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甘蔗?老夫倒是要尝一尝!”梅老大人伸手接过甘蔗,仔细打量起来。张了半天嘴,竟然无从下口,小张弛看着不由咯咯地笑了起来。
“梅爷爷没吃过?以往田埂上长的甜竿子也没吃过?”
梅大人摇了摇头,一幅他很可怜的模样!
“梅爷爷的童年真够匮乏的,甜竿儿都没尝过,哎!童年不完整啊!”
小豆丁张弛一边摇着脑袋,一边叹气,有钱的人生也没意思。就像前世,多少孩子除了学习,跟本没有接触大自然的机会,哪像他竟有重来一次的幸运,这童年得好好地领略一翻。
而陪侍在一旁的十七,狠狠的瞪了小张弛一眼。“大人我来!”
梅大人将手中的甘蔗往前一递,眼中也带了笑意!
十七真不愧是武林高手,只见这家伙将甘蔗往空中一抛。刷刷刷几刀,甘蔗瞬间数断。伸手一接,再次抛向空中,那黢黑的甘蔗皮又刷刷刷被削了个干净。只眨眼的功夫,一节白白净净的甘蔗出现在眼前。
十七这才将甘蔗又恭恭敬敬地递了回来。
全程动作挥洒自如,那衣袖在空中翻飞,别提多有仙气了!
“十七伯伯真厉害!这一手比老农可强太多了!”张弛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艳羡的模样。这只有在电视剧中才能看到的景象,却忽然之间在眼前上演,这比什么广告都来得真切。
若是自个学着了,以后就靠这一手卖甘蔗。都饿不死,一想到这里,就不由嘿嘿的笑了起来。
张弛自顾自己无限yy,却完全没有看到十七黑着一张脸!
“小家伙在想什么呢?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要吃给你一节!”十七见这家伙一点都不知道收敛,竟然把自己的比作砍柴的老农,实在太可气了。伸手一拍他的脑门儿,才将他打醒。
“十七伯伯,还有梅爷爷我比赛看看谁吃得快!”
梅大人呵呵地笑了起来,答了一身‘好’。而旁边的十七竟然一动不动。
“不是怕了吧!吃我可是最在行!不比也罢!”张弛戏谑的看了一眼十七,这才颠颠的跑到梅大人面前。
“梅爷爷我们吃吧,不理这个小气鬼!”
“淘气!”
“比就比!你先吃!”十七毕竟年轻啊,还受不得激!但这壮士扼腕的表情算是怎么回事儿?
张弛当然不客气,伸手接过咔嚓一口,就咔哧咔哧地吃了起来,然后还故意不将渣子吐出,做了一个吞咽的模样,然后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十七。
十七拿起一节也咬了一口,大口嚼了起来。刚刚咀嚼了几口,一口甘甜的汁液,从口腔里冒了出来,眼睛不由一亮。但是嚼着嚼着,竟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张弛冲他挑了挑眉头,示意他继续。十七眼睛,一闭一狠心。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只是那艰难的模样,把个张弛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一阵作呕声传来,然后就是剧烈的咳嗽。这一系列的动作把张弛笑得颠覆人生,他这才将嘴里的甘蔗渣吐了出来。
“没礼貌!不得胡闹!”张淼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拍小张弛的头,就是一通呵斥。
张弛伸了伸舌头,那古灵精怪的模样把梅大人都逗笑了。
此时的十七脸色涨得通红,本来英俊潇洒的脸,此时显得狼狈不堪。
那梅大人全程看着热闹,竟然毫不阻止。然后轻轻咬了一口,眼睛也亮了!
“小家伙,这甘蔗的确甘甜,这可是好东西啊!”
“那是当然!这要是炸出汁水,熬出糖来,绝对是人间美味!”
“呦,可有成品?”
“给,你尝尝,就是卖相不好!但的确甜美!”张弛说着,从身上的荷包里掏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递了过来。
“大人,小心有毒!”十七伸手一拦,那块糖掉到了地上。
张弛不由气结,看着这家伙忽然之间就不喜了!
“十七还不退下,不得无理!”没大人说着,竟然弯腰将那块黑乎乎的东西捡了起来,仔细端详半晌,“这就是你熬制出来的糖吗?”
张迟点了点头,“这个虽然卖相不好,但东西却是纯正的。若是能制出白糖,那就大功告成了!”
张弛说到这里,不由一阵向往。以往在那个社会,什么都是现成的,如今全部得从最基础的做起。
而最主要的原因却是,他完全是个半调子,对什么事情都是一直半截儿。只是用过,没有制作过。所以他只提贡大概方向,至于最后做成什么样,应该比没有强吧!
“这个已很不错了,以往只有麦芽糖,如今这甘蔗更甜,若是制得多了,就能让许久商家趋之若鹜了,好!很好!”
“可有销路?”
“大人,我们近一年都与镇上的于正元于员外合作茶叶生意,让其拓开市场,销路不成问题!”张淼赶紧回答道,他总觉得这个梅大人心思有些不明。
“这个蔗糖生意不要与之合作,我将请示当今,自有用途!”
张淼一听,不由脸色一变,与张弛互望了一眼,陷入了沉默。
“怎么?怕被朝廷抢夺不成?你们尽管将心放在肚子里,你们家愿不愿意常年给朝廷提供蔗糖原料,我们来经营?”
“大人,这!”张淼脸色苍白,渐渐有些害怕起来。
“梅爷爷,我们怎么不愿意?这样我们就有一个很大的靠山了,朝廷以及梅爷爷是我们的靠山,我们还怕什么?”张弛一见他父亲这个模样,就知道要糟,赶紧接口说道。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早就给你们算过了,若是你们手上握有如此多的资源,却没有人给你们做靠山。此时小打小闹,别人不会注意;若是做大做强,就会遭人嫉妒遭人惦记了。不如我就将这一切祸端掐断,省得你们麻烦。”
梅大人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发,十分怜爱地看了一眼张弛。这才将目光扫向张淼,看来这父子俩的格局,真是天差地别呀!
“哎呀!梅爷爷,你咋这么好呢!我一切都听梅爷爷安排!”张弛一下子跳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老者。
“小张弛,你可还记得你母亲?”
“嗯?这个应该无法记得吧,听父亲说,母亲是生我难产才去世的,我连母亲的姓氏都不清楚,难道梅爷爷知道?”
张弛一下子被这个梅大人问愣住了,这思维跳跃的有点儿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