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愿意让我走?实则今天通过这些动作,就是想让小公子赶我走,我谢谢小主人的大仁大义。”老徐满脸含泪,用袖子擦了一把。“小公子毕竟还小,我怕小公子不愿放老奴离开,所以想尽一切方法。”
“徐爷爷在我们家三年,实则我们感激不尽!帮了我们多少?也是您该离开的时候了,您放心好了?这里是大山,应该没有多少危险。”
“好,等老徐养好了伤,立刻出发!”
“我们还是先别说这个问题了,你先换一个房间,这地方是没法住人了!嘿嘿嘿……。”
“你这淘气的小家伙,通过这一点,的确该挨揍,你竟然还敢傻笑?”
“嘿嘿嘿……,我去帮您把米粥热一热,这里面可是放了好东西,可是养伤圣品!”
张弛说完,端着粥逃跑了。望着小张弛那欢快的背影,老徐忽然之间感到了有丝不舍。
老徐最终还是走了,背上一个简单的行囊,追随大人身后走了。
老徐走到半路口渴的时候,打开了行囊,不由一下子愣住了。
他这行囊是张弛给准备的,里面有万两的银票,数十根老山参,还有几片茶叶片!
别的都还好说,这里最最贵重的不是人参,也不是那万两银票,而是这几张茶叶片。
这茶叶片名叫无限醉,是小张弛在密林深处所得,这茶叶贵重在于可以无限次重复使用,只要一片,入水茶汤清沥,入口生津止渴,喝完疲劳一扫而空。
泡完之后,将茶叶取出晒干。下次再用,依旧如新。这种茶叶在市面上极少,只有少数贵人圈子里流传!一片价值千金。
而小公子却给了他数十片,这是可以当金子使的。这些若是换钱,可得到上万两银子,军费是能顶一阵子的。
老徐转过身去,看着那渐渐变得虚无缥缈的山村,觉得自己走了,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
一想到后山那具骷髅,不知何因竟然消失,心里更加有些忐忑不安了,希望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再说张弛,自从送走老徐之后,心里竟然空落落的,无意识的翻着手上的书!本想着与十七学习拳脚功夫,哪知十七没等到,连老徐也离开了,此时的他感到十分沮丧。
张淼这几天一直在准备课业,今年他要下场考试,自然是一刻也不放松!
此时他拿出书本,边走边背诵,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儿子在廊下发呆。
“弛儿,你这是怎么了?”
“爹!你说我今年就参加童生试怎么样?然后和您一起参加科考!”
“太小了,报不上名啊!”张淼有些无奈,这小家伙学习的劲头,已经远远超过了他。
“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我想参加!”
“为什么忽然之间这么着急?难道是因为老徐的离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徐忽然之间为什么离开?”
张淼看着儿子,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
张弛被他爹莫名其妙的问话给问愣住了,他疑惑地望着父亲,眼中带着不解。
“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以往你可是对考试丝毫不感兴趣的?”
张淼一副追根到底的模样,张弛不由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走出这个大山,看一看我们正宇的天下。天天生活在这小山沟沟里,见的世面实在太少了,我也想走出去。”
“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要见世面,这次赶考不就是打算带上你吗?这与你参加科举又有什么关系!”
“哎呀,我的爹呀,您老人家怎么岁数不大?咋就这么啰嗦呢。我说要去参加,你去帮我报名就是了。”
张弛十分无奈,见他爹那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就不由头疼。
“我不想让你这么早就参加科举,将你太早的暴露在众人面前,会有危险,你毕竟还小!出头的椽子易断,出头的鸟易亡!难道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爹!我等不得了,外面要变天了,有时躲避,不一定能避开,何况那人有危险!”
“那你去又有什么用,你还是老实在家呆着吧!如今朝政不稳,连为父都在考虑,要不要参加这次考试?你这么小的人儿,凑什么热闹?不自量力!”
张淼说话语气十分严厉,张弛不由一震。
然而就在此时,张老汉也走了过来,“我觉得你爹说的不错,今年你们谁也不许出门,都老老实实地窝在这个山村里。”
“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反对我?以往你们不都是听我的吗?”张弛见到他爷如此,不由一阵恼火。
“小弛儿,你不陪奶了,奶还要你养老送终呢,咋现在就撂挑子了,打算不管我这死老婆子啦?”
“奶,咱们说点儿正常的行吗?您看看您现在这身体,好几家的壮劳力都不如你!你怎么就说到养老送终上去了?我去考试,又不是去战场!”
张弛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这三人。只见他爷他奶以及他爹,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模样,仿佛他马上消失一样,就感到深深的无奈。
他们实在依赖他太长时间了,如今,他无论做什么事情,但凡有危险的,他们就紧紧盯着不放。
“若是太平盛世,去考个科举,谋个一官半职,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但是拿生命换前程,你觉得值不值?”张老汉可不管孙子的哀兵政策,“淼儿,今年你也甭参加了,都老老实实的在家里读书,若是有危险,也不至于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得,连张淼都被禁止了,两人互望了一眼,有些无奈地看着对方。
“如今家里生活条件好了,谋不谋求官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张老汉冲着两个读书人下了禁令,哪也不许去,就在家里呆着。
俩人垂头丧气地跑进屋里,互相哀怨地看了对方一眼。
“爹,我发现一个问题,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啥问题?”
“大嘴巴有时候不是件好事儿!”张弛瘪了瘪嘴,一副想哭的模样。
“为父深有同感!而且还没有做呢,就咋咋呼呼的说了出来!如今好了吧?谁也甭想去了!本来还想带你去京城转悠一圈,可如今看来,都泡汤了。古人有句话,诚不欺我也。”
“啥?”张弛好笑的看着他爹无限感慨的模样,忽然之间才发觉他这便宜老爹,也只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沉默是金!”
此时,张弛忽然眼珠子一转,对着他爹就是咯咯地笑了起来。
“爹呀,我有个主意!我想您给我报上童生试吧,反正这个只是在县里考,也不会出省,更不会到京城,自然安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