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回来后。
沈清墨开始将全部精力投入公司。
每天忙得脚不着地。
起初她每天都在等谢栖迟主动来找她。
但一天两天很多天过去。
两个人都很默契的再没找过对方。
成年人的告别,确实是悄无声息的。
直到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过去。
虽然没能联系上谢栖迟,但是一大早,沈清墨还是放下所有的工作,换上她五年前领证时穿的那条小白裙,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
上午十点。
她准时到的民政局门口。
没让任何人陪同。
坐在车里,她已然记不起五年前嫁给他时的心情了。
取而代之的,全都是和他偷摸着谈恋爱这几天的喜悦。
如果那天晚上,她答应和他举办婚礼。
他真的会办吗?
沈清墨脑袋里一团乱。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趴在方向盘上,整个人都显得昏昏欲睡。
听到敲车窗的声音来,她猛然惊醒。
看到谢栖迟的那一刻,她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婚姻,走到头了。
下了车。
沈清墨走在前面。
和五年前领证时不同,当时的她,还只会跟在他后头。
走进民政局,一应证件是齐全的。
手续办的很好,离婚协议书上把财产都划分的很清楚。
两个人没有孩子,不存在所谓的离婚后的一系列问题。
所以,离婚证很快就办好了。
看着那个印章盖下去,沈清墨的心揪了一下狠的。
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证件,沈清墨轻声道谢,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民政局。
一口气走上车,谢栖迟紧跟着坐在副驾驶:
“一起吃个饭吧?”
沈清墨冲他笑了笑:
“不好意思,中午约了客户。”
“那就下午。”
谢栖迟看着她。
沈清墨微微蹙眉:
“下午也约了客户,晚上约了小姐妹一起庆祝我恢复自由身,明天也没空,后天也没空,以后都没空。”
明摆着就一句话,不想跟你吃这顿饭。
谢栖迟抓住她的手:
“晚上在哪儿庆祝?”
沈清墨反问:
“怎么?你要来?”
谢栖迟看了看手表:
“我订了晚上十一点的航班回潭州,应该来得及去你们那儿讨一杯酒喝。”
都离婚了,还讨酒喝。
沈清墨深吸口气:
“喝酒可以,看到那个卖花的小姑娘了吗?”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谢栖迟点点头:
“看到了。”
沈清墨示意他:
“那你还等什么?我要她篮子里的那一束红玫瑰。”
好像领证的时候都没能给她买束花。
如今离了,该买一束了。
谢栖迟点头:
“在车里等我。”
他下了车,直奔小女孩去了。
沈清墨锁住车门,启动车辆,开了过去,在他们身边停下,摇下车窗朝谢栖迟挥挥手:
“我走了,再见,前夫!”
一脚油门的事,沈清墨扬长而去。
留下谢栖迟拍了一束花的照片发给她:
“花很好看。”
沈清墨回他:
“再好看的花,也换不回已经逝去的青春,正如你有再多的钱,你也买不回我的爱情。”
发完后,沈清墨直接把他给删除了。
离婚证就放在包里,她再没碰过一下。
一整个下午,她都坐在江边。
等天黑了才回去,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没有所谓的客户。
也没有所谓的单身庆祝。
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摊开四肢躺在床上,觉得难过,却又一滴眼泪都没流。
到门口劝她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沈清墨每个人都见一面,每次都打着哈欠说我再睡一会。
关了三天,也饿了三天。
一大清早从房间里出来,沈清墨瘦了一大圈,下楼第一件事便是:
“婶儿,我要吃饭!”
她坐在餐桌上大快朵颐,三个女人盯着她。
吃完两大碗米饭后,沈清墨还想去添第三碗,被孟知星拦住:
“乖,听话,别一次性吃撑了,不然会难受。”
也行。
沈清墨放下碗筷,擦擦嘴,看着许芷谖:
“你还愣着做什么?今晚有个晚宴,你陪我一起去。”
“对了,妈,我约了摄影师拍全家福,我听说唐岁出了一期亲子设计款,你有空帮我去挑几套。”
孟知星都愣住了。
拍全家福?
跟谁拍?
她们俩么?
沈清墨说完后,端起柠檬水喝了大半杯,又看向余婶:
“婶儿,你去打电话啊,不把我妈叫回来,这全家福怎么拍?”
把太太叫回来?
难道她知道了?
余婶手都在抖,孟知星也心里砰砰跳。
沈清墨站起身来:
“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老头估计都投胎了,她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