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全大陆的目光聚焦『凌云城』,聚焦凌云拍卖会的时候,一道灿金色流光划过天际,自大陆中部风驰电掣般飞往【天斗帝国】北地方向。
耽误了这么久时间,『武魂城』内的千寻疾,终于将当前斗罗大陆上各方势力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重新理顺,千道流也得以抽出空来。
虽然在【武魂殿】的管理上,千道流并不能给千寻疾提出什么建议,更别说辅助他处理各项事宜,但有他在斗罗殿坐镇,千寻疾便能够拥有莫大的底气,处理起事情来也更加的得心应手、如有神助。
不得不说,某种意义上,千寻疾的优点与缺点都极为明显,手腕强硬,随时随地能够硬的下心,很符合一个身居高位者的心性。
然而,也是因为情感方面过于淡薄,往往令他霸道有余,怀柔不足,在他的统治下,【武魂殿】上上下下宛若一台高速运行的精密仪器,不容许出现一丝差错,违反者基本上都会被直接淘汰。
【武魂殿】,并不仅仅是【天使·千家】一家的【武魂殿】,其内部还有着数千年来陆陆续续加入进来后,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各个魂师家族。
这些家族之中,有的受限于武魂资质的桎梏,最强者不过七环魂圣、八环魂斗罗,但也有些武魂品质上佳,有着突破到封号斗罗级的强者,或是成为长老,或是成为供奉。
九十五级以下的长老还好,千寻疾本身的实力足以压服对方,虽然依旧需要考虑对方以及对方背后家族的感受,但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他占据上风,对方选择退一步。
可面对九十五级以上的三供奉与四供奉,如果没有千道流的支持,千寻疾的命令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执行下去。
一如原本时间线上,千仞雪潜伏计划失败后回到『武魂城』后,对比比东说的那句:“以后我们各自为政。你管你的武魂殿,我管我的长老殿与斗罗殿,从现在开始,长老殿的所有长老,你都无权调配。”
有千道流站台,千寻疾才是完全掌控【武魂殿】的教皇。
当然,这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千寻疾自上台以来,基本上都是强势掌权,并没有从利益与感情、理念等等方面去收服那些魂师家族。
这也是当前斗罗大陆绝大部分势力的通病,除去【两大帝国】外,也就【武魂殿】、【昊天宗】会吸纳魂师宗族作为附属势力,哪怕是【七宝琉璃宗】,吸纳附属者也是以散人魂师为主。
而即便是【天斗帝国】与【星罗帝国】,前者的皇室雪家说是帝国之主,更不如说是联盟之主,也就【白虎·戴家】有着【灵猫·朱家】的辅佐,‘武魂融合技·幽冥白虎"决定了两家相互能够真正达到亲密无间,也有了足以压服内部绝大部分魂师家族,令他们配合一项项合理政令施行的力量。
真正聚合一个个魂师宗族的力量壮大自身的,放眼斗罗大陆,唯有【武魂殿】与【昊天宗】。
只因为【天使·千家】与【昊天锤·唐家】,有着绝对的实力压服依附而来的诸多势力。
斗罗大陆,终究是力量至上的世界观。
权谋平衡、政治手腕、人格魅力……这些在势力内部的掌控上,往往只是锦上添花的辅助,唯有实力才是关键。
当年还蛰伏【水木公国】一隅之地时,凌易努力修炼之余,广结善缘,在强壮自身的同时一步步织网,尽量让自己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
前世的很多影视剧中,高位者在劝人退让的时候,都会说上一句“以大局为重”。
凌易,想成为那个‘大局"。
但显然,当时影响力足以牵动十数万人的他,份量依旧不够‘重"。
这一点,只看他轻易被【水木公国】一纸书信,送上【天斗帝国】与【星罗帝国】的战场就能说明。
虽然,他本就有跳出那个小水洼,来到斗罗大陆舞台中央,接触更多魂师、见识更广阔天空的打算。
但自己主动走出,与被人半逼迫着提前走出,两者之间的意义决然不同!
也是那一次,让凌易更加清晰的醒悟到,这里不是‘人人平等"的前世。
在前世,舍得一身剐,能够有机会将皇帝拉下马,但在这斗罗大陆,再怎么蹦跶,没有实力基础,只能徒增笑料罢了。
【天斗帝国】北境,原寒石镇遗址。
千道流凌空悬停在数百米的空中,俯瞰下方的废墟,金色眼瞳第一时间便锁定了那栋尚算完好的二层小楼。
“污秽的气息~”
平静的眼眸中,嫌恶之色一闪即逝,千道流也不犹豫,再次化作一道灿金色流光,径直射向那二层小楼。
失去大门的门洞大开,千道流脚未着地,背后三对赤金羽翼轻轻一振,仿佛跳水一般,没入了一楼厅堂中央的地面之中。
当寒石镇再次恢复寂静,一道身穿全覆盖黝黑战甲,头脸都被遮挡的身影,悄然出现在这曾经的武魂分殿外。
狰狞面甲下,一双幽深眼眸波澜不惊的看着眼前的二层小楼。
另一边,随着一阵轻微的空间波动,千道流出现在一个昏暗的世界。
无需适应,强大的实力让他轻易看清眼前的一切。在他前方数里外,一座黑色的城市仿佛巨兽一般爬伏在大地之上。黑色的城墙极为宽阔,一队队手持重剑的黑甲武士屹立其上。城市的上空,约莫五百米的位置,悬挂着一颗紫色月亮,这也是千道流眼前唯一的光源,离开紫月的照耀,这方世界其他地方均是黑色,幽暗的黑色。
就当千道流还在继续观察那座黑色城市的时候,一队人马静悄悄的靠近了他。
“光明的力量?”
冰冷的声音响起,让千道流的目光转向对方。
入目所见,是一百零一人,以及一匹马。
所有人都是黑色铠甲装扮,就连脸部也被头盔完全遮挡,其中一百人与远处城墙上的那些武士一样,皆是手持重剑。唯有那端坐高头大马上的身影,手中握着一杆足有四米多长的巨大战枪,胯下战马与其主人一样,覆盖着厚实的黑色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