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换了一瓶常温啤酒递给林菲菲，转身刚要拿起子，林菲菲已经用牙齿把瓶盖撬开了。
“卧槽！弟妹牛逼啊！”
张强大吃一惊，眼神里充满了欣赏。
我率先举起酒瓶，他们俩也随举起来碰了一下。
张强虽然在老家生活，但自己开个小店做买卖，接触形形色色的人，视野开阔，和他聊天，没有任何隔阂。
说实话，我挺羡慕他的生活。老婆孩子热炕头，自己开个店，除了农村这套平房，镇里还有一套楼房租出去了，我不禁在想，如果我当初要是留在老家，是不是也像他一样，早就过上了这种生活？
张强仰头灌了一口啤酒，忽然感慨道：“斌子，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我一愣，诧异地看着他，苦笑了一声，“你羡慕我什么？我还羡慕你呢！”
“羡慕你敢于过自己的生活，就是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你都不为了别人活着，不像我，什么都是家里人安排好的。”
我有些惊讶，以为只有我羡慕他的份儿，可没想到，他竟然也羡慕我的生活。
沉默了一阵，我自嘲一笑，“我有什么可羡慕的，你别觉得我在大城市工作有多光鲜，你知道别人说我们是什么吗？说我们就像过去的宫女和太监。”
“这院子太好看了，我也想在农村有个小院。”
“……”
说归说，但我其实挺羡慕张强一家其乐融融，大城市有大城市的繁华，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安稳，一切只是选择而已，既然选择好了，那就勇敢地走下去。
“网上说我们见过世面，但没有房子，没有未来，这句话有点扎心，但竟然无力反驳。不过我觉得只要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什么最重要就好了，然后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就好了。”
“你小子确实比以前成熟了，你说得对，所以我才羡慕你，去大城市打工，其实很难在这个城市留下来，但至少你敢于努力。”
我“嗨”了一声，“留下来最好，留不下来也无所谓，我不怕失败，我怕后悔，你怎么突然羡慕起我来了？”
“主播刚才你说家里有菜园子，能让我们看看吗？”
一阵夜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也让空气中多了一丝忧伤，我们才三十出头，生活已经让我们感觉到了它的沉重和无奈。
大家都对摘荔枝感兴趣，想让我从摘荔枝就开始播，盛情难却，但我把丑话说在了前面：“我可能早晨六点钟就得起来摘荔枝，我起来就把直播打开，大家佛系看吧！别为了看直播专门早起。”
我灌了一口啤酒，一股清凉直透心扉，语气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张强呷了一口酒，“可现在不是说你努力就能成功的。”
我伸着脖子朝门外看了一眼，外面黑布隆冬，什么也看不清。
“因为我怕以后孩子长大了还是要去大城市闯荡。有些苦，我没吃，就得她吃。”
“……”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没想到你还能来看我，我以前几个朋友，开始关系都不错，最后有钱了就不搭理我了，都被金钱迷失了双眼。”
回到家，我匆匆把设备摆上，晚上八点准时“上钟”。
人生在于选择，又想背靠三甲，又想四季如春，那可能吗？
因为晚上还有直播，我没敢多喝，只喝了一瓶啤酒意思意思。
直播间的粉丝和林菲菲一样，都对赶集和摘荔枝感兴趣，我以为早晨六点多，应该没什么人看直播，于是我把直播打开，然后就去了园子里。
我用手机支架固定手机，调好角度后，就开始摘荔枝。
我咬牙切齿，义愤填膺：“妈的！我也想迷失一下。”
我没敢一次性多摘，预估着一上午卖的量摘的。我正忙得不亦乐乎，林菲菲慵懒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了起来。
“卧槽！原来主播家里有豪宅，快！传下去！”
我拍拍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我们都是普通人，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努力做到最好就够了。”
张强脸上露出一抹释然，“你说得也对，你现在直播做得挺6啊！我还看过几次，别说真不错。”
我回头一笑，忽然发现她穿着拖鞋来的。
“让你多睡会儿呗！”
这句话我同意，但也不是完全同意。
我家院子面积大概有三百平米，去年着火以后改造成了新中式，在镜头里有种古朴的感觉，直播间评论区顿时沸腾了。
张强眼底情绪剧烈一颤，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把这份震撼转化为自己内心的力量。
盛情难却，我干脆举着手机支架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张强叹了口气，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顶。
摘荔枝最好是早晨，晚上打湿了露水，刚采摘的荔枝特别香甜，现在天气热了，荔枝不好保鲜，但我提前带回来了一个泡沫保鲜箱，里面放了很多冰袋和保鲜垫，保鲜不成问题。
“你怎么穿拖鞋就来园子里了，脚上都是泥。”
“努力了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没希望啊！就像我们活着一样，所有人最终结果都是死亡，那我不能为了因为迟早要死就不活了。”
林菲菲嘟了嘟嘴，“这不有水管子嘛！冲冲就得了。”
“今天不行了，太黑了，我明天一早要去摘荔枝，然后拿到集上卖，你们要是想看的话，我可以给你们直播我在集上卖荔枝。”
“亲爱的，你起了怎么不叫我？”
开播以后，粉丝发现背景变了，顿时好奇这是哪，我解释说回农村老家了，他们纷纷说想看看我家院子什么样。
他扬起酒瓶，和我碰了一下，当他放下酒杯，才叹了口气。
我叹了口气，拧开水龙头，拿起水管子。
“把脚伸出来。”
林菲菲穿了一条短裤，白皙的长腿在阳光下白得返光。
她慢吞吞把脚伸出来，露出一只精致的玉足，她的脚指甲粉嫩，就像春天里盛开的桃，在阳光下格外粉嫩，她的脚背肌肤细腻，如同瓷器一般，反射出淡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