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哥哥,昨晚强袭警视厅的人，该不会是你吧！”柯南盯着降谷零说道。</br></br>降谷零：…………你可真敢想。</br></br>赤井秀一忍不住偏过头，使劲憋笑。他怕自己要是真的笑出来,恼羞成怒的猫咪要掀桌子了,他早饭还没吃完呢。</br></br>“不对吗？”柯南看他们的反应，挠了挠头。</br></br>“当然不是，我是情报搜查官！”降谷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咬了咬牙,报复性地使劲儿揉了揉他的脑袋。</br></br>“啊哈哈……”柯南干笑，但又控诉,“但是，肯定是组织干的吧！”</br></br>“嗯,苏格兰干的。”赤井秀一咽下三明治，喝了口咖啡，轻描淡写道。</br></br>“什么？！”柯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说道,“但是，为什么突然闯进警视厅？警视厅里有什么组织需要的东西吗？”</br></br>“有啊。”赤井秀一慢条斯理地放下杯子。</br></br>降谷零也有些好奇地看过去,眼底写满了“看你怎么编”。</br></br>“他。”赤井秀一抬手，手指正指着降谷零。</br></br>“安室哥哥？”柯南呆了呆，随即反应过来，脱口道,“组织发现安室哥哥给你们fbi提供消息了,所以派苏格兰来灭口？”</br></br>说着,他的思路一下子就顺了，所以，安室透是在警视厅寻求保护？但组织根本没被吓住,哪怕是强袭警视厅。但安室透现在平安无事……是赤井先生插手救人了吗？</br></br>降谷零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干脆吩咐道：“柯南君，你来得正好，我现在不方便出门，你去趟街口那边，找风见警官，把文件带过来给我。”</br></br>“……哈？”柯南一怔，气鼓鼓地地瞪他，怒道，“我才不会去帮你盗窃公安机密呢！”</br></br>“……”降谷零噎了一下，和赤井秀一对望了一眼，忽的一起大笑起来。</br></br>“有什么好笑！赤井先生！”柯南气得跳脚。</br></br>降谷零直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一面反省，这孩子是不是被他波本状态的时候吓到了，怎么现在倒是脑子拐不过弯了。</br></br>就在这时，大门再一次被打开，传来轻快的女声：“我们回来啦~赤井先生，安室君也在，还有新酱~”</br></br>柯南一回头，不觉愣住：“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提前回来了？”</br></br>“你爸爸改签了机票，说可能有事。”工藤有希子把行李箱一扔，笑眯眯地捏了捏儿子的脸，挤挤眼睛，“果然，早上一出机场，就听到了了不得的新闻呢。”</br></br>“老师，有希子姐姐。”降谷零很乖巧地打招呼。</br></br>柯南“呵呵”两声，斜睨他，眼神满是鄙视：你再装？</br></br>“他没装。”赤井秀一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男孩，你现在看到的，就是真正的他。”</br></br>真正的降谷零，在尊敬的长辈面前，就是这么认真乖巧的。</br></br>柯南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br></br>“没受伤吧？”工藤优作问道。</br></br>“嗯，</br></br>没事，</br></br>就是有一阵子不太自由了。”降谷零一摊手。</br></br>“那就好。”工藤优作点点头，</br></br>“尽管先住在这里，一会儿到我书房来一下，有点事跟你说。”</br></br>“嗯。”降谷零点头，又转头道，“柯南君，麻烦先帮我去取文件嘛。”</br></br>“我拒绝！”柯南气急败坏地瞪他。</br></br>降谷零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忧伤：“所以，你是宁愿相信风见是组织的卧底，也不愿意相信我是警察吗？”</br></br>柯南：……？？？！！！</br></br>“啊啦，第一次看到新酱露出这样的表情呢，真可爱~”工藤有希子忍不住把人抱在怀里揉捏。</br></br>“妈妈！”柯南成功炸毛，挣脱出来，指着降谷零问道，“所以安室哥哥是日本警察，然后这件事你们都知道是不是！”</br></br>“观察力不够。”工藤优作一声轻笑。</br></br>“哪里？”柯南不服。</br></br>“太嫩了。”降谷零叹气，同情地看他，“我见到优作老师的第一天，他就知道我是公安，连有希子姐姐都知道。而老师拿到的线索，比你还少。”</br></br>柯南满头问号，狐疑地看自家老妈。</br></br>要说老爸看出来了他没看出来，他还服气，但他的观察力和推理力居然不如老妈？太打击人了！</br></br>“咦？透君拜师的那天，我不就告诉过你吗？他的脸和年龄对不上。”工藤有希子故意一脸的迷惑。</br></br>柯南傻眼。</br></br>——就这？我以为你说的对不上是他看起来太小了不像22岁，敢情你说的对不上是他只是看起来小实际年龄不止22岁？</br></br>“柯南君。”降谷零笑眯眯地看他。</br></br>“我知道了啦！”柯南揪着头发一声怒吼，“骗子！大骗子！”</br></br>降谷零看他吼完跑出门去，摸着下巴沉思。</br></br>这声“骗子”喊得有点早啊……要是以后小侦探知道他最喜欢的夜神老师是组织的卡慕，同时也是公安的卧底，还要喊几次骗子呢？</br></br>“新酱很好玩吧？”工藤有希子说道。</br></br>赤井秀一哭笑不得，这对父母，还是这么喜欢玩儿子啊。</br></br>柯南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闷头走到街口，果然见到了正在东张西望的风见裕也。</br></br>他停下脚步，疑惑再次浮上心头。</br></br>眼前这个是真正的风见裕也，一眼就看得出来，和安室透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但是，那张脸确实是一模一样，毫无差别。</br></br>以前以为安室透是组织的人，他的行为是组织授意的，那理所当然帮他易容的是贝尔摩得。但如果安室透是警察，就未必和组织有关系——那他的易容是谁做的？难道也是老妈？可这次老妈不在日本。</br></br>隐隐的，一个名字浮了上来。</br></br>“柯南君？”风见向这边走过来。</br></br>“风见警官，早上好。”柯南立刻换了一副甜甜的笑容。</br></br>“拿好，别弄丢了。”风见把手里的一个手提袋交给他。</br></br>嗯，上面的标</br></br>签写着某某零食大礼包。</br></br>“放心吧，</br></br>我回去啦。”柯南摆摆手，</br></br>很随意地拎着袋子往回走。</br></br>越是坦然，越不会有人注意一个小孩子，太紧张才引人注意。</br></br>回到家，却只见到工藤有希子一个人正在整理客厅。</br></br>“你爸爸和透君的话，在书房，让你把文件拿上去。”工藤有希子说道。</br></br>“赤井先生呢？”柯南左右张望。</br></br>“冲矢君说，出去买点菜，顺便看看情况。”工藤有希子答道。</br></br>柯南“哦”了一声，拎着袋子上楼，敲了敲书房的门。</br></br>“进来。”工藤优作答道。</br></br>柯南绷着脸进门，把袋子里的文件夹拿出来放在桌上。</br></br>警察厅警备企划课——文件上白底黑字的硕大抬头简直是讽刺。</br></br>“谢谢。”降谷零微笑。</br></br>柯南忍了忍，终于问道：“所以，安室透是假名吧？”</br></br>“降谷零，公安警察，隶属于警察厅警备企划课特殊小组，ZERO。”降谷零坦然答道。</br></br>柯南喉咙一动，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骗子”。</br></br>降谷零“噗嗤”一声笑出来。</br></br>“很好玩吗？”柯南怒视他。</br></br>“别生气，其实说到底不过就是……你输给了我，仅此而已。”降谷零继续揉他的脑袋。</br></br>柯南想反驳，但一张口，又说不出话来。</br></br>输了……确实，这句话一针见血，仅仅只是输了。不过幸好安室透是自己人，输了也没关系，就是有点不服气。</br></br>“你还小，我比你年长一轮，要是输给你，我这些年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吗？”降谷零一耸肩，轻松道，“工藤君，你是天才，但世上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天才的。”</br></br>更何况，他见过夜神枫，再也不会觉得还有别人能让他惊艳。</br></br>“而且，不告诉你，确实是有考量的。”降谷零微微一顿，继续说道，“赤井是已经暴露了，所以他和你共享情报关系不大。但我不行，我是卧底，如果你在我身上获取情报，组织会清查到我身上。组织可不是个讲理的地方，哪怕不是我主动泄露，而是你自己发现的，也不会听我辩解。因此我不会告诉你我是卧底，你好奇心太重，只有让你远离我，我才安全。”</br></br>柯南咬了咬嘴唇，脸上火辣辣的。</br></br>他问自己，如果早知道安室透是卧底，会忍住不追问组织的情报吗？看到他有行动，会忍住不追上去探究吗？</br></br>——不会。</br></br>所以，安室透是对的，不成熟的是他自己。</br></br>“对了，你和赤井先生……关系很好？”柯南突然问道。</br></br>“谁跟他关系好。”降谷零撇嘴。</br></br>“骗子，明明就很好。”柯南不信。</br></br>降谷零想了想，答道：“和fbi、公安的身份没关系，赤井秀一和降谷零是家人。”</br></br>“哎？”柯南被这个答案惊了一下。</br></br>“但是柯南君，家</br></br>人不表示关系好。”降谷零扁扁嘴，</br></br>不情不愿地嘀咕，</br></br>“这世上还有互相残杀的家人，也有老死不相往来的家人，关系是关系，感情是感情，明白？”</br></br>柯南很想说不明白：你刚才和赤井先生打闹的时候明明就很开心，大骗子！</br></br>“还有，他是fbi。”降谷零看着他，毫不掩饰地说道，“组织的事，各国马上就会召开联合搜查会议。到时候，fbi和公安不仅是合作者，也是竞争对手。国与国的利益，永远在个人感情之上——柯南君，记得摆正自己的位置，你是日本人。”</br></br>柯南心底一震，忍不住抬头看他，一时说不出话来。</br></br>“赤井秀一是好人，但fbi未必是。你可以信任赤井秀一，但决不能信任fbi。”降谷零最后说道。</br></br>“……”柯南最后是恍恍惚惚出去的。</br></br>“现在对他说这个，似乎有点早。”工藤优作有些无奈。</br></br>“也不算早，他很聪明。”降谷零笑起来。</br></br>“我把他交给你，就不会干涉。”工藤优作摇摇头，转过话题，“我要跟你说的是你的书稿的事，大概年底前就可以面世了。”</br></br>“这么快？”降谷零惊讶道。</br></br>“所以时间有点紧。”工藤优作拿出U盘给他，“有些地方我做了批注和意见，这段时间你也不方便出门，正好抓紧时间修稿。有问题的地方我们再商讨，出版社那边要求最晚下个月底之前，一定要定稿。”</br></br>“我知道了，优作老师，我会努力的。”降谷零捏着U盘，一脸严肃。</br></br>“别紧张，放松一点，思路会更宽广。”工藤优作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有所指，“这本书，对你，还有对很多人来说，都很重要，不是吗？”</br></br>“……嗯。”降谷零重重地点了点头。</br></br>定了定神，他才把U盘插进笔记本。</br></br>打开文档，扉页就是标题——原本是没有的。</br></br>“我修完稿后，顺便取了书名，你若是觉得不合适，可以再换。”工藤优作温言道。</br></br>降谷零盯着那个黑体字的标题，眼眶渐渐绯红。</br></br>《緋色の捜査官たち》</br></br>“绯色的搜查官们……我觉得很好。”他坚定地说道。</br></br>这稿子，最初只是根据苏格兰的任务报告改写的，景光是唯一主角。后来在工藤优作的帮忙下，一遍遍润稿，加入了更多的内容，慢慢变成了一部群像小说。</br></br>那不再是一个无名英雄的故事，而是一群人的故事。</br></br>景光，前辈，赤井，他自己……还有在后方付出生命的雾泽警官那样的人，以及许许多多牺牲的卧底们。</br></br>“你喜欢就好。”工藤优作站起身来，“你先看看批注，我去和新一谈一谈。”</br></br>“优作老师。”降谷零突然推开电脑站起来。</br></br>“嗯？”工藤优作转头看他。</br></br>“谢谢，老师。”降谷零背脊笔直，深深地鞠躬。</br></br>“我只是做了一个老师应该做的事，不用谢，零君。”工藤优作终于没忍住，摸了一把他的头发。</br></br>降谷零一怔，随即也露出一个温柔而坚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