柔的男人,他一定会更毫无保留的付出吧?只要想到这一点,我就有一种肺都要气炸了的感觉。我最喜欢他的温顺,可是一想到他会对每一个男人都是这副毫无骨气的鬼样子,我就恨不得掐死他。我,我想独占他的温柔。可是他不爱我,他死也不肯爱上我。爱上我有这么可怕吗?你记得我曾经传过一张我们zuò • ài的时候的照片给你吧?」

「我早就删掉了,没你这么无聊。」

「那个时候我逼着他爱我,可是他不肯答应。就算我做到那种地步他也不肯答应。」已经喝得差不多的久藤林趴在吧台上喃喃自语,「可是我已经……已经…………」

「已经陷进去了。」秋本喝掉杯里的酒,抬起头看到刚下班的恋人匆匆忙忙赶过来的样子勾勾嘴角,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表情。

松山在秋本旁边坐下,看着喝得醉熏熏的久藤林,「他怎么了?」

「喝醉了。」

「干什么喝这么多酒?要送他回去吗?」

「不是喝酒,是喝醋。」

松山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太好了。」

「太好了?」

「当然了。」松山眨了眨眼睛,「如果久藤林和阿部先生可以顺利交往,那么我也不用担心你会变心了。那个男人虽然平凡,不过却是你以前最喜欢的类型。对待可能出现的敌情,哪怕是千分之一的危险都要把他消灭,最好久藤林把他带到国外去,威胁消失得越远越好。」

秋本盯着他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笨蛋。」

趴着不动的久藤林突然抬起头,「谁是笨蛋?」

「你呀。」松山看着他,「久藤林,你难道不觉得你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了很大的燮化吗?」

「变化?」久藤林叫了一杯冰水喝下一口清清酒,非常不满的反驳,「你是说我变成笨蛋了吗?别胡说八道了。」

「以前的你很有自信,做事情也非常的任性,丝毫不会考虑别人的感觉,这种不受拘束的个性,虽然非常自私,但是也有一种很奇特的魅力。应该是属于那种坏男人,明知道很危险,还是会很有吸引力引人奋不顾身往下跳。」松山停了了下,「现在的你好像变得非常的苦恼,果然陷进恋爱中的人就会变成笨蛋吧!」

「恋爱?」久藤林重复着松山的话,脸上露出非常迷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