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补齐你未购买的章节,否则需晚几天才能看到。“不了,已经有点晚了。”
“就是晚了才要吃宵夜啊。”
……这时间对宵夜来说是太早了吧?
“你去问问他们?”林温提议。
彭美玉一嗓子问其他人,其他人纷纷响应,表示早已经饿得四肢无力。
“要不现在就走吧,还剩这点明天再弄。”
“我早就想撤了。”
“林温,要不你辛苦点,我快饿瘫了!”
几个人可怜巴巴在那说。
彭美玉在旁边皱眉,林温却是好性:“好,你们去吧,剩下这点我来。”
众人欢呼,牵手挽臂地离开。
林温多呆十几分钟,做完收尾后走出会场。
会场外一片空旷,人声都在远处,夜灯流光溢彩,天空云层显得清晰可见,黑夜都不再像黑夜。
林温朝一个方向望,雕塑似的站门口吹了会儿风,她慢慢朝那方向走去。
任再斌租住的房子就在附近,她想过去看看。
两地直线距离不远,步行还是花了二十分钟。林温电梯上楼,打开指纹锁进门。
任再斌一个人住,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厅,面积小巧,一眼能望到底。
房子有种很久没通风的气味,林温也没去开窗,她到厨房转了转,又去打开衣柜。
厨房没有新鲜食材,衣柜里空了一块。
林温记得任再斌的行李箱之前放在衣柜边,现在衣柜边上也没箱子。
人是真走了,没有撒谎。
林温没在房子里多待,最后环顾一圈,她关上门离开。
这个小区到她家距离有点远,没有直达公交,地铁站不在附近,她以前过来的次数也不多。
不方便乘公共交通,林温点进打车软件。
晚上打车紧张,一时半刻没司机接单,林温站在小区外一棵树下等待,周围车辆进进出出,好半天她才等到响应。
手机显示车型和车牌,接单的司机距离这还有一段路,林温看向马路一头,每一辆经过的黑色车子她都会扫一眼。
不一会,一辆黑色车从小区开出,慢慢划进林温视线。她随意扫过车标和车牌。
是辆奔驰。
林温愣了愣,眨眼只剩车尾,她重看一遍车牌号,再转头看向车刚开出的那道小区大门。
“是你叫的车吗?”另一辆黑色轿车停到林温面前。
林温回神。
路灯将她的一半影子投射在车身上,影子扭曲,她不动,影子也不动,像是一个同伴在等她发号施令。
林温很讨厌复杂,追求的人事关系一向简单,要简单就不能事事计较,心宽日子才能顺。
可她也是讨厌被欺骗愚弄的。
理智让她蒙上眼若无其事,本心却一直在给她煽风点火。
最后林温深呼吸,她坐上车跟司机说:“帮我跟着前面那辆奔驰。”
奔驰已经开出一段距离,林温报出车牌号,手指方向让司机追。
司机应该已经积累不少此类经验,淡然自若地加大油门追了上去,不一会就看到了奔驰车的影子。
林温坐在后座中间的位置,盯住远处的那辆车。
周礼今天会去小区,总不能这么巧,他有其他朋友也住那。
任再斌不在家,周礼大晚上过去干什么?
林温头脑风暴,列出几种猜测后估出最大可能,周礼刚才是送任再斌回家。
可惜她跟他们错过了。
但这只是她的猜测,也或许任再斌现在就在周礼车上。
可能有千万种,能百分百确定的却是一点——
这会儿她调头回去说不定会扑空,但跟着周礼多少会有收获。
一路上交通灯太多,司机努力紧跟,半途还是被一个红灯拦住去路。
“可能追不上哦。”司机给林温打预防针。
“没事,你继续往前面开,我找找看。”
红灯结束,林温到处找车,但一直没见影。
前方有岔路口,司机不确定继续走直还是拐弯,他询问林温。
林温突然想起什么,她尝试:“继续直走吧。”
再往前就是电视台。
大概真的是运气好,到了电视台附近,林温竟然再次捕捉到那辆奔驰。
她以为周礼是要去台里面,但车调头走了另一个方向。
司机灵活地跟上去。
这一次没再跟丢,片刻功夫奔驰车靠边停住。
司机没再往前,他说前面是酒吧停车场。
隔着好几十米,林温没立刻下车,等了一会,她看见周礼从驾驶座出来,然后径直走向前面的酒吧。
奔驰里没再出来人,林温打开车门,迟疑几秒后去追周礼。
“周礼——”
周遭太嘈杂,只是先前耽搁了这么一小会,她声音传出去的时候周礼已经进入酒吧大门。
林温跑到酒吧门口,仰头看亮闪闪的招牌。
都已经到这了,她不想再多浪费精力,今天就一鼓作气吧!
林温跟进去。
这家酒吧看起来已经开了一些年头,面积感觉不是很大,里面人却爆满。
林温单肩背着只大大的托特包,包里东西塞一堆,沉得她肩膀下垮。
她提了一下包包肩带,一边撸起外套袖子,一边搜寻周礼身影。
散座好像没有,吧台也没有。
一个大花臂男人端着两托盘的啤酒从林温视线中经过,林温目光不自觉地跟着对方走了一会。
西侧卡座上坐着一男一女,女人编着掺杂彩色头发的脏辫,穿着很朋克,露着一截纤腰,正笑得东倒西歪地和男人说话。
男人松了一下领带,不知听到什么,脸上也带笑。
大花臂来到跟前,朋克女拍了拍男人肩膀,然后帮着大花臂一起放啤酒。
林温呆立着没动,犹豫是否要上前打扰别人丰富多彩的夜生活。
但最后没由她做决定。
周礼跟大花臂说话,一抬眼,目光不经意逮到了人。
他下午在电视台看了一条纪录片,小白狗误入企鹅群引企鹅围观。
酒吧灯光并不昏暗,今天这里搞活动,场上人声鼎沸。
这么多的人,林温穿着打扮一点不起眼,但她过于安静柔顺,与这里氛围格格不入,就像那只乱入的小白狗,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周礼稀奇地挑了下眉,领带还没松完,他放下手从座位上起身,向着林温去。
林温见他“送上门”,不等他过来,她先迈步,主动朝他走了过去。
“怎么来了这儿,跟同事一起?”这种“小朋友”不像会来酒吧消遣的,周礼低头问她。
林温一点不拐弯抹角,她高声说:“不是,我跟着你来的!”
林温从前去云南旅游时也去过酒吧,那里的酒吧歌手唱民谣,氛围安静文艺。
这家酒吧请的是摇滚乐队,气氛像烈火烹油,她觉得要对着耳朵说话才能让人听清。
周礼听林温这么说,自然很意外。
“什么意思?”他示意了一下,“坐下说。”
朋克女好奇:“你朋友啊?”
周礼没介绍的意思,他对朋克女说:“你们先去忙吧。”
朋克女一听,站起身说:“行。妹妹要喝点什么?”
她话问林温,林温摇头客气:“谢谢,不用了。”
朋克女和大花臂一道离开,满桌没开封的啤酒就搁在那。
周礼重新坐下,林温也跟着坐到另一边。
“说吧。”
林温看不出周礼半分异样,不知道是周礼心理素质强大所以有恃无恐,还是她自己推测错误误会了对方。
林温打直球:“我刚才看见你去了任再斌家里。”
周礼眼皮一撩,顿了一两秒他才接球:“你看见了我?”
“是。”
“确定没看错?”
林温也顿了一两秒,然后很有技巧地反问:“你想否认?”
她看见的是周礼的车,并不是周礼本人,但她不想实话实说,说实话周礼可以找一百种借口敷衍她,比如他说他把车子借给了别人。
但她要是斩钉截铁说没看错,万一周礼多问几句,她怕圆不回。
不如给自己留点余地,把球抛回去。
周礼掂两下球:“你看见我怎么没叫我,还大老远跟来这里?”
“你上车太快了,我没追上。”
“是么。”周礼一笑,拿起一瓶小啤酒,光在手上转着,也不开瓶盖。
林温一边掂量他这抹突如其来的笑,一边慢慢问:“任再斌人呢?”
“你见着他了?”
这回林温实话实说:“没有,所以我来问你。”
“我也没见到他。”
林温叫他的名字:“周礼。”
周礼看向她。
不知道她是热还是急,脸颊微微泛红,但神态却静谧如水,目光专注看人,很认真在等待他的回答。
周礼像是叹了下,过了几秒,他拿着酒瓶,瓶盖朝西装衣袖轻点,问道:“这是什么颜色?”
“……什么?”
“什么颜色。”
林温莫名其妙:“黑色。”
周礼往后靠,接着跟她说:“开我车的那人穿宝蓝色格纹西装。”
“……”
“身形跟我差十万八千里。”
“……”
“你根本没见到人。”
“……”
周礼语气平平:“再说我刚下班,车子回我手上应该还没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