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墨。”
台阶下的人开了口。
沈清墨抬眼，朦胧中看到是谢栖迟。
若不是因为楼梯窄小，跟在沈清墨后头的许芷谖早就一脚把谢栖迟给踹飞了。
谢栖迟上前一步，抬手想抱她时。
沈清墨快速退后一步，干哑着嗓子说：
“抱歉，请让一下。”
谢栖迟的手落了空，渣叁奇出手比许芷谖快，他扶了沈清墨一把后，错身把谢栖迟贴墙摁住，然后对许芷谖说：
“你带清墨先走。”
许芷谖急忙牵住沈清墨的手，快速的下了最后一节台阶。
到了平地上，沈清墨的双眼始终眩晕，走路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整个人就跟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样。
许芷谖扔掉垃圾后，上前去扶着她的腰：
“清墨，你感觉怎么样？”
刚问完，谢栖迟就已经追了上来。
也不知道是渣叁奇没有拦住他。
还是渣叁奇压根就没有真的要拦他。
追上来后的谢栖迟挡在沈清墨身前，拉住她的胳膊：
“清墨，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聊一聊。”
“聊个鬼！”
许芷谖直接一脚踹飞了他。
“想好好聊，除非老娘断手断脚了，否则你免谈，姓谢的，明天民政局门口，你若来，我饶你一条狗命，你要是再罗里吧嗦的耽误工夫，老娘明天就扛着刀去找你，非得把你剁碎了喂狗不可。”
踹完。
骂完。
许芷谖扶着沈清墨快步往门口走去。
爬起来后的谢栖迟明知道要挨打，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拦住她们。
从小区楼下拦到车前。
可能是吹了冷风的缘故，沈清墨在上车前闻到车里温暖的气息，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她蹲在路边吐的苦胆水都来了。
许芷谖递了纸巾给她后，见渣叁奇从后备箱拿了水。
她回身一拳丢在谢栖迟脸蛋上：
“滚吧，我家清墨跟你之间再也没有半个字可以多说的，这婚，她非离不可。”
谢栖迟近乎恳求的看着许芷谖：
“给我十分钟，就十分钟，我跟清墨聊两句。”
许芷谖挽起袖子：
“你大爷的，你一句话要说五分钟？也不怕一口气上不来短了命。”
或许是看谢栖迟挨了这么久的打，就连渣叁奇都看不过去了，他拉了拉暴躁中的许芷谖，小声提醒：
“这毕竟是他们两口子之间的私事，要不然，你先跟我上车，让他们在这里先聊两分钟？”
“不可能！”
许芷谖怒吼：
“我不可能再让我家清墨在这种人渣身上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你不是很爱陆晚晴吗？你去爱她啊，你但凡能守着她的棺材过一辈子，我许芷谖都敬佩你是条汉子，否则，你就是个垃圾！”
她知道这男人很渣。
但她没想到谢栖迟能渣到这种境界。
相比之下，沈清墨要冷静许多。
她吐完后，漱了口，擦擦嘴，直起身来，等眩晕过后，整个人清醒了许多，才走过来拽了拽许芷谖的衣角：
“许许，你先跟渣先生上车。”
许芷谖难以置信：
“你还要跟他这种人渣聊？”
沈清墨没有作答。
但渣叁奇见她都发话了，知道许芷谖不会再大动干戈，于是主动上手把她带上了车，还特意把车开到不远处，免得打扰了他们之间的聊天。
昏暗的灯光下，谢栖迟伸手：
“清墨。”
沈清墨低了低头，再抬起来时，率先说道：
“冒昧打扰，已是不敬，向你说声抱歉。”
至于手，还是不碰为好。
沈清墨退后了一小步。
谢栖迟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
“她去世了。”
迟疑良久，谢栖迟才挤出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