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钟促使项清瑶快到六点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伸手捞过自己的手机，将六点的闹钟关掉。看了看怀里熟睡的人，惺忪的睡眼渐渐变得清晰。
嘴角抹上一丝好看的弧度，俯下头在对方额上轻轻一点，这才轻手轻脚地从被子里钻出来。
……
“明晚是小雪的演唱会，如果医院这边的事情没有处理完，就交给你了，谁让你昨晚上把我扔在火锅店的。”
周蓁换上医院这边准备的白大褂后对一旁的项清瑶抱怨道。
项清瑶笑了笑，回答说：“放心，有我在，手术方案不会拖到明天的。”
周蓁跟在项清瑶身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对她吐了吐舌头。
自恋狂。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周蓁对她的实力还是很信任的。
果真，经过了三个小时的讨论，手术方案基本确定了下来，其他的细节等回了X市再进行商榷。
……
亓淇已经一个学期没有睡过这么舒坦的觉了，在床上伸了伸懒腰，这才睁开眼。
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又转过头四周望了望，突然眼睛变得无比清明，这才意识到好像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
这，这好像是，学姐的房间？
我昨晚上在学姐的床上睡的？！
想到这里，亓淇脸蹭地一下红透了，连忙掀开被子下了床，四处找了找，发现并没有项清瑶的身影。
眼眸一垂，发现床前的柜子上留了一张纸条。
我去医院了，起床后记得吃早餐。
落款是：项
项清瑶的字很有力，一笔一划写的很分明，和医生在开药时写得龙飞凤舞的字不同，这上面的字是很标准的楷体，一看就是私底下练过的。
亓淇眼底掩盖不住的笑意，将纸条小心地折好，然后离开了房间。
因为昨晚睡得比较早，亓淇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才上午八点，此时的商小婉还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亓淇放轻了脚步，洗漱完后便下楼去吃早饭了。
酒店有早餐供应，亓淇盛了一碗小米粥，又要了一个素包和一盘咸菜，摆好后拍了张照。然后编辑道：养胃【可怜巴巴.jpg】
三公里外的医院里，项清瑶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趁其他医生还在上面发表自己的意见，低头看了一眼消息。
看着萌萌的表情包，项清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低头打字道：乖。【摸摸头.gif】
这边的亓淇看着对方回复的消息，忍不住在餐厅傻笑起来，路过的人都不自觉往她这里看，这才收敛了一点。
……
项清瑶和周蓁婉拒了院长共进午餐的邀请，告别之后准备回酒店。
“你跟小设计师怎么样了？”周蓁对一旁抱着手机打字的项清瑶问道。
“还行吧。”
周蓁眯了眯眼，一把搂住项清瑶的肩膀问道：“在一起了？”
“没呢。”
“还没在一起？”周蓁一脸惊讶地看着她，继续道：“都睡了一晚了，合着你俩没在一起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项清瑶，这就是传说中的‘拔指无情’吗？”
项清瑶甩给她一记眼刀，甩开她的手说道：“胡说什么呢，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周蓁看着她，一脸老娘不信的表情。
项清瑶继续解释道：“她昨晚上胃疼，喝了药就睡了，我能做什么？”
“那人家没有胃疼你就会做什么了？”周蓁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听罢，周蓁收到了一记更狠的眼刀，索性缩了缩脖子，不再开玩笑了。
老干部就是开不起玩笑。
周蓁摇了摇头，跟项清瑶一起走进了一家西餐厅。
“老周，亓淇今晚想请我俩吃饭。”
“为什么？”
项清瑶将手机递给周蓁。
亓淇：学姐，昨晚上谢谢你照顾我。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和周医生一起吃个饭。
“你有时间吗？”项清瑶接过手机问道。
“有倒是有，只不过……”
“什么？”
周蓁看了一眼对方，继续道：“只不过我跟你一起去会不会打扰你们交流感情啊？”
项清瑶白了她一眼，低头打字。
“晚上六点半，就在酒店附近的一家烤肉店。”
看着项清瑶时不时看向手机，又低头打字的样子，周蓁收起了玩笑似的表情，一脸深意的埋头吃起了牛排。
……
“小婉，今晚我约了两个学姐吃晚饭，一起去吧。”亓淇躺在酒店的床上，对另一张床上刷微博的人说道。
商小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问道：“项清瑶学姐？”
“嗯。”
商小婉：“要不我就算了吧。”
“为什么？”亓淇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商小婉回忆起昨晚上在电话里和项清瑶的对话，仿佛又听见那个冷漠的声线环绕在耳边，不禁打了个激灵。
“我有点怕她。”商小婉如实说道。
“你怎么认识她的啊？你平时和她说话不觉得她很冷淡吗？”
亓淇唔了一声，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回味：“校庆上见过一面，后来她找我做设计。至于她的声音嘛……是有些清冷，但是不至于冷漠，反而给我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看着商小婉一脸狐疑地样子，亓淇继续道：“没事的，就吃个饭嘛，也许你们认识了之后就会发现，其实学姐人真的挺好的。”
……
离晚饭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项清瑶又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衣服，因为这次出差一共就三天，所以带过来的衣服也不多。
她穿了一条天蓝色牛仔短裤，上面搭了一件黑底白纹的雪纺衬衫，一头长发绾在身后只留了一两缕碎发搭在额前。脸上抹了一层淡妆，上了一层淡粉的唇釉，脚下搭上一双白色短靴。整个人看上去哪有将近三十的样子，整个一二十出头的小女生。
果不其然，出门看见这身装扮的周蓁吓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老项，你这也太嫩了吧，整个就是一十八岁的小姑娘嘛。”
周蓁反倒是一袭红色长裙，波浪卷发垂直腰间，樱桃色眼影搭配红唇，脚下踩着一双五厘米的红色高跟鞋，和项清瑶完全相反的成熟女王风。
两人到了约定的烤肉店，亓淇和商小婉早早地坐在那里等她们了。
商小婉之前也在校庆上见过项清瑶，和之前成熟的画风不同，今晚的项清瑶看上去更平易近人。
“学姐，昨晚在电话里我态度不大好，不好意思啊。”商小婉向项清瑶递过一杯饮料，道歉道。
“没事。”项清瑶拿起饮料和她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清冷的声音和昨晚在电话里听到的一样，让商小婉觉得眼前的人似乎还是传言中的那样拒人千里。
气氛变得有点尴尬，周蓁主动担起了活跃气氛的重任，开口问道：“亓淇你们在K市来旅游吗？”
亓淇：“是学校组织的建筑实习，也算半个旅游吧。”
周蓁：“那你们什么时候实习结束？”
亓淇：“已经结束了。但是小婉明天晚上要在这边看一个演唱会，所以我陪她多待两天。”
“演唱会？！”周蓁手里的筷子一顿，抬头看着亓淇身旁的女孩问道：“是欧阳雪的演唱会吗？”
“嗯，对。”商小婉看着周蓁的眼睛突然一亮，反问道：“学姐你也是‘雪鸥’吗？！”
周蓁猛地点点头，两人算是交上了朋友。
“我粉上雪雪已经三年了，她是我最喜欢的歌手，没有之一。之前和男朋友分手的那段日子全靠听雪雪的歌我才能慢慢走出来。我觉得雪雪就像是我生命里的一道光。”
听见别人在自己面前把自己的女朋友夸上天，周蓁非但没觉得吃醋，反倒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跟商小婉开始讨论关于欧阳雪的事情起来。
周蓁：“我从她出道的时候就粉上她了。”
商小婉一脸惊讶地看着她：“那岂不是有六年了？！”
周蓁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我在她出道前就喜欢上她了。
而且，喜欢上她了，上是动词。
两人越聊越起劲，周蓁发现对方是真的喜欢欧阳雪，心里不禁也对这个小学妹的好感度提升了不少，爱屋及乌嘛。
商小婉：“学姐明晚的演唱会你要去吗？”
周蓁眼底闪过一抹温柔：“当然。”
旁边两人正热火朝天地聊着偶像，另外一边项清瑶往亓淇的碗里夹了一块鸡翅。
“谢谢学姐。”亓淇埋头吃了一口，说道：“学姐，昨晚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
项清瑶笑了笑道：“没关系。”
“昨晚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亓淇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项清瑶，继续问道：“我昨晚占了学姐的床，学姐你昨晚在哪儿休息的啊？”
项清瑶仰头喝完了一杯饮料，企图掩盖眼底的慌张，回答道：“昨天太晚了，就没叫醒你。我昨天在沙发上凑合了一晚上，早上跟周蓁去二院讨论手术方案了。”
沙发上啊，我还以为……
亓淇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但是昨晚上迷迷糊糊醒了一次，感觉自己在一个很温暖的怀抱里，身边又是那股项清瑶身上独有的香气。
难道又是我做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