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枳儿想起她上回刚从狱里放出来时,回村也是这么个情形……
被村里人明里暗里各种欺凌,这没有人纵容他们敢吗?
这也是想给她提个醒,或许有意给他们老李家一个教训,或许想让她离开赵李村!
好在她比较能扛事,内心强大态度强硬,干了几件事让李祖祖、赵祖祖、里正他们刮目相看……
“夫君,我就问你,你将来还在村子住吗?”
“我家在这里,不在这住在哪住?”
“这就对了,就是有那机会不住,你和我,还有苗苗的户籍都在赵李村吧,你得办个啥事得麻烦人家吧,万一特别重要,人家用点小手段卡你一下,也是按规矩办事你能怎么办?”
李三毛迟疑了!
“咱们虽然有的时候是要强势的据理力争,但对于村里的管理者,人家面上什么事都没做,你不敬着,捧着,一个冲动之下还跑去闹事,给他没脸,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这……”
或许当时他会迫于压力,给了你台阶下,到时候难免想起来会记恨,厌恶,再有什么事,他怎么可能向着你?
何况他家现在处于低谷、劣势,在能力不足时就不要妄想挑战权威!为了长远考虑……
所以,要拎着东西去,重重的表示感谢,感谢他这段时间为自家顶着这么大的舆论压力。
骆枳儿卤了牛肉,还有猪耳朵、猪肚子,烤了蛋挞,庆幸今日买了不少菜,晚上让李三毛送了去。
赵祖祖、李祖祖家都送了,就说感谢他们照顾骆枳儿和苗苗。
两家都很意外,满怀欣喜的收了,又都觉得他们太客气啦!
骆枳儿说:“祖祖,多谢你们上回在我困难的时候还跑来帮忙,我一直记在心里的,我也没啥贵重的物品感激你们,瞧你们上次挺喜欢吃我做的卤肉,这不有空就自个做了点……”
“还有蛋挞,你们牙口不好,这个吃起来松软,也给家里的小娃娃们当个零嘴儿,他们若是喜欢,我再做!”
“好好!”
是他们先前眼拙,原来这个孙辈的媳妇儿真会来事的,人又大气还知感恩。
他们帮一把,至少人家心里记恩呢。
那有的村民,你帮他说几句话,他还觉得你没办到位,觉得是理所应当的,背后把他们骂的狗血零头的。
所以,帮人就得帮三毛媳妇这种知道感恩的!
另外李正信那里,李三毛出马!
主要感谢他上回帮忙处理李伟带小混混进村打人那事。
还有以前他不在时帮忙照顾媳妇和闺女。
还有感谢他为自家田地那事顶了这么大的舆论压力,如果不是赵虎来,他都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赵虎子家,骆枳儿回家拿了东西也去送了……
等李三毛说明来意,李正信客气的把他请了进去……
本来还以为他来闹事的,心里已经有了思想准备,虽然李三毛人不错,但为了整个村子的利益,他得罪便得罪了吧!
没想到人家是来感谢的,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接过李三毛手里的东西,一看都是货真价实的肉,竟还有牛肉,各种卤猪肉,还有什么所谓的蛋挞,说是他媳妇特意给他家里小娃娃做着吃的。
呵呵!这两口子真的能处,大方、实在,知道感恩,满眼高兴的让媳妇银杏婶子收了起来!
叫他吃饭,李三毛也就欣然接受还喝了点小酒。
李三毛给他敬了几杯酒……
“三毛啊,昨儿叔让虎子去说的那事,你也知道了,叔也是公事公办,顶了这么久也是没有法子了,你看,你可不要生叔的气生分了啊!”
酒过几杯,李正信脸上微醺有点难为情的说道。
“叔,您的意思我都明白,这事不怪您,这是村子的规矩……”
“只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咱们家也没达到要收地的标准。”
李正信尴尬笑了笑,这个确实,收地要等官府正式下了判决书,才能被抽呢!
“我知道您最担心的是我老李家把这田地卖给外人种了,您知道的我爹对田地是多么的看重,那就是他的命!他不会的,今儿,我李三毛就做个保,我老李家绝对不会卖了田地,如果万一是我说错了卖了,那就由我李三毛将来亲自将它完好无损的赎回来还给村里!”
“至于李磊那部分,你要抽便抽吧,他是咎由自取!”
“这……”
李正信思考着他的话……
“正信叔,您瞧我李三毛都平安无事的回来了,我大哥、四弟他们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何妨不再等等呢?大哥一辈子勤勤恳恳,村子有啥事该出力就出力,四弟出来还要去东林学府读书,将来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这倒是,李大强在村里办事从来不投机取巧,让他帮助干个啥也从来没二话,比起那李二狗强了太多……
而李贵呢,也还是有机会的,在东璃国亲属犯罪根据轻重是会牵连到读书的学子的,但,只限于直系亲属,比如老李头、周氏,还有娘子和子女这种……
兄弟姐妹到还可以根据轻重情况来酌情处理,就算有啥走走关系也是可以的,说不定李磊继续去东林学府深造参加科举呢!
这开春便到了学子的科考时间,李贵以前的成绩也不错……
是啊,这万一李贵中举,得个一官半职的,回村他要怎么面对?
李正信沉思,李三毛盯着他的脸上观察一下,看来媳妇说的没错,先礼后兵,再施压,再给他吃颗定心丸!
“我知道正信叔您担心我李三毛没有那么多银子,去赎地回来,叔,这点您放心,你看我打猎是有一部分收入的,而且我媳妇现在在镇上卖这个蛋挞,生意还可以,而且她上回说认识县老爷的公子王吉吉是真的!”
“什么?”
李正信吃惊,震惊的看着李三毛,他还以为上次骆枳儿就是为了吓唬丁老四那伙人才这么说的……
李三毛心里有点虚,这是他媳妇交代他一定要这么说的……
“你确定你媳妇认识县老爷的公子?”
“……嗯……”李三毛吞了吞唾沫,“他喜欢吃我媳妇做的蛋挞,所以……”
原来如此!
“我相信我也一定可以赚够那些银子的!”
李正信现在算是吃了颗定心丸,这个蛋挞刚才老伴吃了一块,给他掰了一块,香甜可口,软糯糯的比桂糕都好吃。
也不知怎么做的,这个生意有前景呢!连县老爷的公子都喜欢吃!
李三毛离开李正信家,李正信看着出了院子的背影出神。
“他爹,你发什么呆?”
李正信转头对银杏婶子说,“这个李三毛和他媳妇不简单,以后说不准有一番造化,你今后对他们客气点!”
不要像刚才人家来,要理不理的,不太搭理的样子……
其实他们家那片田地里的庄稼他早就发现了,并没有阻止……
他是特意等庄稼发酵的不可收拾了,再让虎子去通知他的。
他知道他势必会跑去田地里看,会因为此事气急败坏,跑来口不择言,等他失了方寸让他抓到错处再拿捏他,让他当着众人乖乖交出田地,没有任何怨言,不留话柄。
哪知失算了,他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没有被人反将一军的,这不简单是什么?
“为啥啊?”
银杏婶一张稍微显得有些岁月的脸上,露出无知。
她家在村里还算可以的,保养的比同龄的妇女看着年轻些许。
“你不知道的多了,你这婆娘不该问的别问。”
李正信甩甩袖子,打算去两位祖祖家一趟!
“切!瞧你那德行!你这老东西越老越古怪!”
说完,也就收拾碗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