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清瑶的新公寓离医院很近，走路也就十五分钟的路程，但是离X大有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
新公寓在一个新开发的楼盘里，十楼，三室一厅两卫，一百平。
X市虽然比不上B市和S市那样的一线城市，但在二线城市里也算数一数二的存在了，比起很多城市来说，X市的物价也直逼很多一线城市，房价也就更别说了。
项清瑶一个人在X市生活，还买这么大的房子，难道一个人住着不害怕吗？
“刚开盘的时候房价还没有现在这么高，这房子我已经买了快半年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设计师来帮忙而已。而且，一个房间用作书房，另一个房间改造成健身房，所以我一个人住也正好。”
项清瑶将亓淇领进房子，真的是真正意义上的清水房，除了最外面那一道防盗门外，什么都没有，而且看样子项清瑶平日里也很少过来，水泥地上也积了不少的灰尘。
“阿嚏！”
“戴上。”
亓淇揉了揉发酸的鼻子，看着眼前的口罩道：“谢谢。”
……
再一次翻看了一下本子上记录的要求，亓淇跟着项清瑶离开了小区。
“中午想吃什么？”项清瑶坐上驾驶座问道。
又要跟学姐一起吃饭了吗？！
亓淇：“我都可以，学姐你定吧。”
项清瑶：“X大附近有家私房菜不错，咱们去那儿吃吧。”
……
白色奥迪慢慢停靠在了X大的大门外。
“谢谢学姐，那我先回学校了。”
目送着亓淇的身影直到从驾驶座上看不见后，项清瑶这才不紧不慢地开车离开。
回到公寓，项清瑶打算洗个澡然后午休，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宁唯：学姐你现在忙吗？
项清瑶：不忙，有什么事吗？
宁唯看着对方回复的消息，长舒了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回复说：可能有些唐突了，是这样的。我想趁这个暑假去市立医院实习，我之前在美国也是修的眼科，所以王教授向我推荐说让我跟着你学习。所以想来问问你是否方便？
项清瑶皱了皱眉，她进市立医院也有三四年了，也是从实习生做到现在的副主任医师。学校和医院都不止一次想给她安排实习生做徒弟，但是都被她拒绝了，原因很简单，她不喜欢。
周蓁就不一样了，每年都会换一个徒弟，就像今年的罗小芸，按照周蓁的话来说，徒弟除了教东西外，还可以在无聊的时候消遣一下。
但是宁唯不一样，她是王教授推荐的，而且是教授的得意门生。
拒绝？不太好，怕驳了教授的面子。
答应？那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可能会被烦死。
项清瑶犹豫了。
宁唯：学姐，你还在吗？
项清瑶：在。我想考虑一下，晚上之前给你答复。
宁唯：好的。
宁唯撅了噘嘴，果然这个学姐和传闻里的一样拒人千里。
我一定要成为她的徒弟。
宁唯如是想着，眼底透过一丝坚定。
趁着午休在跟自己的小女朋友腻歪的周蓁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强忍着怒火，点了接听键。
周蓁：“项医生有何贵干啊？”
项清瑶：“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一听到这里，周蓁的火气一下子蹿了上来：“赶紧的，磨叽啥，好不容易逮着小雪午休有空聊会儿天，全给你破坏了。”
项清瑶在周蓁开不见的情况下翻了个白眼。
什么时候都不忘秀恩爱。
但是还是略带歉疚的说道：“周大小姐，小的错了。是这样的，我在想要不要收个实习生做徒弟。”
“什么？！”
早就料到周蓁的反应，项清瑶早早地将手机挪开了耳朵，但还是能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老项你要收徒弟？！太阳真的是从西边升起来的，院长都没能让你收徒弟，你居然现在想要收徒弟了。”
项清瑶：“主要是王教授推荐的学生，我也不好拒绝。而且，也想试试。”
果然她不会自己要求做这种事情。
周蓁：“那就带呗，有个小徒弟跟着你也挺好，烦死你，哼！”
说完，周蓁就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项清瑶无奈地摇摇头，识趣地不再去打扰周蓁和小女朋友腻歪。
等我谈恋爱了，我天天腻歪死你，哼！
……
挂完电话，周蓁觉得心里畅快不少，连忙点开微信，拨过去一个视频聊天。
“嘟嘟嘟。”
对方已拒绝？！
周蓁不作任何停顿，赶紧又拨了过去。
好在这次对方接通了。
屏幕上出现一个年轻女人的俏脸，粉红色的长发梳成一束高马尾，额前散落着几根碎发。脸上画着偏浓的舞台妆，看样子是在某个活动场地的后台休息室里。
年轻女人虽然接通了电话，但是眼睛丝毫不往屏幕上看，招手向助理要了瓶水，然后打发助理离开休息室。
周蓁：“小雪？”
欧阳雪无动于衷，手里翻看着台本。
周蓁：“亲爱的？”
反动台本的手顿了一下，依旧不给周蓁任何眼神。
周蓁心里有些着急了，把声音放得比刚才更软：“宝宝~”
最后一个音节故意拖得很长，周蓁看见欧阳雪的耳尖有点泛红，知道对方并不是真的再生自己的气。
周蓁：“刚刚老项给我打了电话，说她想收个徒弟，来问问我的意见。”
听见对方的解释，欧阳雪这才将眼神移到屏幕上。
周蓁：“宝宝，别生气了好吗？”
欧阳雪依旧板着张脸，说道：“谁生气了，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周蓁：“你怎么会小气呢？我们小雪最善良，最大度。雪雪不火，世界发火；雪雪不红，天理难容！”
欧阳雪噗嗤地笑出了声，道：“这都多少年前的应援口号了，我现在已经红了好吗？”
见小祖宗终于笑了，周蓁也跟着开玩笑道：“欧阳同志，您能谦虚一点吗？”
欧阳雪：“在你面前谦虚什么。”
欧阳雪白了对方一眼，突然想起刚刚听到的事情：“你刚才说，清瑶要收徒弟了？”
欧阳雪和周蓁在一起了三年了，自然是知道周蓁有个高冷的闺蜜，平日里清冷惯了，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因为周蓁的原因，欧阳雪也知道了项清瑶本人其实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高冷，面对朋友也绝对是两肋插刀的存在，自然也把她当做朋友在相处。
周蓁：“可不是嘛，我觉得最近老项怪怪的。”
欧阳雪：“怪什么？怪可爱的？”
突如其来的土味情话让周蓁不知道该怎么接。
周蓁气鼓鼓地看着她说：“宝贝，虽然我和老项是过命的革命友谊，但是以后土味情话只能对我用，不能对其他的女人说。”
“粉丝也不行吗？”欧阳雪故意说道。
周蓁一听果然炸毛了，喊道：“你还想对粉丝说土味情话？！你，你，我……”
见对方气得连话也说不利索，欧阳雪忍不住大笑。
“好啦好啦，开玩笑嘛，土味情话算什么，我整个人都是你的。”欧阳雪把嘴凑到耳机上说道。
屏幕对面的人听见耳机里传来的情话，整个人从尾椎处传来一阵酥麻感，红晕爬上了脸颊，此时的周蓁只想狠狠地把对方揉进自己的怀里。
周蓁看着屏幕里的人，心里的思念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
“宝宝，我想你了。”说罢，将手伸向屏幕。
欧阳雪见状将自己的头也伸了过去，似乎这样就能让屏幕对面的人揉自己的头发。
“我也是。”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聊天。
“小雪，该你上台了。”
“好的，马上来。”
欧阳雪：“亲爱的，我要去工作了。”
周蓁：“嗯，去吧。”
欧阳雪隔着屏幕亲了一下，然后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周蓁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摸出了一个礼品袋，这是一个月前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眼底浮现出一丝宠溺。
……
“啊啊啊啊，终于要去实习啦！”商小婉从离开学校到现在在候机室，一直不断地在亓淇耳边尖叫着。
无奈地瞥了她一眼，亓淇说道：“我看你不是因为实习而兴奋，你是因为要见到欧阳雪而兴奋吧。”
商小婉抿嘴笑了笑，露出一脸花痴样道：“哎呀，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看着眼前这个追星女孩，亓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亓淇：学姐，设计稿我昨晚上发你邮箱了，我接下来两个星期要跟着学校去外地实习，这段时间可能改不了方案了。你先看看有什么地方要改的，等实习结束我再改。
项清瑶：没事，你先忙，不着急。
项清瑶：你们去哪儿实习呢？
亓淇：K市。
K市？欧阳开演唱会的地方。
项清瑶：嗯，一路顺风，在外面注意安全。
亓淇：嗯【卖萌.jpg】
项清瑶看着这个萌萌的表情包，似乎看见了屏幕背后那个女孩卖萌的样子，嘴角不禁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K市，要不要去给欧阳探班呢？早知道就不答应周蓁帮她值班了。
项清瑶这样想着，懊恼地长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