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杭州,冯盎看到的是一片繁华景色。
因为大江南北都在战乱,杭州附近一直比较平稳,渡江而来的难民不知凡几,都在杭州扎下了根,凡是来到杭州的,没有手艺的顾赐按照萧玉梅的指示,都给予了田地,没有田地的就安排在工地,他们也不管好赖,只要能活命就好。
杭州人数猛增至四十多万,再加上现在近二十万的驻军,人口一下子变成了六十多万。因此杭州城到处都在施工,城郭一扩再扩,一座繁华的城市邹形已现。
楚王府,高不二对冯盎道:“如何冯公,这杭州建得如何?”
“这杭州旱地少,沼泽地多,真能充分开发出来,再加上江河湖泊的水产,养一个百十万人口的城市不在话下。”
高不二略有深意的道:“江河湖泊再大能有多大,我们应该将眼光放在大海方向,那里的财富远不是陆地所能比拟的。”
高不二的意思很明显,这一路上哥们都给你讲了许多大海的富饶之处了,你一会儿提条件时候悠着点,不要老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得有进取精神,咱们去征服星辰大海,那里还有无尽财富等着我们去攫取。
冯盎道:“这一路上都听王爷说大海的富饶了,诚然,我们合浦出产的珍珠向来被王公贵族视为珍品,但是他们又如何知道,我们捕捞这些珍珠损失的人命又有多少啊。”
任你说的天花乱坠,探寻大海毕竟充满未知风险,那是一个用人命填的行当,我看你那么年轻,能有什么航海经验,马上就要天下太平了,正儿八经的还是把该得的利益拿到手才是真的。
高不二看拿着唐僧肉引诱,冯盎人家不上钩,知道多说无益,直接道:“长江以南而今彻底平定,少许贼寇不需几日就可被陈过人平定,你也知道我与李渊是结拜兄弟,我无意于万里江山,只想做个太平年月老百姓,因此我准备不日就宣布改弦易帜,使这乱了几百年的天下尽快归一,百姓也好休养生息。”
“王爷心胸坦荡,冯某佩服。”
高不二挥挥手道:“这里就我们五个人,孝恭你们虽然初次见面,但是也算熟悉了。我和智戴、智彧不是初次见面,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而今找你们就是想问问你们的想法,毕竟我们是盟友,你们的利益还是要保证的。孝恭做个见证,你们但说无妨。”
李孝恭作为李渊的亲侄子,论辈分得叫高不二一声叔。论资历高不二隋朝时已是楚王,李孝恭那时候还是一个小兵,因此高不二叫他名字不称呼官职是表示亲近。之前高不二也和他通了气,作为见证人,他今天只听不说。
高不二虽然是李渊的结拜兄弟,但是在李渊的心里分量可不轻,李唐属下军队百分之五六十都是高不二的人马,这绝对是能影响李渊决定的重量级人物,没有之一,而且辈分又摆在那里,李孝恭也知道事情轻重,对高不二的安排实心接受。
冯盎看了一眼李孝恭,又回头扫了眼两个儿子,思虑良久站起身朝高不二施了一礼道:“如果我冯家不是依附于王爷尾翼,只怕是与李唐谈条件的资格都没有,要说不应该奢求太多,但是全赖王爷不忘最初的盟约,冯某代全族谢过王爷大恩。”
高不二抬手示意请他坐下,道:“就凭冼夫人对我华夏的贡献,对你冯家怎么照顾都不为过,所以但说无妨。”
冯盎抱拳道:“岭南多山,人口分布稀疏,没有足够兵马,对于维护稳定不利,因此冯某要求要保留一定军队,六万人马也许太多,那么至少要保留三四万,保留下来的军队朝廷必须给饷,朝廷可往军队派驻军司马,其他官职由我认命。”
李孝恭一听,眼角直抖,好家伙,你这是要称王啊。
高不二却大手一挥道:“岭南之地情况特殊,民族众多,习俗不一,由你冯家出面,本王相信西南无忧,你的军队都是当地子弟,很多应该也是被迫自卫才参军的吧,这么的,你保留常备军三万五千人马,其他人准其归家就是。军司马肯定要派的,毕竟日月所照结为王土嘛,规矩还是必须讲的,这个需要你们配合。”
“谢王爷。”
“军队的事说完了,再说说朝廷任命官员和你们冯家的事吧。”
冯盎道:“朝廷任命地方官员非我冯家该决策的,当然按照大唐的典章制度来,我冯家必然带头遵守皇命,至于我冯家,但求一虚爵,保住荣华富贵就是。”
我信你个鬼,西南天高皇帝远的,到底还是你说了算。不过人家把态度拿出来了,剩下的就看高不二与李渊的交情了。
所有事情都敲定,冯家父子便以军情为由辞别高不二,回高凉等消息去了。
送走冯家父子,高不二和李孝恭又回到客厅。
李孝恭道:“皇叔,这冯家关于军官任命的问题是不是有些过了。”
高不二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水道:“岭南之地,民族众多,习俗与我中原迥异,我们未来作为一个大一统的国家,必须要兼顾之,都是袍泽兄弟,好好商量,没有什么不能谈、不能办的,我们最大的危险在北方、西方,我们自己内部必须要稳才能去做其他事,而稳定岭南,当前非冯家不可。”
“侄儿就怕到时候尾大不掉。”
“这不还有你老叔我在么,冯盎军队的事情就按照之前说的,另外就说我的建议封冯盎上柱国、高州总管、耿国公,命其镇守岭南,封其长子冯智戴南海郡刺史,其他子侄请皇帝陛下定夺便是。你去写个陈情,我用印为凭,早日送往长安。”
李孝恭看高不二说的郑重,便恭身应允。
高不二的陈情表送到李渊面前,李渊未经过中书直接批准同意,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杭州,同行的还有即将前去高凉宣旨的天使,李渊命其先到杭州听高不二的命令后,再行事。
高不二为了不使岭南有变,立即派人护送天使坐海船直下高凉,除了冯盎、冯智戴外,李渊又荫封冯氏子弟三十多人,命其镇守岭南。
当然,岭南其他大郡都在高不二的控制之中,特别是在建安、义安、龙川、桂阳、海南岛等地派驻了十多万人马驻守,特别是海南岛,高不二直接让绥靖地方回来的陈过人带着五万人马进驻,准备在海南岛临振郡(也就是后世的三亚)建造海军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