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回到营帐门外,就见营帐四周旌旗招展。
张弛就知道,他每次出去非得出些状况不可,果然不出所料。
一次次被围,一次次想置他们于死地,不过貌似每次吃亏的都不是自己,这次比上次还惨。他就不明白了,如此惨烈还偷袭个什么劲?比送死谁更快吗?
营帐外,晋王君无恙死死地盯着这一群衣衫鲜亮,齐整无比的十几人的小队伍。
经历那样惨烈的我斗,他的人几乎全军覆没,可这一行人仿佛没遭遇任何狙击。
领头的少年,更是鲜衣怒马,脸上洋溢淡淡的微笑。那狭长俊美的双眸,竟隐隐带着一丝嘲讽。
这眼神他绝对是在哪里见过,他十分坚信。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驸马爷,亦是当今的大将军。那脸庞虽然相像,他依旧觉出不同。
这孩子是和他母亲双眸相似吗?可他母亲是谁?为什么如些神秘?他竟丝毫查不出端倪。
张弛早就看到了晋王殿下,那目光似乎能吃人似的,这难道来验收成果来的?
“晋王殿下好!”张弛恭恭敬敬上前行礼,神情恭敬,竟半点不似作违。
“活着真好啊!”晋王咬了咬牙,目光中窜着火苗。
“晋王殿下说得是,活着就有希望,自然是比死了强!”张弛说话越发恭敬,但语气竟该死得让人冒火。
“不知下次你是否还如此安好!”晋王咬了咬牙,一甩手就背过身去。
“托您的福!”张弛咧嘴一笑,语气虽然恭敬,脸上的神情却淡了不少。
“哼!”
梅淳华不由皱了皱眉头,他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俩人互动,不由陷入了沉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梅淳华心中打鼓,于是走上前来,将张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小家伙身上前尘不染,似乎没有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看到这里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张弛看到这样的梅淳华,竟然真的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父亲张淼,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温暖。
“父亲安好!孩儿一夜未归,父亲担心了吧!”
他并没有理会晋王,而是满脸热切地看着梅淳华,那亲腻的模样让人牙酸。
这假身份还得伪装下去。
“好孩子,回来就好!”梅淳华不由受宠若惊,但依旧心中窃喜,只要这孩子与他亲近,他乐见其成。
他如今四十多岁了,却膝下无子,自然对这孩子喜爰得紧,何况也是他们老梅家的骨血。
“你这孩子的确不简单,希望你好生培养于他,以后也是个国家栋梁之材!”
晋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梅淳华,眼中却带来深深的恶意。
我们的梅大将军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不出端倪。以往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军人,对一切也不怎么放在心上,有没有子嗣更是随缘!
看着君家这位王爷,似乎对他家唯一的血脉有着深深的恶意。
难道他们想除掉张弛不成?还是他们已然想到了张弛的身份?
一想到这里,梅淳华竟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某个信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又琢磨不透。
他看着眼前的晋王,竟然没有接话,只是那样怔怔地看着。
晋王抹了一下鼻子,也知道自己说话有些过了,恐怕引起了美大将军的怀疑,竟不由自主的闭了嘴。
“晋王殿下,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张弛忽然之间,嘿嘿笑了两声,嘴角上翘,眼神晦暗不明。
晋王忽然之间眼皮子一跳,竟不由自主的看向梅淳华,但回活语气却显得极为随意。
“小家伙你跟我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说出来便是难道我还会和你这小家伙计较吗?”下意识里晋王完全收起了锋芒,看向梅淳华的眼神,却带来一丝躲闪。
“晋王殿下果然和蔼可亲,嘿嘿嘿……”张弛笑的极为恶意,“昨夜在谷口,遇到了上百人的偷袭。”
“你说什么?可以遇到不测?”梅淳华的反应极快,瞬间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父亲可真有意思。我若是出事了,怎么还会平平安安的站在您的面前?”张弛心里暖暖的,说话的声音竟然放柔了不少。
“是的,看我傻的!果然是关心则乱。”
梅淳华一拍脑门儿,心中不由一阵苦笑。这小家伙,身上纤尘不染,哪有半点像是遭遇了不测。
晋王殿下眯了眯眼睛,竟然半晌不吭声,可是那神情似乎要杀人似的。
“晋王你说是什么人所为?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偷袭我梅淳华的后人?你……”
梅淳华一抬起头来,竟然看到晋王殿下,目光中带着凶残。
他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她状似不经意般的低下了头,然后不再吭声了。
今天的事情实在不对头!这孩子无缘无故一宿未归,本来以为也只是训练,那城墙竟然再次遇到偷袭。
“是什么人,我怎么知道?我不也是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晋王眸光一闪,但回话的语气极为生硬。
“晋王殿下,我却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历!”张弛似笑非笑的看着晋王,竟然完全不给他留丝毫退路!
因为张弛很清楚,这家伙对自己喊打喊杀,完全不留后路!若是再不将此事挑明,而是装作若无其事,这家伙也只得更加肆无忌惮。
“弛儿,你说这人是谁?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你偷袭,这是完全不将我梅淳华放在眼里了!”
梅淳华猛然一跺脚,只听咔嚓一声,他脚下的石板路,竟然瞬间彼他踩断。
此时即便是傻子,也明白了其中的关卡,看来这个晋王绝对是参活了不少,甚至可以说是主谋。
可是,为什么?梅淳华沉默了,若是仅仅为了反对预神者,但他的确不知道张驰的身份!那这是为什么呢?
梅淳华越想越不对劲儿,渐渐地陷入死胡同。
此时的晋王双手死死攥成一团,他知道自己实在太大意了,总认为就这个小家伙能有多大能耐,就做事情随意了一些。
却没想到如遇到如此难缠的家伙,这小家伙不得一次次化险为夷全身而退,而自己的损失却一次比一次惨烈。
“父亲急什么,没准这一切都是人家的恶作剧罢了,既然没有给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我也不打算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