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会所。
司徒静提前安排好的原因,两人刚走进大厅就被经理毕恭毕敬带进了房间。
VIP房有巨幕电视,有K歌功能,房间中环境散发着一种悠悠带着催眠香的味道。挺舒服的灯光,涌进房间的十来个技师亦都看着顺眼。
刘思远随便选了个顺眼的,将空调温度调低了些,安然躺在了按摩床上。
任由技师服务着,跟司徒静闲聊着,困意来的不知不觉。
但也没敢睡的太沉。
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能模糊听到旁人说话,又无心理会的感觉中。
人来人去。
直至确定房间只剩下自己跟司徒静,并且她把门反锁灯光关暗以后,才彻底放松下来。
司徒静则睡不着。
手机光照亮着她侧卧的脸颊,时而盯一眼距离差不多两米,呼吸均匀的男人。
光不太清晰,也能基本看清楚他俊朗的轮廓。
她心思有些异常,压着,压着,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
轻轻辗转,烦闷丛生。
她接触过的男性不少,讨好逢迎者居多。
第一次产生一种想靠近一个男性的想法,想了解他,想挖掘他。
很危险的想法,如影随形般挥之不去。
……
外郊,偏僻道路。
卫海岩的车就暂时停在这里。
从在铂金门口看到那个记忆犹新的年轻人之时,他就开始很慌。
跟着涂永安数年,暗处帮他做过无数不干净的事情,从未失手过。
接到绑架司徒静的任务,起初卫海岩认为这不过又是一桩轻而易举的差事。为了万无一失,他还刻意多叫了几个弟兄,计划周全。
刚开始一切顺利,觉得又是轻轻松松的几十上百万到账。
直到那个陌生的年轻人突然出现。
自己不但损了两个兄弟,跟其它侥幸逃离者也成了丧家之犬。
命运之诡秘,便是这么突如其来。
绝望中出现希望,顺风顺水时又浪涌翻腾。
孩子。
绑架任务失败后,他最惦记的就是女儿。
而他的女儿在案发后,被老大涂永安暂时接走照顾,卫海岩连她真正住在哪都不知道,只能通过手机联系。
若非能从交谈中判断出来女儿过的很开心,他早便崩溃了。
卫海岩右手颤抖着拨打号码。
“安哥,司徒静来省城了。”
涂永安亲切温和:“那就事不宜迟,抓紧办好。警方到处在找你,省城跟国内你都不能长期再待下去了。”
卫海岩张张嘴:“小灵睡了没?”
“嗯,早睡了,跟你嫂子在一张床。她很乖,很听话,跟你嫂子特投缘。放心,会照顾好她。”
卫海岩脑海中闪过女儿那张小脸,低头,眼眶发热。
他年轻气盛之时结的婚,婚后的几年沉迷赌博,不务正业。曾一度输的带着全家到处躲债,车房全押。
老婆在那个时期偷偷跑了,他自己照顾不了孩子,只能硬着头皮把父母接来一起居住。
跟涂永安认识是个巧合。
卫海岩跑货车跟人发生矛盾被报复,对方带十来个人找上了家,威胁到了孩子跟父母安全。
他被迫反击,一己之力打伤对方六七人。
以为后面会遭受更严重的报复,就在这个时候涂永安亲自登门对他抛出了橄榄枝。想让自己给他做司机,月薪五万。
卫海岩知道涂永安不可能是个良人,做他司机不简单。
可命运几经跌宕,除了钱,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他连犹豫都没犹豫,当晚就跟着涂永安离开,正式进入一个崭新的世界。
绑架完司徒静之后,卫海岩就准备为了女儿跟涂永安商量退出这个行业。
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还是出了意外。
回忆着那个年轻人棘手之处,卫海岩进退两难:“安哥,司徒静身边有个厉害角色,就是损了咱们两个兄弟那人。”
“有他在司徒静身边,我没把握。”
涂永安声音淡淡:“那就别让他呆在司徒静身边,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之内必须把司徒静带到我面前。谁都可以死,她不可以。”
“可是……”
涂永安打断:“你要弄清楚一件事,司徒荣一旦彻底跟警方站到一起。最先死的就会是咱们,包括你女儿。那老鬼虽然正经商人做了不少年,知道的还是太多了。”
卫海岩激动:“跟小灵有什么关系。”
涂永安缓了缓:“你误会我意思了。我是说如果我跟你都出事,孩子由谁照顾?你父母七十多了,能照顾她几年,她才四岁。”
“三天,记着三天内把事情做好。”
“可那人很难对付……”
“是人都只有一条命,我会想办法帮你创造机会。”
卫海岩毛骨悚然。
他听明白了涂永安的意思。
以往他虽帮涂永安做过不少事情,却并没有直接牵扯到命案。
这种事只要碰了,注定的下地狱。
他挣扎着,彷徨着。
一直坐在车里,一动不动。
他根本没选择的余地,从认识涂永安那天开始,就已掉进了无底深渊。
如果不按照涂永安的要求去做,女儿会有何种下场?
卫海岩心如刀绞,哆嗦着点燃一支烟,颓败颓废。
他这二三十年,对不起父母,对不起老婆,对不起自己,不能再接着对不起孩子。
……
刘思远睡的很踏实,半夜收到邱婷微信的时候才醒了过来。
她安排的人已到了省城,目前一部分对卫海岩在实施抓捕,另一部分便衣在枫林会所楼下暗中保护。
灯光极暗。
房间说是按摩房,跟奢华的酒店商务房没太大的区别。
他轻脚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注意到楼下车场附近多出了一辆商务本田,里面应该就是邱婷说的那些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