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捂脸,看将军这一脸络腮胡子,怎么看也和英俊潇洒扯不上半点关系呀!
将人糊弄过去,反正外甥像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梅淳华现如今唯一心思,都在那震天雷上,若是自己军营配备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何惧外敌入侵?
“你去吧!以后在小公子身边好生守护着,一切以他安全为要!”
“谨遵将军令!”乔一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给梅淳华磕了个头。
他若走了,肯定是卸下一切职务,老老实实地待在张弛身边,虽然觉得有些可惜,可一想到这神奇的少年,竟有一丝雀跃。
再说晋王,一走出西郊大营,回头望向那旌旗招展的营地,眼神中带着一丝阴霾。
回想到他们刚刚的谈话,已然可以肯定,这次行动失败了,而且是全军覆没,竟然无一人生还,否则无法解释,那小家伙安然无恙,而他的人却一个都不见。
真没有想到,这梅将军竟然有了后人,若是照这样发展下去,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再去给我好好打探打探这位小公子是何来历,总感觉这小家伙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晋王一招手,将身边的一个侍从派了出去!
他抬头看向天空,竟然有一片乌云向这边飘来,他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回去!等等!去公主府!看看我那位好姐姐!”晋王忽然之间邪恶一笑,催动着手上的马鞭,风驰电掣般的向京城飞奔而去。
事情很快过了三天,然而在这三天里,公主府竟然毫无动静。
梅淳华也乐得清闲,没事儿干就跑到张弛的营帐里,看这小家伙到底在鼓捣些什么!
张弛当然不会如他的意,每每一走近营帐,里里却安静一片;但他一走,里面就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
每次将乔一叫过来寻问一翻,却一问三不知。
“小公子每日都让你做些什么?怎么你什么都不清楚?”
梅淳华真的很头疼,这孩子似乎在处处避着他,就连他派去的人都被隔离开来。
“将军!末将一直很忙啊!他每日让我们徒步爬山,要不就是挖坑作战壕!每天一刻不得闲。”
乔一苦瓜着一张脸,本以为会遇到一些新奇的事情,哪曾想全是体力活。
“挖战壕?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
梅淳华皱了皱眉头,这些新鲜的词汇,他竟从来没有听说过。
“是!公子说每日爬山,是为了增加体能,而挖战壕是为了以后训练作战技巧!”
“哪天去见识见识!不过你没看到小公子制造震天雷的过程吗?”
还是憋不住了,直接将话题挑开。
乔一一摇脑袋,脸上显出十分沮丧的神情,他当然知道将军派他到小公子身边的用意,可是他每天被安排得满满当当,根本没有接触到关于震天雷的任何消息。
“好,你下去吧!”梅淳华不由一阵沮丧,也可能是时日尚短,再等等好了。
再说乔一垂头丧气地回到西山营帐,看着一屋子的人,不是在那里擦着手中长枪,就是抚摸着手中的佩刀,要不倒头便睡!
他懒洋洋地窝到自己的床上,正准备眯上一觉。然而就在此时,只听到一阵嘹亮的哨声。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和几个人迅速冲出营帐。
紧张的四处张望,只见小公子带着一双雪白的手套,手中捧着一块圆圆的石头,矗立在帐外。
周围站着四五名书生,看上去极为不起眼,但那文质彬彬的模样,令众人顿时高看一眼。
乔一到了此时才能够明白,他们虽然同时跟随小公子,却被小公主分了三个小队。
李丰年带着五六个书生,一直跟随着张弛。
而楚武也带着几个人,一直在练习拼刺刀。
只有乔一时不时领着几位身体强壮的士兵,爬山训练,挖坑布阵。
“走,集合队伍!我们去后山,试试这家伙的威力!”张弛满脸带笑地看着众人,似乎心情十分愉快。
乔一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一亮,死死地盯着那块石头,恨不得跑上前去帮他捧着那块石头。
张弛淡淡地扫了一眼乔一,看他那一脸热切的模样,竟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要不你来给我捧着?”
“可以吗?小公子真的愿意让我碰?”乔一一听这话兴奋地直搓双手,竟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来。
“当然可以!你只要保证你手脚很稳便可。”张弛微微一笑,带着,一股作弄!
而旁边的五六个书生,竟然一脸紧张地看着乔一,脸上的笑容竟然很僵硬。
乔宇脚步微微一顿,不明所以的看着众人。
“乔一,你还是算了吧,万一不小心身首异处,可就不好了。”
李丰年还是比较厚道的,竟然是分好心的提醒。
乔一的手忽然之间顿住了,到了此时他才意识到,这小公子手中的东西到底是何物?
“这东西不会就是……?”他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但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竟伸手接过震天雷。
“小心些!在前面带路!我们去后山!”
张弛微微点了点头,看来这个乔一并不算太傻,还知道事情的轻重,看来他舅舅派来的人还不错,并不是莽夫。
张弛再次吹起口哨,这一组十几人的队伍,就这样整齐化一地向西郊深山走去,而他们身后拉着一辆长长的马车,每一辆马车都有四匹马拉着,竟然还拉得十分吃力。
沿路落叶缤纷,铺了一层厚厚的金黄,朝阳从灿烂的秋叶缝隙中透过来,显得整个秋日更加绚烂。
一纵小队嚓嚓嚓、嚓嚓嚓地不断向后山挺进。
他们驻扎之地,离山谷很近,虽然上一次遭遇到偷袭,可是这两天在这里训练却显得异常安静。
他们小心翼翼地绕过一道道沟坎,每走一步留在最后的士兵,却将身后的脚印痕迹掩盖掉,就这样终于走进了山谷里。
乔一一直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块宝贝石头,仿佛捧着生死薄一般。
由于紧张,身体上每一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一直走到山谷,他已然满头大汗,两条胳膊都有些微微颤抖,但他丝毫不敢放松。
“到了,大家伙儿都停下来吧!今天晚上我们就驻扎在这里,我要让你们看一场好戏!”
张弛伸手一摆,目光淡淡的扫向这一群人,这一群最不像士兵的书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