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大家心思都快飞了,工作也进入了来年备战状态,每天上班都有一种人心浮躁的感觉,张茵前几天在会上说要给大家发年终奖,但这个年终奖怎么发,张茵心里也没个准数。
她本来想简单粗暴,直接多发一个月的保底工资,她在会上随口一提,大家表面嘻嘻哈哈,但其实暗流滚滚,差点激起民愤。
我们公司的销售部是临时搭台子,有的人入职三四个月,还有的入职刚一个月,如果按照入职时间比例,起不到激励效果,但如果一刀切,施行阳光普照的政策,恐怕大家都要持保留意见了。
张茵久经沙场了,一看大家的表情,就看出来每个人心里的小算盘都打得叮当响,她及时踩了一脚刹车,说按奖金的形式发,但怎么发,得和我商量一下。
张茵生意虽然五八门,但主要以ktv,夜店,酒吧这种实业为主,奖金绩效不像做直播这么复杂,她这么一说,大家看着我的眼神立马炙热起来,活脱脱就像一个等着翻牌的妃子。
我平时的领导风格是有事说事,谨言慎行,与群众保持一定距离,无形中给大家营造了一种神秘感,所以威望还是很高的,可现在一牵扯到钱,大家对我都格外热情。
刚散会,白咏琪就拉着我出去抽烟,她眼神炙热,眼角含春,一看这副如浴春风的媚态和迫不及待的架势,我猜肯定和奖金挂钩。
到了楼下,我刚把香烟点燃,白咏琪就单刀直入,柔柔地说道:“奖金你准备怎么分?你可得给我多分点儿啊!”
我一猜她约我出来就是这件事,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厌恶,强忍着才没皱起眉头。职场就是演戏,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扮演自己的角色,为了不破坏团结,我暂时按耐情绪,淡淡地说道:“这事茵姐就在会上提了一句,我也得想想怎么给大家谋福利,想好了我和茵姐提,但最终决定权在她手里。”
白咏琪唇角一扬,然后幽幽地吐出了一个烟圈,笑眯眯地说道:“那你可得想着点儿我,我可为咱们直播间立下过汗马功劳呢!”
我摇头叹息,既然她可以为了自己利益不顾我的处境,我自然也没必要对她有所期待。
她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带着蕾丝的衣领和宽松的袖口,让她多了几分优雅,下半身穿了一条黑色西裤,进一步增强了她干练的气质。
张茵抿嘴一笑,莞尔道:“说实话,姐以前真没弄过这个,这次谢谢你了,肯定给你添麻烦了,大家是不是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
张茵点点头,“我那天也是看大家脸色变了,怕打击士气,所以还是和你商量一下。”
其实也不怪他们多想,我和白咏琪每天朝夕相处,就算有人传我俩之间发生点什么都有人信。
我嘴里发苦,“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不敢耽误大家过年啊!”
我忆苦思甜,她确实劳苦功高,但我不能空口答应她什么,白咏琪哪都好,就是嘴没把门的,在公司什么都说,她万一说漏了,那人心散了,队伍就更不好带了。
抽完烟回到办公区,我发现大家看我的眼神都隐晦难言,一副懂的都懂的神态,我心里一沉,看来大家都默认我和白咏琪达成了某种“默契”。
我轻轻叹了口气,无声的释放着内心的沉重,别看大家平时称兄道弟,张嘴闭嘴都叫我斌哥,他们嘴边巴结我,其实并不是我多与人为善,而是我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张茵看了看我的方案,柳眉一挑,眉飞色舞地说道:“这个方案不错哎!比大锅饭强多了。”
不管白咏琪怎么和我说,我都秉持三不原则:不主动,不承诺,不多说。
我摆摆手,“肯定不能吃大锅饭,这样容易让能力强,肯干的员工觉得不公平,最后推诿扯皮。”
她的身材很好,年过四十依然苗条,就像盛夏的柳条,每一个举手投足都流露出成熟女人的成熟和淡定,我不禁想起了梅雪嫣,她的优雅知性,更在张茵之上,只是不知道她最近过得好吗?
失神间,张茵冲我笑了笑,惊讶道:“我昨天才和你提奖金方案,今天你就弄好了,办事效率也太高了。”
外面天寒地冻,但办公室里四季如春。
提起这件事我就头大,这两天广大群众看我的眼神绿油油的,这种感觉就像在火山口蹦迪,与岩浆共舞。
利益面前,感情也许都不堪一击,更别提职场了。
我也是从底层员工一点点摸爬滚打干起来的,其实一般员工要求并不高,只要公平,客观就够了,其实一碗水很难端平,但求无愧于心吧!
年终奖要是没有明确规定和标准,大家拿了钱还得在心里c我,我一整天都在为奖金的事绞尽脑汁,临下班之前,我按照以前大厂经验,照猫画虎整了一套分配方案。
我和张茵谈了下,她对我的方案大致认可,至于细节可能她还有点别的想法,只要能发,我觉得对兄弟们就算有个交代。
我之前一直在想,该怎么和张茵提年终奖的事,老实说过年看着别人提钱回家,或者开新车回去,而自己两手空空,这种滋味我经历过,大家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工作确实都挺卖力的,我能给大家争取的,自然尽量争取。
张茵不负众望,春节前最后一周,年终奖终于发了,还多给了大家两天假期,结果自然皆大欢喜,而且她把功劳都推到我身上,明明是她把奖金比例略微又往上调了个数值,功劳却记在了我身上,一时间大家看我的眼神,那叫一个感恩戴德。
我觉得受之有愧,可张茵却笑笑没说什么,我看着转账短信里的五位数心怒放,琢磨着和林菲菲去哪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