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宋满就在为即将到来的冬令营做准备。
冬令营的地点是在挪威,宋满没有去过。
在去挪威之前,宋满就进行了相关的资料查询,北欧那边比较冷,挪威的这个季度的平均气温在零度以下,宋满给自己行李箱里塞了不少保暖的东西,不过不是为她准备的,而是为楚逢秋准备的。
出发的前一天,宋紫慈女士打来了电话。
“满满,要不要妈妈在那边准备一个接引你们的人,照顾一下你们?”
“不用了妈妈,我们自己可以的。”
“那妈妈多给你钱,到时候自己去换一下,好好玩。”
“好的妈妈。”
宋满表示非常可以,等着那边挂了电话,关了手机。
“好期待哦。”
宋满有些兴奋,压在楚逢秋的背上玩着楚逢秋的头发。
“你怎么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
宋满用楚逢秋的发尾扫了扫楚逢秋的脸,去冬令营不激动就算了,可是还有一件大事呢。
她已经准备好收情书了!
楚逢秋握住了宋满的手,将她的手向下,按在了她的心口,仰着头和宋满对视。
“感觉到了吗?”
宋满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满脑子都是哦豁蛮软的哎,然后才反应过来,隔着衣物,感受着楚逢秋胸腔里心跳的频率。
楚逢秋只是不太外放,比起期待,她更多的是紧张。
虽然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可能是十拿九稳,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紧张,不想在最重要的环节出差错。
在定好的时间,宋满和楚逢秋坐上了飞往挪威的飞机。
手机开着飞行模式,带上了耳机,塞了一个在旁边的楚逢秋的耳朵里,闭上了眼睛。
歌单里第一首放的是《烟袋斜街》,听着前奏就有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宋满前一晚没睡好,一上飞机就开始补眠。
楚逢秋放下手里的电子书,帮宋满拉了拉盖在身上的小被子。
空姐推着小推车进来的时候比了一个手势,楚逢秋摇头示意暂时不需要服务,抬手关掉了灯。
空间陷入幽暗里,楚逢秋闭上眼,和宋满听着同一首音乐,开始小憩。
没过多久,楚逢秋耳畔忽然传来了极为压抑的啜泣声,让她从似睡非睡的状态中惊醒,连忙伸手打开了灯。
身旁的宋满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她的眼角带着泪痕,抽泣的声音很小,却奇异的盖过了楚逢秋耳机里的声音。
楚逢秋把耳机摘了下来,抬手把宋满耳朵上的也拿了下来,侧身握住了宋满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额头,无声的进行安抚。
梦里的宋满似乎感觉到了,紧皱的眉头慢慢的放松下来,连抽泣的声音也停了下来,握住了她的手,表情有些不安稳的继续入睡。
楚逢秋看了她一会儿,看见宋满的呼吸慢慢地平缓下来,才放心的躺回自己的位置上,握住宋满的手却是一直没分开。
宋满大概是又做噩梦了,楚逢秋想起了前几天宋满也坐了噩梦。
虽然没有这方面的了解,但是无缘无故肯定是不会做噩梦的,要么是看到了什么,要么是想到了什么。
宋满说的焚烧炉,让楚逢秋很难不去想到岭南。
梦境在一定程度上其实是可以反应人的内心的,宋满是因为这个而觉得不安吗。
楚逢秋的手指在宋满的手指上摩挲了几下,别人的不幸,绝对不会发生在她们身上。
宋满睡了一会儿就醒了,醒的时候有些难受。
“我感觉我好像又做了个噩梦,但是记不太清了,好像有一点印象,但是去想的话,那记忆就越来越模糊,说不出来了。”
宋满调整了了一下座椅,让空姐端了杯热水过来。
“既然想不起来的话,就不要想了,噩梦没有必要记起来。”
“也是。”
宋满喝了口热水,感觉自己好多了。
她拉着楚逢秋的手,看了看她腕表的时间,预估了还有多长时间。
落地的时候,她们抵达了挪威,和冬令营的伙伴们聚在了一起。
这次冬令营包括宋满和楚逢秋总共有三十个人,三个老师,一个英国人一个美国人还有一个美籍华人,看到宋满和楚逢秋的时候都很热情友好。
宋满和楚逢秋和他们打了招呼,彼此认识了一下,知道了此次冬令营的目的地——盖朗厄尔峡湾。
“哇哦,听起来很棒,对不对,楚?”
说话的是个白人男孩,自我介绍叫做米切尔森,看起来很活泼,在宋满和楚逢秋第一时间抵达营地的时候,他是第一时间上来打招呼的。
东方的美女似乎总是对西方人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尤其是楚逢秋黑长直眉目淡然的模样,带着水乡的婉约感,米切尔森在十分钟里已经换了三种赞美的方式去赞美楚逢秋了,宋满在旁边听的太阳穴直突突。
楚逢秋客气的回应,并没有表现过多的表情。
他们正在坐着巴士前往盖朗厄尔峡湾,宋满和楚逢秋是在卑尔根机场落地的,老师介绍着盖朗厄尔峡湾的位置,处于卑尔根的背部,是挪威非常有名的胜地之一。
“楚以前有参加过什么活动吗,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米切尔森一点儿也不因为楚逢秋表现出来的客套受影响,依旧在积极的聊天。
“只参加过一些国内的比赛。”
楚逢秋已经有些烦扰了,但是出于礼貌依旧在回应着,她并不反感别人的热情,只是太过热情让她有些吃不消。
旁边的某只大猫已经在炸毛的边缘了,气鼓鼓的。
“那你的英文说得很好啊。”
米切尔森有些惊讶,楚逢秋的发音是偏英式的,虽然你能感觉出来不是很地道,但是并没有很多C国人的独特的味道,没什么口音。
“谢谢。”
标准的一问一答,宋满背靠着椅子听着他们尬聊,面无表情。
后座有人轻轻地戳了戳她的肩膀,宋满回头,看见了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少女正和她打招呼。
黑发黑眼,有一种很安静的感觉。
少女自我介绍叫做优娜,英文发音很有意思。
“你是法国人吗?”
“对,你看出来了?”
宋满用法语说了问好,对方也高兴的用法语和她交谈起来。
法国人也不都是金发碧眼的,宋满去过法国自然了解这一点,法国人内部的话,南方和北方人的样貌还是很挺不一样的,法国的南方人样貌比较接近意大利人和西班牙人,拉丁血统为主,金发碧眼的多半是北方人,混有日耳曼血统。
楚逢秋已经顾不上米切尔森了,注意力都被宋满拉走。
她虽然听不懂法语,但是可以大致判断对方的语种。
米切尔森在旁边也说了句是法语,肯定了楚逢秋的想法。
楚逢秋第一反应是觉得她家宋满真棒,然后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用过且错过的某款精油。
那时候真的年轻,什么也不懂。
“嘿楚,你在想什么呢?”
“Essential oil.”
楚逢秋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米切尔森一脸问号。
在旁边和优娜聊天的宋满表情一僵,悄悄的用手指拧了拧楚逢秋的腰。
“你那次是不是故意的!”
宋满直接用母语了,压根不怕旁边的人听得懂。
“在垃圾桶捡到的时候发现的。”
宋满震惊了,楚逢秋这捡垃圾的毛病是从哪儿学的。
开始就捡她的试卷,现在居然还去看精油的瓶子!
“女神是从来不会翻垃圾桶的!”
“你丢过的垃圾桶除外。”
“你要不要这么痴/汉啊!”
“这是严谨。”
你来我往,米切尔森连句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下次还要试一试吗,在你成年之后。”
“哇你这个人,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不要再崩女神人设了好吗,说好的高冷禁欲端庄矜持呢!
“那个味道挺好闻的。”
“是挺好闻的,但是你想都别想!”
“不按摩吗?”
“按。”
犯错的是精油,和按摩又有什么关系呢!
看到楚逢秋和宋满聊得热闹,米切尔森就跑去和优娜聊天了。
没人打扰了,宋满和楚逢秋分了耳机,开始查盖朗厄尔湾的资料。
“看起来风景好像很棒的样子。”
“嗯,看起来就很棒。”
楚逢秋其实在出发之前就已经从柯灵玉那里知道了此行的目的地是盖朗厄尔湾,还好是风景优美的地方进行集训交流,有利于她计划的进行。
在景色好的地方表白是天时地利,只差她自己的准备了。
他们在抵达盖朗厄尔的时候,在那里住下。
景色真的很好,水环抱着山,苍翠浓绿,十分相宜。
两人一间房,宋满和楚逢秋自然是住在一起。
晚饭的时候,老师说了行程和这次冬令营集训的计划和目标。
游玩和学习都要进行,在思维拓展中提到提升,在游玩中收获乐趣。
在吃饭的时候也不忘做训练,老师有随身携带多面骰子,让参加的同学们分别投掷,点数最小的要解答出点数最大的人提出来的问题,出的题目仅限于在他们这些人以及晚饭上做文章,范围在数学物理化学之间。
提议一落下,安分吃饭的学霸们就活跃了起来。
骰子是24面的,宋满投掷到了1.
“嚯,宋,中奖咯。”
米切尔森打趣,看着骰子被放在了楚逢秋的掌心里。
楚逢秋把骰子向上抛,看着它在地上翻滚停下。
“天呐,24,你们俩的运气可真是截然相反。”
米切尔森觉得这运气也是绝了。
“We are a match made in heaven.”
楚逢秋带笑,米切尔森总觉得好像有点怪怪的,但是好像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宋满轻咳了一声,楚逢秋说的那句话意思是她们两个非常的合适,用母语的老话来说,叫做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