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蚱撇了撇嘴,“年久失修,吊灯的螺丝突然松动,这很正常啊!”
王铁树显然不认同这话。
他愤愤不平,“我活了大半辈子,就从来没听说过,有谁是被灯砸死的!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我思索几秒,淡淡出声,“那你觉得,这个害你的人,会是谁呢?”
王铁树听了我的问话,情绪这才平静了些许。
他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一定是房东!”
“半年前,我在租这套房子的时候,跟房东签了一年的合同。”
“当时我手里的钱不够,就只付了半年的租金。”
“并且跟房东约定好,后半年的房钱,我会在租金到期的前一个月内付清。”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今年马戏团的收益会这么差。”
“老板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给我们开过工资了。”
“因此,我没能如期拿出后半年的租金,而且在十天前,我之前缴纳的房租,也到期了。”
“房东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催我赶紧缴纳下半年的房费。”
“可我手里实在是没钱啊!于是我就好声好气的跟房东商量,问他能不能宽限我一个月。”
“谁知道这狗房东,一听我没钱,居然对我破口大骂。”
“他还说,如果再不交房租,就让我收拾铺盖滚蛋。”
“我一气之下跟他吵了起来,在那之后没几天,我就被坠落的吊灯砸死了。”
“这段时间,我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
“脑子里突然就想到,当初我在跟房东交接房子的时候,他似乎留过我家的一把备用钥匙!”
“所以我完全有理由怀疑,就是那个狗房东,趁我不在家,故意拧松了吊灯的螺丝,想砸死我泄恨!”
听了王铁树的这番分析,我隐约觉得,他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思及此,我严谨的问了句,“你家的钥匙,除了你和房东以外,还谁有?”
王铁树回忆几秒,像是陡然间想到了什么,恍然出声,“我老板也有嫌疑!”
“之前我即将上台表演的时候,忙乱中把钥匙交给了我老板,让她帮忙收着,等我下台以后再还给我。”
“现在想想,她那个时候说不定,背着我又配了另外一把钥匙呢?
“毕竟杀了我,对她也有好处,至少欠我的这几个月工资不用开了!”
......
为几个小钱,可能性不大吧?
我有些无聊的托起了下巴,“还有吗?”
“其他人......”
王铁树思索片刻回我,“没了!我爹妈早就死了,而我打了五十多年的光棍,也没娶过老婆,身边更没有朋友。”
蚂蚱连连摇头,插了句嘴,“落苏姐姐,我看这老头儿,八成就是时运低下,倒霉死的。”
“古往今来,这种情况虽然并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王铁树一听这话急了。
他扭头斩钉截铁的,向我保证,“阴差大人!我死的绝对有蹊跷啊!你信我!”
蚂蚱蹙眉,“老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西南辖区每天很闲啊,所以故意来找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