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见奶奶和姑姑姑父都给贵人跪下了,也在春山怀里挣扎着下来,跪在奶奶身后,奶声奶气的跟着说道:“请贵人,救救梅子表姐。”末了还加上一句,“小牛长大了会报答贵人的。”
……这么点个小人儿,能说出来这样的话,真的令人心酸。
……
沈谦见一家老小都给他跪下,心里也是不忍,随即就抱着一霖下马。“老人家,快快请起,你们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贵人…。”宋老太太哽咽了,老头子和儿子媳妇都不在家,他们这几口人微言轻,对抗牙行的人实在吃力。
他们绝望的时候,这位贵气盈人的公子又出现在他们面前。天意呀!这位公子就是他们一家子的救星。
一霖见大哥哥伸手去搀扶老太太,他就跑到小牛近前。“小牛,快点儿起来。”
小牛在一霖唤他名字的时候,就认出来一霖。
“小哥哥~”
“哎。”
小牛见奶奶被贵人搀扶起来,也跟着爬了起来,他拍了拍膝盖上的土,就拉着小哥哥站在一边。
宋老太太被沈谦搀扶起来之后,恨恨的扫了一眼还趴在地上装死的干巴瘦的小老太太,才含着热泪跟贵人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宋老太太和老头子,只生了一儿一女,儿子是哥哥,闺女是妹妹。
一家子四口日子虽然过的紧巴,却也和乐。
闺女年纪小的时候,她与一个相好的姐妹,就给两家的孩子定了娃娃亲。
她小姐妹的儿子名字叫:大元,比英子年长两岁,小的时候长的浓眉大眼的,是个很孝顺的孩子。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她那个小姐妹在大元十二岁的时候,得了急病就去了。
大元的爹名叫:申发,半年后就娶了个寡妇进门。
这个寡妇姓扈,不仅比申发年长一岁,还带来了一儿一女。
扈氏的儿子比大元年长三岁,闺女跟大元同岁。
自从扈氏嫁进了申家,就动了亲上加亲的念头,一门心思的想把她的闺女贾春花嫁给大元。
贾春花是一眼就相中了,在同龄人中个子高挑的大元。可是大元喜欢的,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未婚妻。
这扈氏使了几回心计,都没能让大元悔婚。
大元怕被扈氏和贾春花母女俩算计,自己有理说不清,连家都不敢回。
自己在山坡上寻摸了一块向阳的地方,在准舅兄和几个小朋友的帮助下搭了一个棚子,一住就是好几年。
好容易等到了英子及笄,那个贾春花也嫁人了。宋老太太和老头子一起找了申发,才算给两个孩子定下成亲的日子。
成亲的时候,大元是自己偷偷攒了几两银子,婚礼办的还算体面。
扈氏没想到大元暗地里攒银子,在二人的婚礼上当时就发作了。
要不是宋家老两口强硬的态度镇压,这一场婚礼都得被扈氏搅黄了。
扈氏心里憋着两股气,大元和英子成亲后,她是处处刁难,就是两个孩子都不放过。
这回,她带来的拖油瓶儿子,跟人赌钱输了银子。扈氏就把主意打到了梅子身上,背着大元和英子就给梅子签了卖身契。
要不是今日大元和英子都在家,梅子早就被人牙子带走了。
旁边的红衣妇人,见宋老太太跟眼前这位长身玉立满身贵气的少年哭诉,心里就开始打鼓。
她在外面混迹多年,那双眼睛可不是白长的。就这位公子负手而立什么都没有做,她就自觉矮了半截。
在松岭县曹大少爷那是横着走的人物,也没有这位公子一半的气势。
这人比人,不得了啊!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可是很识时务的。
既然想好了退路,红衣妇人就望着宋老太太先开口了。
“那个老太太,你既然不愿意卖孩子,咱们也不强求。那个…你把银子给咱们,咱们就走。”
宋老太太:“……”
不等宋老太太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
“你把银子给谁了,就找谁去要,还有强行逼良为奴是犯法的。”
“额~?”红衣妇人回头,就见一群人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刚才说话的,正是领头的这位三十出头的清俊男子。
等红衣妇人瞧清楚这位的长相,登时是心肝乱跳。
我的娘啊,今儿好看的男人咋都叫奴家瞧见了。那位金尊玉贵的少年公子,她这个年岁不好总盯着人家瞧。可是这位官人,哎呦,可羞死奴家喽。
依晴:他们一家子都站在这儿,这个女人干啥?莫不是发癔症?
沈谦见小丫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当即就大声呵斥道:“给他们一家放下药钱,马上给本公子滚。”
红衣妇人见这位公子发怒了,顿时就吓的浑身直哆嗦。可是她想到花出去的几两银子,就心有不甘的壮着胆子小声的说道:“公子,他们可是签了身契的,死契。咱们也付了银子。”
沈谦看了一眼,冷冷的说道:“刚才不是告诉你们,银子给谁了,去找谁要。卖身契,当着本公子的面撕毁。”
“是。奴家晓得。”
红衣妇人说完,再也不敢耽搁,悄悄的给地上趴着的两个大汉使眼色,意思是让他们去那个干瘦的小老太太身上拿银子。
两个大汉挣扎了半天,才站起身来。
扈氏见两个大汉向她走来,就开始撒泼打滚的嚷嚷:“抢钱了,shā • rén了…。”
只是看热闹的,加上沈谦一行人,没有一个搭理她的。
她那个赌鬼儿子,被春山踹晕过去还没醒过来。
两个大汉见没人帮她,手脚可痛快了。不由分说,扯开她的褂子,在她的褂子里搜出来六两银子。
“掌柜的,银子都在这儿。”
“都拿给我。”
红衣妇人见银子都拿回来了,就笑呵呵的准备收起银子。
她刚要把银子放入袖袋,就听见那位公子朗声说道:“撕毁身契。还有,你们打完人就想走?哪有这样的道理?”
“公子息怒,奴家现在就撕。”
红衣妇人说完,从袖袋里摸出来一张身契,打开来给公子瞧了一眼,才不太情愿的亲自动手,把那张身契撕成碎片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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