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吓的陈如意两腿一软,哐当就给跪下了。
老太太见状,第一时间去看孙儿的脸色。
谢栖迟虽然性子冷淡了些,因为他母亲的缘故,他跟谢家人始终保持一个亲戚的距离。
不冷不热的。
平日里也不常回来。
但他不管在外面的身份是有多强悍,回到家,尤其是在老太太跟前,还是个乖巧的孙儿。
可现在谢栖迟满眼厉色,老太太心里猜了个七八分。
「到底怎么回事?」
老太太厉声喝问。
陈如意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婆婆。
二伯母虽然性子暴躁了些,但胆子是很小的。
见此情形,她怒问:
「你看我做什么?你个挨千刀的你到底干了什么?我问你,老三家的为什么把咱昊昊带走了?」
白天她打电话问过陈如意,陈如意只是哭着说谢栖迟突然闯入她家把昊昊带走了。
急的她立刻去找老太太理论。
现在看来,只怕是自家儿媳妇干了什么惹怒谢栖迟的事了。
眼见着无人可依,陈如意哽咽着说:
「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老太太也急了。
陈如意哭出声来:
「我只是不小心把活血化瘀的汤药当成了水果茶,没料到弟妹她...弟妹她喝了。」
不小心?
这三个字让谢栖迟的脸色更难看了。
老太太意识到事情严重,急忙对谢栖迟说:
「迟儿,你看这...毕竟是家里事,能不能...」
谢栖迟直言:
「我带来的,都是自己人,至于其余不是一条心的人,奶奶可以让他们先出去。」
这话明摆着冲老二家两口子去的。
二伯母瞬间怒了:
「老三家的,你怎么说话呢?好歹我跟你二伯也是你长辈,就算你爸在世,不还得礼礼貌貌的喊我们一声二哥二嫂。」
谢栖迟挑眉:
「二伯母这么急着对号入座,该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一句话把二伯母给噎住了。
既然谢栖迟信得过他带来的人,老太太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而是看向陈如意:
「你给我好好说道说道,怎么个不小心法?」
好端端的,活血化瘀的汤药怎么会跟水果茶混在一块了。
陈如意浑身哆嗦:
「就是不小心弄混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看来不上人证,她是不会承认的。
谢栖迟抬手:
「江牧。」
江牧立刻起身朝屋外走去,很快就带进来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佣人,嘴里还塞了布条。
「二堂嫂看看,认识她吗?」
被捆着的是轻晓。
她原本已经告假坐船离开了岛,结果刚到家就被谢栖迟的人给绑了,一直扔在谢家的那艘船上。
陈如意一看就慌了:
「她可不是我的人,跟我没半点关系。」
二伯母听后,直接上前踹了一脚轻晓:
「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轻晓是照顾二伯母和二伯的人,但二伯瘫痪在床,平日里照顾他特别累,所以轻晓一直想去帮陈如意带孩子。
江牧扯下塞在轻晓嘴里的布条,轻晓直接指控陈如意:
「是二少奶奶指使我这么做
.
的,她说三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虽然还只是胚胎,但未来不论男女,以三少爷的权势地位,他的孩子一出生,一定会夺走昊昊在谢家的绝对继承权。」
陈如意听了,疯狂咆哮:
「你放屁,我的原话不是这么说的。」
老太太很生气,一拍桌子:
「那你倒说说看,你的原话是怎样的?」
陈如意看向沈清墨,突然笑了:
「我说姓沈的嫁过来五年肚子都没什么动静,三弟他八成有问题,现在突然说怀了身孕,指不定肚子里揣的是谁的野种。」
这种话当着谢栖迟和沈清墨的面,就算借轻晓几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照实说半个字的。
陈如意还很得意:
「我这是为谢家铲除不必要的麻烦和威胁。」
「放肆!」
老太太起身,上前一巴掌扇在陈如意的脸上。
大伯母赶紧搀扶着老太太站稳。
二伯母见状也上前搀扶,还不忘丢给陈如意一句:
「你糊涂啊。」
这个时候把谢栖迟给得罪了,对老二家并没有什么好处。
所以她日夜烧高香,就想着谢家的男人可千万别死绝了。
只有谢栖迟好好活着,谢昊才有可能好好活着。
陈如意还不知悔改,指着沈清墨笑道:
「像这样的事情,她沈清墨这五年来干的还少吗?多少次三弟养在外面的女人传出有孕,过不了几日便会流产,弟妹,你敢摸着良心说,你这些年来,当真问心无愧吗?」
沈清墨沉默不语。
陈如意顿时自信了许多:
「你不敢摸自己的良心是吧?现在我不过是把当初你用在别人身上的招数,原封不动的用在了你身上而已,我不觉得自己有错。」
都杀人了,还大言不惭。
「你个泼妇!」
二伯母气的抄起桌上的茶杯往她头上砸了过去。
陈如意躲闪不及,茶杯正好砸在她的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我打死你个心狠手辣的毒妇,叫你害人,叫你害人。」
如此还不解恨,二伯母顾不得其它,抄起老太太的拐杖,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打在了陈如意的后背上。
没有人上前拉劝。
就连平日里心底最善良的大伯母,此刻都只是别过头上。
陈如意倔强的倒在地上:
「妈,你打死我也好,谢栖梧这个短命鬼,娶我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嫁给他,这辈子都不会让我受委屈,现在好了,他的一辈子是过完了,而我的一辈子,活得还不如岛上的一条狗自在。」
面对陈如意的控诉,二伯母指着她的脑门骂:
「那还不是你个拜金玩意儿自找的,你要嫁人,我从没拦过你,我私下里跟你说过多少回,你要是舍不下孩子,想她了我自会带他去见你,是你自己舍不下谢家锦衣玉食的生活,你能怨得了谁?」新笔趣阁
女人这一生,很苦。
尤其是靠着男人的恩宠过日子的女人,更苦。
老太太背过身叹口气,又转过头来问:
「梧儿他媳妇,我就问你一句,你不是存了心的要害人?」
事到如今,想必谢栖迟是有备而来。
也没什么好狡辩的了。
陈如意安静下来,口齿清晰的回了句:
「对,没错,我是存了心要害她。」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老太太闭上眼,缓缓道:
「迟儿,报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