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淡淡地望着远处那座雄伟壮阔的真阳山,虞青山虽然表面风轻云淡,可是心中早就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
八年不见,青阳老杂毛的那幅臭脾气竟然还是一点没变!
千里迢迢地赶了过来,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身为上位之人的他居然吃了一个闭门羹!
真是岂有此理!
他此行明目张胆,大张旗鼓,一路上故意把速度降下来,就是为了无形气势的压迫之力!
是的!要得不是速度,而是气势!大摇大摆,有恃无恐的气势!
速度飞快的,那是逃跑的兔子好不好!
他自然不是什么兔子,而是一个大摇大摆,一步三摇的登门债主!
已经八年了,大家也该聚在一起算一算当年的那笔糊涂账了!
在他的想象之中,他越是明目张胆,敌人就越会度日如年!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不但真阳山给了他一个闭门羹,就连山下的小镇……甚至是小小一家客栈都给了他一个闭门羹!
真是岂有此理!
真是拿豆包不当干粮……呸!什么豆包!他可是如假包换的资深国舅!
他可是独霸江南的烟雨楼至尊掌教!
竟然在区区一座大雪山面前吃了瘪!
呸!不但叔叔不能忍,他这个资深舅舅更是不能忍!
软骨头他已经见过太多太多,硬骨头还真没见过几个!
都是臭石头一样的真阳宗,臭石头一样的青阳真人给闹的!
此时天已初夏,远处的大雪山也慢慢褪去了一些雪白颜色,不但现出几片苍郁之色,更是露出了山间一块块生硬大石……虞青山不由得轻轻皱了皱眉头……那一块块线条生硬的大石,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个不屈的脊梁!
真是岂有此理!
不但大雪山看着厌烦,那些大石头看着也同样厌烦!
你就不能柔软一些吗?
你就不能双膝一软吗?
你就不能把骄傲的头颅稍微垂下来一些吗?
你就不能……
呸!还絮絮叨叨地说什么!和那种臭石头即便说上三天三夜,也是对牛弹琴!
既然说不明白,那只好用兵刃沟通了!
沟通的武器永远代替不了武器的沟通!
毫无疑问,无论是做为皇亲国戚还是一教至尊,他本能的不喜欢那些顽固而生硬的东西。
他要得是天下万民的柔软与谦卑,仰视与跪拜!
可是离了京师走到这边之后,此时仰望着万仞高山,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无力感觉……
真阳宗……嗯,应该还有悬空阁,还像以前那样不给面子!
怎么都那么不省心腻?
都是修行给闹的!
都是千年盛世给闹的!
人人心中向往修行……连他这个资深国舅走在大街上都没人搭理了!
千年盛世之中,连青阳老杂毛那种杂鱼都能成婴……真是没天理了!
逢王不礼,遇皇不拜……成了婴的青阳真人连皇帝都不搭理了,更不会搭理他这个皇帝舅舅了!
都是修行给闹的!
那个害人果,还有那个月家孽子……此时应该都躲在眼前这座大雪山之中……那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真得能翻起天大的浪来?
真能趁着这千年盛世掀覆了虞家这艘无坚不摧的艨艟巨舰?
惶恐滩前说惶恐。
零丁洋里叹零丁!
应该不会吧……呸!什么应该!是绝对不可能!
给自己打气也好,给天下人看也罢,所以他现在站在了这里!
趁着那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羽翼未成之际,就先给他们两记响亮的耳光!
毫无疑问,这是他妹妹,当今太后虞红裙的意思。
虽然双方现在还不至于撕破脸,不过简明扼要的警告与敲打还是有必要来上一回两回的!
不警告敲打你们一下,你们就不知道虞家这艘艨艟巨舰的无坚不摧!
嗯,司徒曾经发下保全月家的誓言……别人他可以不管不顾,不过司徒的面子还是要给一些的……那就打折月家孽子的一条腿好了!
反正是比武切磋中,刀剑更无眼!
反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所以他现在站在了这里!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们绝不能让那个月家孽子顺顺利利地成长起来!
这是他和妹妹的共识。
战胜现在没有在意那个月家孽子……那是因为他没有亲眼看到过月三的可怕之处!
很多人都不知道,当年那九位凌绝顶的少年天才……除了妙连环与司徒演挑选了智者书籍之外,其余挑选了不同的神功秘籍的七人之中功力最高的不是战虎牢,更不是伍干戈,而是月三!
也不知月家有什么秘而不宣的家学奥妙……怎么月三最后就会练得那般的惊世骇俗!
在千年末法的残酷岁月之中都能练得那般的惊世骇俗!
当年月三先生始终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直到最后通天峰顶决战之际众人才愕然发现……他的修为武功竟然比战虎牢还要可怕!
战虎牢只是刀枪不入,而月三则是无坚不摧!
月圆之夜,圆月发威!
浴血元婴,浴血圣人!
通天峰顶决战的那一个深夜,他未入元婴境界,所以做了壁上观。
旁观者清,所以月三的可怕,他比谁都要清楚!
当初月三在通天书院里选了一本刀法秘籍。
圆月弯刀!
天呀!听听这个名字就是不寒而栗!
那可是上古时代与三少爷的神剑齐名的不世绝学!
手中无刀,心中有刀……即便是以刀法闻名的付练练,和月三一比,简直就是弱爆了!
八年前的那个月圆之夜,月三化掌为刀,一道道纵横匹练似的刀气刀意将陈兵百万的大半攻势都给抵消掉了!
虽然最后被陈兵百万一剑洞穿,可是他陨落之前的那一记圆月弯刀几乎也将陈兵百万砍成了两半!
月圆之夜,圆月发威!
浴血元婴,浴血圣人!
绝对不能让月家孽子成为第二个月三!
这就是他和妹妹的共识。
至于那个害人果……虽然听说成就了元婴……不过一定有水分!
在大松树上趴了八年,没水分就怪了!
正是因为有水分,悬空阁的清凛真人最后才会不搭理他了!
哼!他若是识相也就罢了,如果不识相就连他一起收拾了!
所以他把凤仪亭给带来了……战力虽然渣了一些,不过斗斗害人果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一边两个元婴,谁怕谁呀!
咳!如果可以,他自然是想带上一半元婴的!
为了请贤,他甚至独自一人偷偷去了趟赵府。
可是那个赵凯歌就是老脸煞白的病榻高卧……唉!病得仿佛连床都下不去了,又如何能够千里迢迢地北上真阳宗!
呸!这条该死老狐狸!
装病都要装得那样的没天理!
可他偏偏拿那条老狐狸没辙!
装病又不犯法,难道你还能因为装病就把他拿到天牢大狱里严刑拷打一番?
竟然是束手无策!
这是肿么了!
莫非真要变天了?怎么就连一半元婴都支使不动了?
莫非真要起浪了?现在就连司徒都变得莫测高深了!
呸!司徒一直都是莫测高深的好不好!
真是岂有此理!
明明是一艘乘风破浪的艨艟巨舰,驶着驶着怎么就慢慢变成了风雨飘摇的一叶孤舟!
惶恐滩前说惶恐。
零丁洋里叹零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