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莫名太医 被迫营业

罗春意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抒祁给吼住了。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身强体强的,瑾美人柔弱,被你这般推入冰冷的水中,恐是会落下终身得病根!”陈抒祁看着屡教不改,面上不耐的罗春意,心里烦闷之极,可又顾及右相刚提供的牛痘之法。

牛痘之法,利国利民,颇为得民心,如今倒是不能寒了右相的心。可罗春意这样一个心思歹毒,屡教不改的女人在自己后宫迟早是个祸患。

“臣妾又不是故意的,还请皇上饶恕臣妾吧。”罗春意也只有在面对皇帝时,才会有那么一丝慌乱。

陈抒祁冷哼一声,甩袖不理。

季长安悄悄打量着这一幕,心里已经明白这是皇上有难言之隐,实在不愿罚了这熙贵嫔。

不多时,太医来报瑾美人伤了身子骨,需要静心疗养,方才不会落下太严重的病根。皇帝听此,当即罚了罗春意禁闭,给胥鸾歌晋为贵人,便将此事压下。

这后宫,没有绝对的公平。

回了扶玉阁,季长安呆呆的坐在床榻之上,良久后才道:“连絮,你快去请个太医来,本主身子不舒服。”

连絮闻言,也顾不得吩咐人去办了,自己就慌慌张张的跑去太医院,逮来了一个太医。

这太医年轻,生的儒雅,半点无那些老顽固的死板,脸上始终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

“微臣秦樾,拜见季贵人。”秦樾身子挺得笔直,规矩行礼,看季长安的眼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打量,仿佛对季长安很是好奇。

季长安心中想着事,并没有察觉到这太医的不同寻常之处,只将手随意的伸出,任由太医把脉。

“微臣观贵人气色和脉象,贵人恐是受惊不振,肝郁气滞,气血不通。臣虽可开得缓养肝气的方子,还是要贵人自己心里疏解开来才好。”把脉结束,秦樾收回自己的手,嘴角还是带着笑意。

季长安收回手,淡淡点头道:“有劳秦太医了。”

“能为小主办事,自然是微臣的荣幸。”秦樾这一节橄榄枝已抛出,且看季长安接不接了。

其意思何其明显,有意向季长安靠拢,求季长安收下自己。

这样直接的投靠令季长安惊讶的同时,也让季长安警惕。自己不过只是个还未侍寝的小小贵人,这太医投稿自己能有什么好处?别自己被搭进去利用了才是。

“还是有劳秦太医了,连絮送秦太医回去。”季长安不愿相信这无缘无故主动靠拢自己的人,更何况……自己还不知晓他有何目的。

被拒绝了,秦樾也不恼,只起身行礼告退,走时还承诺若是季长安需要他,他随时都在。

送走了秦樾,连絮一脸怪异。

“小主,你认识这位秦太医?”连絮有些疑惑。

季长安沉默了。

“连絮,你同我一道长大,形影不离,不都记得这什么秦太医,我又如何记得?”季长安无奈的很。

且不管这秦太医为何认识自己,同自己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又所为何事,而今该想的是瑾贵人落水,倘若皇上继续进后宫,那自己必然得侍寝。

不是说自己要为了程书意守身如玉,实在是自己不愿牺牲自己去成全季家任何一个人,更不愿让季家借着自己的东风发达。那皇后之位,季长安不信自己不侍寝无子无权还能当得上。

“也是哦。”连絮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子暗骂了自己一句笨,“对了,小主,瑾贵人如今一遭落水,都成了新秀里拔得头筹的人物了,未侍寝先晋升,无子无资历赐号。而今,瑾贵人已经甩了小主您很大一截了。”

“喔?是吗?有宠有位份,却是比我这无权无宠无封号的贵人更加让人追捧,更加让人有信服力。所以啊,连絮,你作为扶玉阁的大宫女,可不得给本主盯好这扶玉阁的人,若是出了见异思迁的人可就不好了。”季长安将话题引到旁的地方去,生怕连絮这丫头一个劲的怂恿自己争宠生皇子什么的。

连絮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是哦!小主,你大可放心,奴婢已经将扶玉阁盯得死死的!”连絮立马做发誓状,摇头晃脑的,还有些可爱。

……

自瑾贵人落水事件后,也不知是前朝事多还是皇帝有意逃避,连着半个月都未曾踏入后宫。

而皇帝也因此被请去了慈宁宫,当天晚上皇帝便召了恪昭仪侍寝,第二日便传来太后有意让恪昭仪协同良妃一道管理后宫,自此后宫分为三大派。

宠派,以谢书欣为首,是皇帝心尖尖上的人。

权派,以刘络珠为首,是太后手把手教的人。

作派,以罗春意为首,作天作地不怕死的人。

当然,尚未有新秀加入这三大派别之中。新秀多是和睦之人,也只有李绻玉暗戳戳的似乎在搞什么事情,其余的起码表面上安静听话得很。

初冬很快来临,天空之上陆陆续续开始下着小雪,后宫的妃嫔都穿上了冬衣和小棉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倒似脸瘦身子圆的团子。

是日,季长安正吃着自己用钱财打点的锅子,屋外宫女连忙来报司寝司的公公来了。

季长安一惊,然后顺顺利利的接了要伺候皇上午膳和睡觉的活。

苍天啊!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啊!

“小主,太好了,皇上终于召幸小主了,日后旁的人便不敢嚼我们扶玉阁舌根了。”连絮很高兴,但是她见自家小主那不大乐意的脸,又叹了一口气。

她自然知晓自家小主是心属于程公子的,可如今自家小主已是宫妃,与程公子只能是有缘无分了。自家小主若是一直不侍寝,必然会被那些踩高捧低的家伙看轻,甚至到后面年俸克扣没了钱财,那些人就要欺负到脸上来了。

季长安看着时而皱眉时而点头,时而沉思时而摇头的连絮,何尝不知她心中所想。自己从宫外带来的钱财本就所剩无几,那不过八十两的年俸在后宫之中实在难熬。

“连絮,跟我去御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