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自恋。”
傅成北笑着推开路望远, 加快步子往酒店方向去了,他不想在路上消磨时间,可能是这一个月住宿住惯了, 乍然缩短两人的独处时间, 他还挺想念路望远, 各方面都想。
这次两人没再住总统套房,只选了间带有双浴室的套间。
经理离开后, 他们前后脚进了房,这里虽没总统套房那么奢华气派,但氛围比较闲逸静谧,淡淡的木质香薰散溢在屋内, 灯光柔和,平添了一丝温情和暧昧。
傅成北看见落地窗,想过去看看夜景放松一下心情, 不料被刚关上门的路望远拽住了胳膊,他扭头, 见路望远随手把包扔到地毯上,接着手腕用力, 将他拉过去抱在了怀里。
短暂的怔愣后,傅成北蓦然轻笑了两声,捏了捏路望远的腰, 揶揄道:“我看是某人跟我来酒店开房更开心吧,包都乱丢,是几步路都忍不了了?”
“是。”路望远低沉着嗓音道。
他双手隔着布料在傅成北的腰际间游走, 下巴抵在他肩上,嘴唇若有若无往他后颈的腺体上凑。
傅成北见人痛快承认,便没再打趣, 同样紧紧抱住了路望远,紧接着,他感受到了一阵强有力的心跳,奇妙的是,他觉得这心跳有些烫,令他的左心房也跟着灼热燥动起来。
“你……”
傅成北扭了扭身子,想看看路望远的脸,但箍着他腰的手宛如钢铁,随着他的挣扎,越收越紧,力道之大恨不能把他融入身体。
很快,傅成北有些喘不过气,就抬手拍了拍路望远的后背,装腔作势咳了两声玩笑道:“怎么了这是,想捏死我啊。”
路望远没吭声,也没松手。
等到傅成北真发觉脑部有些缺氧了,于是用膝盖顶了顶路望远的腿,艰难道:“你他妈松点,快没气……”
话没说完,傅成北倏地睁大眼睛,两眼望着虚空,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路望远刚舔了下他的腺体。
又舔了一下。
傅成北顿了两秒,随即像是被扔进了滚烫的岩浆里,血液沸腾,浑身发热。
算算日子,他们距离确定关系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期间还有整整一个月住在一起,但即便这样,路望远也没像今天这样碰他,亲脸都没有。
说实话,他倒挺想亲的,尤其是每晚回宿舍后,在两人一同趴在窗台抽烟时,在路望远故意撩他时,在睡前互相道晚安时,他都有种想用嘴碰碰路望远的冲动,无论哪里,手也好脸也罢,只要是他的皮肤,他都想触碰。
只可惜每每对上路望远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便不由自主会遏制住那股冲动,偃旗息鼓不敢再想,以至于直到如今,他们那方面进展几乎为零,最过分的肢体接触,也就是抱在一起,感受一下彼此的心跳。
路望远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显而易见的是,也许出于某种考量,他并不想两人过早干那些事,但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抱他,捏他,还舔他。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之间曾接触过的最大限度。
傅成北喉结动了动,一句话打着旋儿在唇边徘徊良久才被说出来,嗓音微哑:“你刚干嘛了……”
路望远只舔了那两下,便没再继续,手臂一发力,把傅成北整个人抱离地面颠了两下才终于松开,勾了勾唇低笑道:“怎么,嫌弃了?”
“没。”傅成北短促道。
他脑子这会儿有点乱,不明白路望远刚那两下究竟是什么意思,暗示吗?不会是嘴痒想咬他腺体吧!
Alpha腺体不同于Omega,咬一口虽无大碍,但利齿穿透皮肉的过程却比标记Omega时疼十几倍,信息素也有失控的可能,而且无法被标记,除了让承受者受疼外,几乎没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傅成北拧起了眉,纵然他不嫌弃路望远舔他那儿,但如果是想咬的话,那肯定得给他准备的时间。
首先现在时机就不对,他们还得在门禁前赶回宿舍,总不能让他散着Alpha信息素进宿舍楼吧,那样会被领导抓起来隔离的!说不定还会被判定故意干扰其他考生而被取消竞赛资格!
这狗东西,真鸡.儿坏!
路望远见傅成北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时而震惊时而怨愤,也不知脑补了些什么,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为了不让他想得越来越离谱,路望远只好解释:“别乱想,是我易感期快到了。”
“易感期?!”
傅成北惊讶中透着担心:“什么时候开始的?”
路望远笑着捏了捏他的耳尖:“昨天半夜,五点多醒了睡不着,干脆起床给你买早餐了。”
傅成北顿时呼出一口气,幸好才刚开始,能照常参加竞赛。
易感期前期挺漫长,少则一周,多则十天半个月。前期主要是心火旺盛,易燥易怒,但力度不及易感期时的暴躁,并不会影响太多,只要克制得好,别人都可能发现不了。
路望远每次就是这样,只要他不说,没人能发现他处在易感期前期。
可是这次,路望远似乎没刻意控制呢。
不然也不会舔他。
傅成北长长噢了声,心里像被猫爪子挠一样,垂着眸子天人交战半晌,而后明知故问:“那舔腺体就能好点?”
路望远一愣,继而失笑:“你说呢。”
傅成北立即有些窘迫。
果然,他就不该问!
路望远见此眸色一暗,压住了心底一拥而上的躁动:“舔腺体是能好点,可这是失控的表现。”
傅成北心神一颤,他让一向冷静自持的路望远失控了?
但还不待他多想,又听路望远平静道:“先洗澡吧,再拖下去该门禁了。”
说完,他弯腰把包从地上提起来,走到沙发旁拿了自己的衣服,就准备独自往浴室走。
哎等等!
傅成北有些难以置信,就这么走了?没头没尾的算什么!
行动先于思考,他立即冲过去按住路望远的肩,站到他面前直视他,气极反笑:“不是,你刚什么意思啊。突然跟狗似的舔,又突然人模人样地走开,怎么,我腺体随你舔啊,事先经过同意了吗,给钱了吗,毛病。”
傅成北确实有点恼火,他以为接下来最起码能稍微突破一点,比如亲个脸啊什么的温存一下,谁知这狗舔完就跑,像样点的解释都没有,失控谁不会啊,他分分钟表演个失控!
路望远没立即吭声,目不转睛盯着傅成北,等到傅成北快被他盯得炸毛了,他忽然俯首把唇凑了过去,如蜻蜓点水一般碰了碰傅成北的脸颊。
傅成北:“!”
路望远亲完,唇边有一丝笑意流出,他抬手揉了揉傅成北的后脑勺,温声道:“现在满意了吧。”
傅成北:“!!!”
路望远见人僵着俊脸一动不动,又低笑一声:“好了,快去洗澡,时间不多了,有什么话路上再说。”
傅成北顺拐着进了另一间浴室,刚被亲的那张脸都快麻了,又热又麻。
他觉得自己应该思考一下,刚才那个轻吻,对他来说到底是惊喜多一些,还是惊吓多一点。
惊喜的是终于更进一步了,惊吓的是为什么路望远总能那么轻易看穿他,这会让人很没面子的好吗。
洗完澡眼看时间不多了,两人便没多待,背上包就准备赶回学校。
一路上傅成北特别想问路望远刚那个吻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以后都可以随便亲了?不过碍于问题太露骨,他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可就在即将进校门的时候,傅成北却听见了路望远那平静而温和的嗓音:“小北,我是怕我一旦越过了那道线,就再控制不住对你的渴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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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踩点回到宿舍,面对舍友的疑问,傅成北又随口编了个理由就和衣躺上床,不出片刻熄灯了,室内很快安静下来。
月光如水,从宿舍窗户倾洒进来,映在地板上,傅成北躺在床上半阖着眼,脑海里全是路望远那句话。
这句话乍一听其实没什么,似乎是解释了长久以来为什么不跟他亲密接触的原因。但要是再细想,路望远为什么怕控制不住呢?
他就在路望远身边,可以永远在路望远身边,控制不住大不了跟他大干一场,为什么必须得控制呢……
翌日清晨,傅成北被闹钟吵醒,今天上午九点和下午两点分别有场考试,他没敢赖床,很快也下了床,下意识往旁边一看,路望远又不在。
傅成北眉头一皱,问已经洗漱完正看手机的齐逸:“他人呢?”
齐逸闻言抬头,忽然眯起眼笑了声,开了个玩笑:“你每天早上刚起床就找远哥啊。”
紧跟着,他上铺同样刚起床的沈柏嘿嘿笑了两声:“可能是住宿住惯了吧,在学校每天刚起床就能看到,现在忽然找不见人,当然就不适应了。不过猕猴桃,咱俩虽然也一起住了一个月,但我早上醒来好像不会找你。”
齐逸憋笑:“我也没想过找你。”
傅成北老脸一红,被这突如其来的调侃弄得臊得慌,偏生柯意和陈思明还一副八卦脸地看向他,他嘴角不禁抽了抽,随即半真半假开玩笑:“那可不,想死了。”
说完,他也没脸再追问齐逸,准备给路望远发条消息,想问问快考试了他人在哪。
不曾想刚打开聊天软件,就看到一条来自[小狗]的未读消息:怕你起床看不到我,所以提前说一下,我在学校对面买早餐,8点10左右就回来了,在餐厅等我[爱心][爱心]
傅成北:您可真是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