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36

脸上的湿意蔓延得更多了。

喻夏将她手里?的蛋糕刀重?新?夺回来,精致的蛋糕既然已经被破坏了,她下手便更干脆了一些,随意切开,里?面的红丝绒还夹杂着时令水果,底层是脆脆的薄皮,咬起来跟蛋挞被烘焙过的软皮一样。

诸多不同层次的甜交织在一起,果味、奶油、红丝绒、蛋糕底……牙齿咬下去的时候,层层叠叠的甜里?,又有猕猴桃的丁点酸引开,即便是大早上吃了,也不觉腻味,反而十分开胃,越吃越香。

没管薄菀的动作,她专注地吃掉小半个蛋糕,等到女人抬手来碰她的腰带时,喻夏将剩余的蛋糕放在桌上,弹开她的指尖,要笑不笑地看过去:

“让你乱动了么?”

薄菀追逐着她的唇畔,将连串的湿漉痕迹延伸到附近,嗅见她唇齿间残留的甜味,抱着她的腰,低低地答:

“姐姐不是请我吃干净吗?”

“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喻夏让她吃的是方才留在自己脸上的蛋糕。

而她……

却想吃掉面前的人。

随意地牵了牵唇,喻夏将她的下巴扭到另一侧,让她去看剩下的蛋糕:“这?个不吃完,别想做其他事。”

吃饱了、困意重?新?泛上来的人并不想大早上陪薄菀玩成人游戏,收了礼物之后,她相当无?情?地将人推开,转身朝着床铺的方向走,心?心?念念想要睡个回笼觉。

薄菀盯着她的背影,视线一路追随而去,看到她重?新?回到床铺边,拉开被子就想睡,女人弯了弯唇,竟就这?样靠在门边,凝视着对方的身影,相当耐心?地……一看就是好几分钟。

直到床铺里?的人呼吸逐渐平稳。

薄菀转开目光,看到旁边桌上放着的半拉蛋糕,红色的果酱从镜子般光滑的奶油层上均匀抹开,将里?面的美好都包裹,只有朝向自己的那一面才露出端倪,新?鲜水果、红嫩的绒里?、还有稍稍碎开的酥皮。

她动了动指尖,无?声执起蛋糕刀,切下小块放到唇边,唇色变得更红,又让舌尖挑去,唇角翘起,她站直身体,端着这?蛋糕朝着床边的方向走去。

*

喻夏轻易重?返梦境。

模模糊糊间,仿佛有人来扯她的被子,起初她很配合,潜意识以为薄菀也想来休息一下,便大方地往旁边翻去,让出一些位置来。

可温暖的被窝并没有等来另一个人。

取而代?之的,是微凉随着风,点点落在她的肌肤上。

脖颈、锁骨……喻夏闭着眼睛,抬手想将被子拉上来一些,却被阻止,一道温热的气息凑近,热与痒覆盖上来,将她的瞌睡虫再次吓跑。

睫毛颤抖,她蓦地睁开眼睛,又放松下来,抬手没什么力气地去推凑过来的狗头?,连骂人的力气都含糊了:

“你干什么……?”

薄菀用气音吹进她的耳廓里?:“在听姐姐的话,想办法?把剩下的蛋糕吃完。”

喻夏的身上很香,应该是酒店的沐浴产品留下的芬芳,经过体温和被窝一宿的捂,香味与她本身的味道混在一起,构成独特的诱惑。

再被蛋糕一点缀——

又香,又甜。

凉意顺着不知何时敞开的浴袍一路往下,喻夏心?中烦闷,想着刚才就应该将薄菀教训一通再睡回笼觉,不至于这?样被这?妖精折腾。

然而这?会?儿还没从困意中找回力气,只能由着对方摆布,起初的微痒还能忽略,只偶尔拨动神经,但不知道是蛋糕太香、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突如其来地一口咬在她肌肤上,喻夏就被那痛引得战栗。

后颈有酥麻炸开。

她从鼻腔里?哼出抗议的动静,右手指尖抬起,没入薄菀的发间,作势要拉:“滚下去。”

薄菀拉下她的手,按在头?顶,与她散开的发压在一块儿,得逞地笑,语气却轻的,像是妥协地在哄她:

“吃完蛋糕就下去。”

“姐姐睡你的觉,我轻点,嗯?”

囫囵睁开眼睛,喻夏看见自己胳膊、身上留的几个浅浅牙印,半敛眼眸与她对视一眼,又闭上眼睛。

直到几分钟后。

痛意绽开,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睡着,有些嫩的肌肤被对方咬的又红又肿,比蛋糕上的果酱颜色都更离谱,喻夏不再信她的邪,仰起脑袋,喉咙上下滚动,低声骂她,薄菀听见她的骂声,也不去堵她的唇。

只是通过其他手段,让她总骂的不得劲,声音断断续续的,听着更似恼羞成怒。

喻夏挣扎着转过身,咬着被子的一角,不想再让她如愿,但薄菀今天不似往常温柔,不听见她的声音就不甘心?,变着法?儿折腾她,手下没个轻重?。

*

“别咬……!”

阻止的声音到一半,就被强制打断。

喻夏后颈泛出很薄的一层汗,肩胛骨往后的位置,连那墨色的兰花都像是被打湿的水墨块儿,仿佛用毛笔蘸一蘸,又能重?新?取下色来。

她仰着头?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神智,黑色的瞳孔涣散稍许,好半晌才迷蒙地眨了眨,仿佛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抗住了这?等折腾。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反手去拉身后的人头?发,薄菀顺着她的力气,将脑袋凑到她跟前,舌尖掠过下唇唇瓣,把上面的一点雪白奶油、丝绒碎屑、还有一点湿润痕迹都抿进去。

喻夏一字一顿地骂她:

“哪儿能咬,哪儿不能咬,心?里?没数?”

知道她是疼了,薄菀作势要帮她揉,被对方躲开,她便压着对方的腰,硬要凑上去,嘴里?没什么诚意地哄:

“没用力呢。”

“姐姐别怕,不会?坏的。”

喻夏面颊通红,唯有瞪她的目光仍是凶狠的,薄菀似是被看怕了,嘟着唇,半晌妥协般地问:

“好,不咬就不咬,但这?蛋糕太凉了,姐姐要么帮我温一下,嗯?”

冷笑一声,喻夏正想怼她一句有本事把蛋糕放到微波炉里?热,然而对方早料到她不许,在她话出来之前,先?凑过来吻住她的唇。

随后。

喻夏蓦地睁大眼睛,放在她脑后的指尖痉挛似的抖了抖,喉咙里?发出的拒绝和抗议声,都被薄菀全部吃了进去。

就像先?前吃蛋糕一样。

一点痕迹都不留。

胃口格外?凶残。

*

季家。

血淋淋的马头?早上被进老爷子房间的人发现,季清风的饮食起居都是一位保姆负责,这?保姆考过营养学的证,调理老人身体很有一套,然而没见过什么腥风血雨的大场面,毕竟季家从良这?么多年——

“啊!!”

上了年纪的保姆,跟在老爷子身边久了,连尖叫声都有季清风的风范,足足半个屋宅都能听见这?动静。

大早上便是一阵兵荒马乱。

季清风被吓醒,入目就看到那马头?,登时睁大了眼睛,好在他早年经历丰富,捂着胸口半晌,终究是冷静下来了。

季风起跟妻子听见消息,一路过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等见到季清风的时候,分明周围都有佣人在冲刷地板,他却不管不顾地跪到他身边,将老爷子连人带拐杖一起抱住,“爸!你有没有吓到!谁干的缺德事,谁这?么眼红我,干这?缺德的大事!我肯定要调查清楚!”

季兴承是第二个到的,目光冷静地在室内转过一圈,似乎没看到跪在季清风脚边的大哥,只相当冷静地说道:

“这?事儿子会?查清楚。”

季棠合姗姗来迟,见老爷子眼神扫来,当即出口道:“我从不做这?种背后阴人的事情?,爸,你是知道的,况且我可不知道大哥要送的礼物是什么。”

季兴承取下自己鼻梁上大早上看报时戴的眼镜,用眼镜布擦着,不置一词,倒是季风起连忙道:

“那更不可能是我!我不做这?种自毁长城的事情?!”

“何况毁了我的礼物,又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这?人是想诅咒您,我肯定将这?个心?思?恶毒的家伙揪出来!”

说着话的同时,他下意识地看向季兴承。

季清风扬起拐杖,重?重?地砸在地上,不愿看他们几个互相攀咬,只不紧不慢地问:

“阿菀呢?”

能进屋的几人视线相对。

对哦。

最?近这?守卫的事情?都交给了薄菀,这?种大事发生?,她不出来请罪、查凶手,怎么这?都日上晌午了,竟然没点动静?

就在这?时——

一个同样穿着布褂的中年人,脚步轻盈地走到他身边,凑近说了句什么。

季清风脸色登时变了,怒喝一声:“胡闹!”

脚边的季风起被吓了一跳,不知父亲又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季兴承若有所思?地看了过来。

季棠合眸光转了转,蓦地出声道:“我最?近听说了件荒唐事。”

“有人看见阿菀在槿城跟女孩儿谈恋爱。”

“这?日上三竿的,难不成她跟带回来的那位朋友抱着睡呢?”

话音落下,整个屋子里?陷入沉默,此刻窗帘已经被拉开,外?面有光透进来,却停留在离季清风很远的地方,老者的皱纹沟壑在这?阴影里?,显得更深。

季风起偷摸瞧着老爷子的神情?,见他脸色更差一些,握着拐杖的手收紧,试着接了句:

“阿菀还小,喜欢玩闹也是正常的,等以后嫁人了收了心?就好了。”

季兴承也难得破例,说了声:“也许是误会?。”

唯有季棠合阴阳怪气地评价:“咱们这?季家姑娘也没出过性子这?么离谱的,我看她多半是随了三姐——”

“行?了。”

季清风发了话,闭了闭眼睛,对身边那黑褂子吩咐一句。

“半小时内,找人把她给我带回来。”

顿了顿,他又说:“不管她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薄菀,薄导,半小时你看你够用不?【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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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快点,还有好多的脑洞想抖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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