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课,父子俩就被叫去见那老者。
“当时一时匆忙,不曾寒暄两句,那马车可还好用?”老者笑着看这对父子,目光柔和。
“好用,多谢大人!”
“呵呵,叫大人实在见外,叫我梅叔叔吧!至于马车,你们不用介怀,那人参值那个价。”
“是大人仁厚!”张淼一说到这里,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不要客套!我来见你,是想回你,那马车可会赶了?若是会了,我们近日返京,那马车只能你自己来赶了!”
“你要把徐爷爷叫回去吗?”张弛立刻不舍,目光灼灼地望着梅大人。
“不要胡闹,那马车您还是收回去吧!”
“呵呵,小家伙舍不得了?我有事需要老徐出马,等有机会我让他再来!至于马车,我已然又配了一套,倒是用不上,你们用着吧!”
“梅爷爷仁义,我听徐爷爷说,你们还需要人参?我这里还有一棵!”
不知为何,张弛就是觉得这个人比较亲近。一到他的面前,就想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他。
“呵呵,的确!爷爷这身体不好,需要上好的人参温养,所以只要小友有,爷爷都收!”梅大人呵呵一笑,伸手接过人参,眼睛更亮了。
“十七,取十张十两小额宝钞,再来十张百两宝钞。省得小友拿着危险!”
“是!”
张淼父子这才发现,那日长身玉立的十七,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老者身后。
“不不不,我们不能要!”张淼立即摆手,甚至将手背到了身后,说什么也不接这宝钞。
“无妨,你拿着吧!你就看看这孩子身上穿的什么衣服,衣服破了也不知道给补一补,你这是怎么当人家爹的?”梅大人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语气也极为生硬。
张弛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低下了脑袋。由于这两天发生了许多事情,就忽略了。那时衣服被刮破了,也没想着给孩子缝一缝,一想到这里更加惭愧。
“把这些银票接了,把家里的情况改善改善,不要太多地为生计操劳,多把心思放在读书上,以后考取个功名,也好为这孩子铺路。”
梅大人说着,一把将宝钞塞到张淼手中。
“是,大人!”
“我年轻时候,有不少书籍收藏,如今也带不走。就暂且放到你那里吧,你没事干的时候多背背书,将有些书都抄录一番,不必将抄录的书拿出与他人作交易,以后我自有安排!”
“这这这……”
“收着便是!”语气有些严厉,张淼立刻不敢吱声了。
“至于你这小家伙,那些书你得好好用功,这几年将心思放书上,等你爹上京赶考之时,我可要考校于你的!”
“啊?我的童年呐,我还想看看武功秘籍呢,全看这些书,我哪有时间?”
张弛立刻不干了,他这么小,就完全埋在书里,一想到这里,不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你想学武?这倒是难得,不过你放心,我会在里面加一些这类书籍。”那老者说着,不由呵呵地笑了起来!
“嗯呐!我觉着学些功夫才不会被人欺负!”
“小家伙的确有些志气,等你到四岁的时候,我派十七来教你。前提是必须把我交给你的书背会,否则免谈!”
“您说的可是真的?”
“那还有假?”那老者没好气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张弛抬头看向十七,只见那家伙和个雕像一样,面无表情!
“耶!”张弛一声欢呼,“太好了!”完全没看到黑了脸的十七。
“等事情办完,我让老徐再来便是!”老者见小家伙高兴了,还立刻松口让老徐再来的话,都说了出来。
“大人,为什么?”张淼望着老者,一脸的不解。
“看着有眼缘!这算不算是个理由?”老者说着,一指门外,“你们出去吧!我们也要走了,后会有期!”
老者说完,将黑色大氅一抖,转身向门外走去。
父子俩看着老者,目送老远!
“大人,您为什么对这对父子另眼相待?”他们走出老远,十七才将心里憋着的话说了出来。
“不知道,那孩子总觉得哪里见过,看着心里喜欢!”老者说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张弛张淼一走出来,就见其他学员都围在院中欣赏古梅,偶尔还吟对两句,站在那儿听了半晌,无非是,‘片片迎春落,纷纷化雨消!’
就这么一树红梅,看不出纷纷而落的景像,顿时没了兴志。
小张弛觉着没意境,但张淼却听得兴味十足。
张弛转身就打算向后面的小角门跑去,却没想到一把被张淼揪了回来。
“呦,我们的能人回来啦?不如来一首,让大家鉴赏鉴赏!好领略一下公认的大才!”
刘国邦那特别尖酸的话语传了过来,今天本来是他长脸的日子。却没有想到被这对父子给抢了风头,实在有些不甘。
“对,来上一首,我们也要领教一二。”众人顿时帮腔,四周嘈杂声一片。
张淼脸色胀得通红,抓耳挠腮了半天,竟然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切,虚有其表!蠢才就是蠢才,还以为有所不同呢,却原来还是那个蠢才!”
刘国邦嗤之以鼻,眼中满是不屑。他早已看不惯这对父子,背书的时候就被打了脸,如今就在梅大人面前被抢了风头。如今见他这个表情,就不由幸灾乐祸起来。
“切!你得意什么,有本事你来一首,我先听听?”张弛见不得别人说他爹,立刻不干了。
“呦,‘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不简单,不如你帮你爹来一首!”
“我爹这么大才,还用得着我吗?”张弛不屑地撇了撇嘴,“我爹只是不屑和你们比斗罢了!”
大话一出,张淼立刻,狠狠的一扯儿子,脸上急出一脑门子汗。
“弛儿,别胡闹!为父诗词是弱项,可比得他们!”
“哄,看看还吹牛不!”人群立刻发出一声哄笑!
“看看,我爹是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人家这叫谦虚,有本事你们先来一首我听听!”
张弛看着众人的嘴脸,不由皱了皱小眉头,这些人算是怎么回事,以往也不是这样针对他们父子啊?
“切!吹牛有两下子!你们谁来,先给他做个示范,省得他们连什么叫做诗都不清楚!”和刘国邦齐肩的学霸王楚龄走了出来,他是一向看不起张淼,如今有机会奚落他,自然不落人后!