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老头一听,顿时毫不掩饰的,就露出了厌恶的神情,“不好!差极了!”
“我跟他签的租房合同上,明明确确的标着,不允许租房人养宠物!”
“谁知道这王铁树居然背着我,在家里面养了一只猴子!”
“他在马戏团上班,我寻思吧,养点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很正常,这不提也罢。”
“但最让我生气的是,当初我们约定好的,房租要在到期的前一个月续交。”
“可王铁树这房租,都到期一个礼拜了,还跟我拖拖拉拉。”
“居然好意思恬不知耻的跟我说,让我再宽限他一个月!”
“还跟我大倒苦水啊,说他怎么怎么难。”
“我就纳闷了,这年头,谁不难啊!”
“我兢兢业业上了一辈子班,好不容易才挣下这么一套房,全指着这点出租钱养老呢!”
“他难,我不难啊!他不交房租,我拿啥吃喝啊?”
“还给我吊灯砸了!那灯买的时候贵着呢,要不是我老伴嫌费电,也不能安到这出租屋里来呀!”
“最气人的是啥,你们知道不?他死我屋里了啊!”
“这死过人的房子,以后谁还愿意花钱租?”
“哎!也算我倒霉吧!”
“这不,我寻思把这家里头打扫打扫,便宜卖了算了!”
听完房东这番话,我幡然醒悟。
如果真如王铁树自己所说,他是“被害”身亡的,那凶手也绝对不会是房东。
毕竟,这么一套公寓,别看它破旧,最少也市值六七十万。
可一旦死过人,就得折价三分之一了。
作为一个房东,别说跟房客有点什么摩擦了。
就算是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完全不至于,跟钱过不去吧?
非得把人,杀死在自己的房子里?
而且,房东老头在我们面前,丝毫都不掩饰,对死者的厌恶。
从某个角度来判断,他是凶手的概率就更低了。
思及此,我迈步走进公寓,开始了细致的观察。
在客厅的地砖上,躺着一盏已经被摔的,支离破碎的吊灯,上面隐隐还有些血迹。
我单手把它拎了起来,发现这吊灯还挺重。
难怪能砸死人......
这时,沈宥和渡步到我身边,不动声色的开口了,“苏苏,固定这盏吊灯的,是法兰螺母,六角螺帽。”
我有点懵圈,小声询问,“什么意思?”
沈宥和耐心的解释,“也就是说,这种螺丝是防松动的。”
“不管经过多久,这盏吊灯,除非是人为的拧动了螺丝,才有可能会掉下来。”
我瞬间了然,这么看来,还真被王铁树给说准了。
是有人偷偷潜入公寓,故意拧松了螺丝,才导致他被砸死。
但凶手怎么就如此肯定,吊灯掉下来时,能刚好砸到王铁树的头上呢?
还是说,对方也只是在拼“概率”?
眼下已知凶手不是房东,那就只剩最后两个嫌疑犯:马戏团的老板和......鬼。
想到这儿,我祭出阴差令,迅速把整个公寓排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