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这只小猫好可怜的,别扔它好不好!”
中年女人冷笑,“它可怜,我就不可怜,你爸也不可怜是吧?人都快穷疯了,还养一只猫?”
朱慈炤死死的拽着那位柳姨的袖子不撒手,“咪咪不爱吃咱家的馍馍,我明天干完活,就去给它逮老鼠吃。”
柳姨一听这话,顿时满脸鄙夷,“一只猫,还用得着你给它逮老鼠?等你逮着这猫也饿死了!”
“少废话!衣裳你都洗完了?猪喂了?再跟我拉拉扯扯,信不信等你爸回来,我让他揍死你!”
朱慈炤眼中闪过一抹惧意,但他仍倔强的不肯松手。
柳姨一看这架势,当即火冒三丈,“就为了个小畜生,瞅把你能的!老娘现在就弄死它!”
话落,她把我往地上一扔,抄起一个小木凳,就朝我身上狠狠砸来。
我刚刚坠崖四肢受伤,此刻根本就躲闪不及。
电光火石间,朱慈炤二话不说,极其仗义的往我身上一扑,替我挡下了木凳。
柳姨见状,气的脸都扭曲了。
她上前一步,对着朱慈炤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还学会逞英雄了?跟谁都不亲,就跟这只野猫亲是吧?”
朱慈炤不发一言,默默忍受着毒打,始终把我护在身下。
不知打了有多久,老女人终于打累了。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朱慈炤冷声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小畜生,今天晚上你俩就一起去地窖睡吧!”
话落,她扭着屁股摔门而去。
我窝在男孩的怀中,仰起脑袋看了看他。
这才发现,朱慈炤的眸子里已经盈满了泪水。
此时此刻,我完全能够感同身受。
看到这个男孩子,就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我自己。
只不过朱慈炤,比我当年更坚强。
他抹了把泪,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抱着我一瘸一拐的朝地窖走去。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果不其然,他就带着我住在了这里。
一个放满了土豆,潮湿黑暗的地窖。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那个柳姨,应该是朱慈炤的后妈。
她把家里的活儿,都扔给了这个小可怜,自己则成天游手好闲,在村里到处闲逛侃八卦。
而朱慈炤的父亲,每天早出晚归,似乎对这个儿子也不甚关心。
我的四肢在妖力修复下逐渐好转,到了今天,已经能正常的跑跑跳跳。
中午时分,柳姨带着一个矮小瘦干的男人,来到了地窖。
彼时朱慈炤正在给我梳毛,一口一个咪咪叫的好不欢快,却不想他的“噩耗”已经来了。
柳姨指着朱慈炤,对着瘦干男人讨好的笑,“就是他!怎么样?”
瘦干男人打量了朱慈炤几眼,摇头,“年龄大了,都记事了,卖不上个好价钱。”
柳姨急了,“少点也没关系,主要是我和他爸都商量过了,现在我又怀孕了,家里实在没那么多钱养两个孩子。”
瘦干男人沉吟几秒,开口道:“最多八万块钱。”
柳姨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讨价还价,“十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