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会不会是我爹

“这样的男人谁要谁拿去是不是?这样你爱你践踏是不是?很廉价是不是?”银奕一把将楚乐揪起来,那脸黑得真真可怕。

“朕还担心她出手太重,原来还打得远远不够。”

“皇上——”楚冰在身后焦急地大叫。

“出去——”

银奕似乎已经怒极,没有今天见面时的淡雅,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也活该你楚乐倒霉了。

“皇上——”楚冰还想说什么,但被我拽了出去。

“担心什么?不会怎么她的。”

“你没看见皇上的脸都黑成这个样子?”楚兵还是很担心,不是转身回头望。

就是因为他黑成这个样子,她才不会有什么事,最多就是受那么一点皮肉之苦,说不定在床上一缠绵,就什么都忘了。

“说什么浑话,这是你一个女子能说的吗?”他似乎不大愿意我这样说楚乐,他是一位好兄长,对这个妹妹很是疼爱。

“小夜,你跟楚乐怎么回事,两人一见面就想打架?你们以前打过?”

“打过,还差点打到坠落山崖粉身碎骨,但每次都是她找打的,与我无关,她嘴巴臭,找打我也没有办法,你如果想替她出头,我们也不妨打一场!”我挑衅地说。

“说什么话呢?我怎么会打你呢!是不是你们有什么误会。”

他询问着我,试图想化解我们的心结,也许整个楚家的人就是他不知道楚乐喜欢楚歌,他笨死了,楚天那狐狸,估计瞧一眼就看出来了。

“没有误会,是她看我不顺眼,我看她不顺眼,我们势不两立,你想帮她说好话省点,我不爱听。”

“你——”他估计是被我气着了,脸色难看。我也不理他,跟着宫女去了我的寝室睡觉去,但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未成眠。

脑海里总浮现楚乐那哀怨的神情,还有她那句饱含相思之苦的我想他了,其实在这样的夜晚,心中隐隐不快,放着银奕那么好的男人不想,偏要抢我的银狼,着实气恼。

就她想吗?我也想得很,尤其独处在陌生的皇宫,我何尝不想赖在他的身边,只可惜我现在连他在做什么?他是否安全我都不知道。

若是以前我还敢跑去找他,但现在濯傲的眼线到处都是,防不胜防,我找他等于害了他,但这样等要等到什么时候?他要什么时候才有时间来接我?

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心情更是浮躁,我爬了起来,走了出来,现在还算早,偶尔还可以看见有宫女、公公走过。

我随意地逛着,同样是皇宫,但银魄的感觉很宁静,虽然冬天的北风呼啸而过,树枝也变得干秃秃的,带着点萧瑟,但却越走心越安。

没有花香的夜晚,没有月光的夜晚总让人心中涌上一点点惆怅,一点哀伤。

突然从东边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箫声,如哀如诉,如爱如怨,轻轻袅袅,但却能拨弄人心底的那根弦。

这箫声似乎有一种魔力,能将人的心神吸附,我循着琴音,迷迷糊糊地走着,但是箫音乐飘渺,似乎很难捉摸。

往右边走去,似乎在左边,往左边走去,却像在右边,最后竟然感情箫音从四面八方地袭来,如那满腔的哀愁将我的心紧紧填满,越听那琴音越是哀切,听着听着竟然有想哭的感觉,但是那满腹哀怨又无法发泄。

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跟着琴音走,兜兜转转,我竟然来到一处清雅的庭院,我想不到这皇宫竟然也有这样清雅的小院子,高大的大树下,地上还飘着零零落落的几片枯黄的叶子,风一起,在风中飘荡着,说不清的凄清。

一个男人挺立在树下,身姿挺拔,这样的寒夜他只穿着一袭单薄的白衣,衣袂在风中卷起,竟有这种说不出的飘逸洒脱。

他此时正背对着我,陶醉地吹着箫,整个人似乎与月色融合为一体,只是那背影显得是那样的孤寂沧桑。

袅袅箫音就是从院子里流泻出来,时而轻柔舒缓得如情人之间的私语,时而箫音轻颤,如一个人独在高峰,等待了千年万年。

那思念哀怨而绵长,那淡淡的箫声似乎能将人的心带得很远很远,心中漫上无尽的惆怅与失落,让人禁不住长叹一声,无法将这种伤感抒发出来。

“是谁闯进来?”

箫音突兀的停止,是我的叹声惊扰到他了吗?但他的声音醇厚好听,只是此刻却带着丝丝冷意,似乎要将人拒之千里之外。

“父皇,是宫中一个不懂事的丫头误闯进来,奕儿这就带她走。”

也许是我太入神,竟然银奕来到身边我也不知道。

“嗯,以后提醒宫人别误闯进来了,夜深了,奕儿你也早点歇息。”

他的声音依然是那样醇厚舒服,听着让人很温暖,让人的心涌起一股暖流,这样的夜晚似乎也不是格外的萧瑟。

“是——”

银奕恭恭敬敬地应答说,说完挟着我迅速离开了这里,但我还是禁不住看了一眼那树下落寞的男子,竟然有点不愿意离开。

“我是不是闯祸了?”我有点不安地说。

“嗯,也不算闯祸,只是我父皇爱清静,宫中的人都知道,所以没有吩咐都不敢踏进那个院子里。”

“我刚刚听他的箫音似乎很哀伤,听得我鼻子酸酸的,直想流眼泪。”

“这样的箫音,我听了十几年了,父皇每夜都会吹箫,并且都会吹很久很久,我跟你一样每次听了都想哭,但不敢问父皇为什么总是吹得那么哀怨,我有点怕父皇,直到长大了,也隐隐约约知道了一点点,似乎是为了一个女人。

老宫人说自从那女人忽然从皇宫失踪,父皇发疯地去找她,但找了十几年杳无音信。

宫人说父皇的笑声很迷人,能让整个冬天变暖,他的笑容能让那灰暗的天空变亮,但自那女子失踪后就不再笑了。

为了一个女人?我心中一动,消失了十几年,会是我娘吗?我被万花宫逼着去谋害濯王,会不会当年我娘被逼着进了银魄?

我听人说,我父皇以前吹箫的时候总引得宫中的宫女偷偷驻足,羞红了脸庞,娘也说父皇是她见过最俊美、英气的男人。

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气纵横,金戈铁马,运筹帷幄,让无数英雄折服仰视。

“父皇接手银魄的时候,银魄已经摇摇欲坠,在他的手中逐渐变得逐渐强大,不但抵抗了当年狸国的大举进攻,击退了濯国的围剿。”

“二十岁的时候御驾亲征,征服了三十六族,横扫了五十八寨,威慑天下。”

“父皇每次出征回来,每经过一座城池,大街上都挤满了人,听说那些矜持羞涩的女子,都直勾勾地看着我父皇的脸忘记了羞涩。”

这个人会是我的父亲吗?如果是就好了,如果是,他夜夜吹箫是在思念着我娘吗?我突然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皇上,太上皇的女人多吗?他爱上的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爱上我父皇的女人听说很多,我都是听一个老宫人说的,曾经有一个女儿国的女皇甘愿退位下嫁,还有一位魔教圣女宁愿违反教规,愿意一生追随,可惜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真的吗?你说的我要真想一睹庐山真面目,要不你带我去瞧瞧”

“我长得行不?”

“已经很好了。”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他们都说我父皇还要俊美几分。”

我实在想不出比银奕还俊美几分的男人是怎样的,不过就刚才那背影就已经飘逸出尘。

“你说你父皇心爱那女子是怎样的?”

“你似乎很好奇?”

“女人都好奇,我就想听听,那女人会不会弹琴?”

“不会,听说只会吹箫。”

我的心突然觉得有点失落,不会弹琴那就不是我娘了。

“宫人说她长得怎么样?”

“宫人说是一个蛇蝎女子,不但背叛了父皇,最后还差点将父皇置于死地,父皇对她有爱有怨亦有恨吧,估计也恨了十几年了,只是不能释怀。”

看来我是空欢喜一场了,也许自己太渴望父爱了,居然会以为那个陌生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

虽然他的声音我听着很舒服,虽然他的箫音对我有魔力,甚至那孤寂的背影都能让我的心揪了一下。

但我娘为了我爹甘愿被困在铁笼十几年,岂会背叛爹,岂会将爹置之死地?

我娘又怎会是一个蛇蝎女子,最重要我娘擅长弹琴非吹箫,我为自己刚才冒出来的那个荒谬的念头感到羞赧。

“唉——不说了,我们今晚喝酒去。”银奕心情似乎有点阴郁。

“你不是跟楚冰喝了吗?”

“喝了不是可以继续喝吗?我们投缘,我们去喝。”

“你不用陪楚乐吗?”

“这女人看见就讨厌,陪她干什么!”他眸子闪出一丝寒光。

“对,我们果然投缘,我也觉得那个女人特别讨厌,嚣张、霸道又粗鲁,我们去喝酒。”

我这样说楚乐,他居然也不恼,还笑了。

“对,骂得痛快,这女人就是欠骂,来,丫头,我们去喝酒——”

他拿起杯子,杯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两人举杯豪饮说不出的畅快,这个时候他没有丝毫皇上的架子,就如一个哥哥那样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