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内侍看到它就立刻冲向上善坊。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黑犬一般都是在山上待着的,之所以下山肯定是馋了。
果然,小黑一路循着味儿的往上善坊走去。
上善坊的厨子们,只要是有品级的大厨立刻停下手里的活去为小黑准备吃的。这位别看是只兽,因为帝君的喜爱,可比宫里的娘娘们都要尊贵。
小黑蹲在上善坊的院子里,很快就有人给它准备吃的,它很满意这些人的举动,等他吃完了,便吐了十几个紫金币,算是打赏了。小黑表示,它虽然是兽,但还是很明白人类的规矩的。
所以,这也是大家上赶着先侍奉小黑的原因之一。
这次小黑吃饱之后,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走。而是慢悠悠的继续往宫里去。
它看到正在亭子里坐着的人,给了个鄙视的眼神,而被小黑鄙视的则是正在心神不宁的司马南鸣。
在小黑心里,这人连自己的伴侣都没保护好,真是够没用的。不过,又因为这个人类是那人的伴侣,所以偶尔心情好的时候还是愿意搭理他的。
司马南鸣在小黑出现的时候就看到了,毕竟对方体积太大。
“小黑,过来。”
小黑听到对方带着寒气的声音,虽然挺鄙视这个男人,但对方的实力很强大,它不能不屈服,小黑觉得自己是个识时务的聪明兽。所以它晃动着身子,往亭子里走去。
司马南鸣一边给小黑顺毛,一边说:“你的主子还没有音信。”
小黑抬头,它想表达,“我还没认主呢。不过看在那人对自己很好,经常给好吃的份上,就当他是我的主人吧。”
司马南鸣看着远处,“我今日一直心神不宁,不知道是不是他又出事了,可我却没办法找到他。虽然身为翔云帝君,我很没用吧?”
小黑眼神表示,“你确实很没用。”
司马南鸣见它那么人性化的表情,苦笑一下,“看,连你都瞧不起我啊。我那么久都没找到他,也不知道他受了多少苦,是不是也在埋怨我的无能。”
小黑觉得这个一直气势凌人的男人周身布满了哀伤,忍不住蹭了蹭他表示安慰。
司马南鸣的手放在小黑头上,“等我把他找回来,就一直把他守得牢牢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到他。”
半个月之后。
司马南鸣冷若寒霜的下朝回来,五喜小心的在后面跟着。今日又为子嗣的问题进言帝君封妃,因为如今后宫除了皇夫跟一位行事极为低调的男妃外,就没有一个分位高的妃子了。一个个明里暗里的劝着帝君不要独宠皇夫。这些人也不知道看人脸色行事,一个个标榜着忠君爱国,朝堂直谏,却没一个能真正帮帝君分忧的。
五喜抬头小心的看了下帝君那极为难看的脸色,心中忍不住叹息,“最麻烦的是,皇夫并没有真正的救回来呢!”
五喜跟着进了理事殿,因为帝君喜静,他打发了其它跟着的内侍,只剩下守卫大殿的侍卫。
司马南鸣心里极为愤怒,那些大臣一个个的盯着他的后宫做什么!他想娶谁封谁,宠爱谁,哪里容得他人置喙!
一扫眼,看到书案上放着一个纸鹤,本就不顺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谁那么大胆子,竟敢随意进出理事殿!”理事殿是他处理政务的地方,在假的宇文清出现后,这里就成了他夜晚休息之处。
五喜看到纸鹤也颇为意外,见帝君不喜,赶紧上前想把东西收了,之后再找护卫询问,免得碍着帝君的眼,这时候正怒着呢。
结果,当他伸手拿纸鹤的时候,那本看着是死物的纸鹤竟然飞了起来。
“天呢!”五喜一声惊呼。
侍卫听到声音,连忙进了大殿,“喜公公,出了何事!”
五喜喊出来后,便立刻拉下了帘子,因为他们所在的是内殿,帘子放下后,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他见那纸鹤围着帝君飞,帝君脸上的喜悦之情更是溢于言表。便连忙出去应付侍卫。
司马南鸣看着围着自己飞的纸鹤,“这是术法。”心里有个让他心跳加快的猜测,他伸出手掌,那纸鹤果然落在了他手里。
带着期待他打开了纸鹤。
看到熟悉的笔迹,司马南鸣激动的眼眶发红,一手伏在桌案上免得自己太过失态,而当五喜进来,见帝君拿着一张纸脸上露出狂喜之色,而手下的桌案则四分五裂的倒在地上。
五喜高兴的猜想,“肯定是关于皇夫的事情。”
司马南鸣立刻高兴的吩咐道:“快,快,宣惊雷,惊雨,闲治王爷,速速进宫!”
“是!”五喜欢喜着往外去宣旨。
有见着五喜公公神色欢喜的去让人传旨,大感意外,这理事殿的人,可是好些日子没看到笑脸了。
得了信进宫的三人在宫门外相遇,都很好奇怎么突然宣他们三人一起进宫。而且传旨的公公还说喜公公今日心情大好,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这更让几人疑惑不解了。
司马智向惊雨问道,“可是那位有消息了?”
惊雨摇头,“我并没得到什么消息啊?”
司马智摸着下巴,“这就奇怪了,我可听说,那些老头子又提封妃的事了,把帝君气的够呛。”
几人怀着疑惑进宫,见到五喜果然见他满脸喜色。
五喜见三人到来,立刻笑着迎上去,“王爷,两位大人,快快去见帝君。”
惊雨问:“帝君心情可好?”
五喜公公笑着说:“好,好极了。”
那边司马南鸣平复下心情后,带着难掩的笑意,本想坐下等司马智几人,见桌子又坏了一个也没在意,直接坐在椅子上,如珍宝般拿着那张纸。
“清竟然怀孕了!”一想到宇文清怀孕了,司马南鸣又是高兴又是惆怅,高兴的自然是两人有了孩子,而惆怅的是,信上所说的,他快生了。想到这纸鹤从天启飞来要费一些时间,自己赶去天启又要费好些时间,肯定是赶不及他生产了,这会是他一生的遗憾。而让他有些安慰的是,知道他如今平安无事,且知道了他的下落。
☆、130
出发寻找
司马南鸣拿着纸张,想着不久就能见到宇文清了,那围绕他多日的阴霾全部散去,整个人显得轻松许多。
三人一进入内殿就见司马南鸣拿着一张纸傻笑,而面前的桌子则四分五裂,这诡异的场景让几人忍不住对视一眼,担心帝君又受了什么刺激。
司马南鸣见三人来了,毫不掩饰脸上的笑意,“孤接到了清的信,也已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孤打算立刻去寻他。”
三人听了心中也是一喜,而惊雨思考了一下后,上前说道:“帝君可十分确定信是真的?”
惊雨作为护卫帝君安全的侍卫首领,遇事自然考虑的更多一些,更谨慎一些,他话说的虽然有些大煞风景,却也不排除有人造假的情况,更糟糕的可能还是这封信是皇夫被逼迫着写的。
司马南鸣心情好,也不在意他的话太过扫兴,“你自己看看吧。”
五喜小心的接过信纸,递给惊雨,惊雨在司马南鸣的眼神下,也是小心翼翼的拿着这张纸。
他快速的看着信,几人见他脸上随着时间露出喜色,看来确定是真的,都放心下来,脸上也跟着露出笑容。
惊雨看完信,忍不住说道:“这真是太好了!”信的最后画了一个笑脸符号,那是他们几人才知道的小秘密,而且最后的那些字是他所不认识的,应该就是写着皇夫如今所在地方的地址。惊雨忍不住感慨,皇夫行事好谨慎。
司马智也接过信去,“宇文清竟然怀孕了,还快要生了!”他抬头看着前面坐着的侄儿,觉得他可真可怜,爱人被绑走了,如今孩子出生也没法守在身边,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人平安,还知道了下落。
司马南鸣收回信纸,小心的收在怀中,然后对几人说道:“我打算今日立刻启程,惊雷,惊雨,你们两人跟随,皇叔你就留在京都帮我代理朝政。”
本来挺高兴的司马智听到这句话立刻苦了脸,“你就那么放心把朝政交给我啊,我可是个闲王诶!”
司马南鸣,“司马家没有废物。”
司马智被他噎了一下,貌似这句话还是他说的,不过他继续为自己争取权益,“你就不怕我篡位啊?”所以你还是交给别人吧。
司马南鸣毫不在意的说:“求之不得!”
司马智不乐意的大喊,“我可是孩子的父亲呢,你也要当父亲了,你要体谅一个父亲想陪着孩子的心情。”
因为司马智的话,司马南鸣的笑容浅了许多,他声音淡淡的说:“怎么偷懒这种事,不用我教你。”
司马智见见他这幅模样,肯定又想到没法看着孩子出生的事了,便不再出声,哀叹自己倒霉,盼着两人尽快回来。
司马南鸣让惊雷惊雨出去准备,他则神色认真的说道:“皇叔,不如你来做帝君如何。”
司马智真的被他认真的表情给吓到了,“你开什么玩笑,我生的可是双生子!”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司马智忍不住得意起来,想把帝君之位给他,门都没有,因为自古以来帝君都是独一无二的,双生子可是没资格做帝君的。
司马南鸣不以为然,“他们虽是双生,却也长得并非相似不是?”
司马智摇头,“不行就是不行,你也有儿子了,等你带着儿子回来那些大臣都没理由再管你后宫的事了。别再打我的注意了。”
司马南鸣神色惆怅的说:“我不想把清禁锢在这皇宫之中了。”
“那你就想让我把阿易困在宫里啊!”当然这话他是在心里喊的,嘴上说的是:“你可以多带他出去走走啊,帝君微服出巡体察民情,谁也没话可说。而且你可以专心培养你儿子呗,让他早早的接替帝君之位,之后你不就自由了?”
司马南鸣见他就是不松口,不耐烦见他,“你快走吧,回家抱你儿子去吧!”
司马智立刻颠颠的走了,待久了有心里压力!
等几人都走后,五喜在旁恭贺道:“恭喜帝君,终于有了皇夫的下落,接回皇夫指日可待。”
司马南鸣摸着胸口的信笑着点头,想到纸鹤的事情,司马南鸣吩咐道:“今日这纸鹤之事不可跟任何人提起,我走之后,你帮我严密注意着朝中大臣的动向。”
五喜点头,“流烨宫的那人怎么处置?”
司马南鸣想了下,说:“你告之皇叔,让他悄悄的把人给控制了,问出他由谁指使,目的为何。”
五喜,“是。”
…………………………
童焱躺在萧逸的怀里,手中拿着一支细长的竹筒,里面的冥灵时不时的动一下,表示所要找的人有了下落。
童焱话里有些意外的说:“皇上既然知道宇文清又出现了,竟然没有立刻去寻。”
萧逸摸着童焱的长发,“对于皇上而言,宇文清也只是一件小事罢了。”
童焱,“真希望皇上能忘了这件小事。”他挺喜欢宇文清的,不想他受难。
“可能性不大。”萧逸毫不留情的说出事实。
听到外面有动静,两人立刻起身往外走去,看一看来者何人。
童焱笑着打招呼,“徐公公。”
徐公公笑着说:“皇上宣两位大人进宫。”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来了。’
…………………………
这一日天色不太好,空中布满阴云,仿佛立刻就要下雨一般。
向北靠在门边,抬头看着天,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就仿佛此刻的天气一般,灌了一口酒,然后叹气说:“我们都来了半年多了,却没有找到丝毫关于皇夫的消息,是因为我们太无能了,还是因为皇夫根本就不在天启。”他消瘦了许多,精神也不太好。
以往毫无表情的向南阴沉着脸把他手中的酒给夺了过去,随手给扔掉了,向北也不生气,晃悠悠的进屋坐到椅子上。
向南无奈的叹口气,坐到他身边,把人抱住,“你放心吧,皇夫就在天启,你忘了那是司马衍招出来的。”
向北低着头,“如果他说谎了呢。不然,为什么我们找了那么久,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看着这样低落的向北,向南很是无奈。其实刚到天启的时候,向北还是很有斗志的,他一心想要找到皇夫,把人救回国。可无论他们怎么查探都没有找到丝毫有关宇文清的消息,仿佛他根本就不曾来过天启一般,向北也渐渐的低落起来。他知道向北心里一直很内疚,因为他眼睁睁的看着皇夫被人带走,他却没办法把人救下,还被对方打成重伤,那件事对向北的打击很大。
“两位大人,帝都有消息传来。”
外面有声音传来,向南站起身来,“进来。”
那人把信递给向南之后,便退下了。
向北对帝都的信没什么兴趣,大都是询问他们有没有皇夫消息的。
向南看完信,小小的纸张里所写的消息却难得的让他露出了笑容。
“小北,皇夫有消息了。”向南的声音平淡的好像在讲述天气一般。刚开始向北还没意识到他说什么,等明白了,他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神狂喜的说,“真的?!”一把把信抢了过去。
“怎么都看不懂!”向北懊恼的说。
向南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拿过信收好,“这是帝君亲笔写的,是皇夫所教的一种字。”
“确实看着挺熟悉的。”他知道皇夫会一种很奇怪的字,只有帝君跟向南会,惊雨那时候不在,没机会学。
“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