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她的明媚皓齿，我也笑了起来，问道：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很帅，但请你克制一点。”
林菲菲嘴角一挑，“我是有点惊吓，没想到你还喜欢看书呢！”
我得意一笑，“那是！我看的书可多了。”
林菲菲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那你说说，你最喜欢看哪本书？”
“你！”我直截了当。
林菲菲一怔，用手指了指自己，有些难以置信：“我？”
陈晓星看了她一眼，嘴角溢出一丝浅笑，“余斌的意思是，说你有阅历，有厚度。也有人形容女人像一杯红酒的。”
林菲菲嘴角忍不住渐渐勾了起来，眼睛里波光荡漾，“是吗余斌？你居然真会形容！我像什么书？”
我又呷了两口酒，因为后面我要说的，只有借着酒劲才敢说。
我不吭声，安静地看着他，但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我一愣，连忙回过身，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我背后了。
林菲菲：“……”
“你就像我的枕边读物，越看越想睡。”
我想不通！！！
他沉沉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阵缥缈的白雾，“这姑娘长得太漂亮了，又是空姐，人家能看得上咱们家吗？”
“余斌，你现在有事吗？”
我爸手微微一僵，愣了几秒钟，把烟叼在自己嘴上，又摸了摸口袋，露出一抹苦笑：“你带火了吗？”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他的脸一直绷着，心里像压了什么事似的。
他顿了顿，低沉地说道：“斌子，你俩……有点不合适，我觉得你别在她身上心思了，浪费时间。”
他声音不大，却像一道炸雷，炸得我的七零八落。
我不卑不亢：“有本事三条腿都打断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认可林菲菲，我心里却泛起了某种不安。
刹那间，我的血液仿佛冻住了似的。
林菲菲俏脸一红，杏眼一嗔：“再哔哔信不信我把你腿打断了？”
从他严肃的表情里，我猜他想找我聊的内容，可能有些凝重。
我们从傍晚六点，一直喝到晚上九点多才散，要不是今天赶了一天车，明天还要去山里拍摄，这顿酒估计能喝到后半夜。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递给我，但我没接,“您有话直接说吧！”
我忍不住打断他，刻意强调下自己的年龄：“我刚过完三十生日。”
我爸摇了摇头，他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语气软了下来，用一副为我好的口气说道：“你们俩从家庭条件，生存环境，工作都不在一个层次上。”
一支烟吸完，他终于开口了，低沉的声音伴着夜风飘了过来：“你昨天打电话和我说，喜欢的那个女孩，是那个叫林菲菲的吗？”
林菲菲又气又恼，但当着我爸妈的面，她为了保持淑女形象，才隐忍着没有当时就“报复”我。
她们洗澡得去洗澡，休息地去休息，我坐在天幕下，点了支烟，美滋滋地抽着。
林菲菲俏脸微微有些泛红，不好意思地剜了我一眼，“我哪有？！”
他伸手把打火机接过来，“啪”一声打着了。
我嘴上说好，但暗暗撇了撇嘴，这个借口也太烂了，谁家大半夜出去抱柴火啊？！
我陪他从家出来，往下坡走去，我只顾闷头走路，等着他主动开口。
他可能没意识到，这么会伤害我，可能意识到了也不会在意吧？
我心里升起一股凄凉的感觉，苦笑道：“或许这只是您一个人的看法，您又不是她本人，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
我面无表情地从翻出打火机，就着手想给他点燃，但我滑了好几下，也没点着。
短暂的沉默过去之后，他忽然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夜深了还是我看错了，我总觉得他眼神有些晦涩难辨。
还有什么比父亲的贬低更能打击人的？他仅仅只用只言片语，就毁掉了我一天的好心情。
这时，我爸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了起来。
“……”
我爸愣了下，“三观一致能当饭吃？我就怕你剃头挑子一头热，追人家半天，最后人家看不上你，浪费你自己时间！你都三十二了……”
他冲大门口努努嘴，“走，陪我出去把柴火抱进来。”
我心里一动，从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您这法眼如焗啊！我都没说，您就看出来了！”
“好！”
“爸，您觉得菲菲怎么样？”我眉飞色舞地问道。
“你下手轻点，腰子不是说嘎就嘎的！”
他打断了我的话，“她连咱们家都看不上，能看得上你？”
但很快，我爸妈吃完饭就回屋了。他们也怕在场我们放不开，他们前脚刚走，林菲菲就狠狠捅了我腰眼一下。
我愣在原地，心里塞满了困惑，“为什么啊？”
我会心一笑，其实我也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现在只能说有好感，具体到没到男女朋友那种喜欢，我也不知道。”
林菲菲人长得漂亮，性格又好，职业又好！他却偏偏不同意，难道我非要随了他的心，他才满意？！
我爸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嗯，确实挺不错的，比以前那个邝莉强多了。”
我沉默地看着他，心一点一点逐渐往下沉，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
陈晓星笑容灿烂地看着我俩，发自肺腑地说道：“认识菲菲这么久了，今天是我见到她笑容最多的一天。”
我眉头拧到了一起，“如果我俩在一起，她看上的是我的人，又不是咱们家的条件，我……”
“她也喜欢你吗？”
一提起林菲菲，我的声音明显都愉悦了起来。
我爸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废话，你是我儿子，我还不了解你？！”
“没，怎么了？”
我一点防备也没有，她下手又重，我疼得哎呦了一声，龇牙咧嘴地捂着腰。
“但我俩三观一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吗？”
一个男人最想得到的就是父亲的认可，可他却浇了我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
“咱们农村都说虚岁！”
“……”
我无语了，竟然有种被怼的没办法回嘴的感觉。
“上次媒人给你介绍那女孩不就挺好吗？人家女孩说你老不搭理人家！我觉得你要不考虑考虑那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